第二十六章别对我撒谎
“他在说谎！”
所有人都回过头去，却看到说这话的竟是仍旧满脸酒意的李岩。
沈燕皱了皱眉，走到他旁边低声道：“你司马姐姐在办案呢，别乱说话。”
李岩咕哝道：“他是在说谎啊……”
“哦？”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不过沈燕仍是知道，李岩平日里说话都不会无的放矢，虽说现在他喝了酒后状态与平常大不相同，但既然说这样的话，应该还是有他的原因的：“为什么这么说？”
李岩道：“他刚刚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和他说真话时，表情不一样。”
“表情不一样？”沈燕瞪圆了秀目，捏了捏李岩的脸颊：“你是不是《LieToMe》看多了？！”
司马兰也好奇地走了过来，待沈燕将李岩的话跟她复述了一遍后，她却是颇感兴趣地问：“你什么时候看到他说真话的表情了？”和沈燕不一样，从刚刚第一眼见面开始，李岩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霸气外露”、气势凛然的高手风范——当然，在沈燕面前的表现除外。所以，对于他的话相对要重视些。
李岩回道：“刚刚他跟司马姐说要把我铐起来的时候。”
“唔。”司马兰回头看了眼此时也正望着这边的酒吧经理，点点头道：“这倒应该是真话。”又问道：“那他刚刚回答我问题时，表情怎么个不一样了？”
李岩说道：“他刚回答你问题时，一句话说完，抿嘴时右嘴角翘起，眯眼，眼睛看向右下，右脸颊肌肉比较紧张，右边的眼角纹比左边多……这些和他之前说真话时不一样。”事实上还有非常多细微上的不同，只不过这些对于司马兰和沈燕而言，想要观察出来就很难了。
沈燕问：“那这也只能说明他这次说话时和之前说话时表情不一样啊？又如何能说明他是在撒谎呢？”
“不信你现在去问他一个他一定会说真话的问题，再问一个他一定会说谎话的问题看看。”李岩说道。
李岩不是什么心理学家，像在玩骰子时、玩扑克时，判断别人有什么牌，也是因为记着之前别人有什么牌时表情略微不同的变化来判断的，靠的是对表情的强行记忆和细微对比。这种方式说的像是电脑化、程序化一样，但实际上李岩的观察能力和对比能力远不是现在的电脑技术能够比拟的。不过今天这样的情况，要放在平常他没喝酒的时候，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毕竟对于那酒吧经理的观察于他而言还不够多，判断的又不是他有没有哪个骰点或是哪张扑克牌，所以把握其实算不得非常大，但他现在酒劲还没消，加上对这酒吧经理很不爽——要不是有沈燕和司马兰在边上他甚至都想动手揍丫一顿，所以心里有一所想，也不管有没有把握，就直接把那话说出来了。
司马兰对李岩说的很感兴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回身走到那酒吧经理面前。他们刚刚在这边说的话，音量都压着，也没让那经理听到。
司马兰走过去后，沈燕在旁边低声问李岩道：“小石头，是不是啊！你还会测谎？准不准，有没有把握啊？”
李岩点点头。
沈燕问：“几成把握？”
李岩道：“看看就知道了。”
“嗬！臭小子还会卖关子了啊。”沈燕说着也凑到司马兰身旁，看看她要问什么问题。
“杜经理是吧，你的全名叫什么来着？”司马兰一抬口就问道。
那酒吧经理刚刚被李岩那句话给吓了一跳，然后又看到司马兰他们三个凑一块叽里咕噜了半天，还不时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心里早就有些发毛了，这会被司马兰一问，马上回答道：“杜成季，成功的成，季节的季。”
司马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李岩一眼，话音一转，问道：“杜经理，你这酒吧里，有人贩毒么？”
“啊？”杜成季一时愣住。
“我问你，你这酒吧里，有人贩毒吗？”司马兰又问了一遍。蓝色天空里有没有人贩毒，她心里一清二楚，她知道作为蓝色天空的经理，杜成季也必然知道，甚至是哪些人在做，他也肯定是一清二楚的。
杜成季干笑了两声，说道：“司马警官，你说笑了，我们酒吧是正经经营的酒吧，都是合法生意，怎么会有人卖毒品呢，若是有人做这种非法勾当，让我知道了，一定立刻向警方报告，向你报告。”
司马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一会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杜成季忙不迭地离开了厕所，站在那干尸旁边，让他实在是非常的不好受，更何况这里还有个对他明显不满，似乎随时可能爆起揍他一顿的李岩。
杜成季出去后，沈燕立刻兴奋地道：“还真是这样诶！小石头，想不到你还真有一套，刚刚那家伙，还真是跟你说的一样，说完话就眯着眼睛看右下，嘴角还向右边上扬，虽然如果之前不说的话不注意就不是很明显，但你这一提，用心一看，还真是这样诶！”
司马兰也点了点头道：“而且不止是这样，刚刚我问他毒品的事，他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连我都看出来了，这比问他认不认识这个死者时要明显得多。我觉得说不定这事，和毒品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得先去做些调查，现在有了方向，要找线索应该容易得多了，否则现在如果质问他的话，他肯定不会交代什么的。”
“你叫李岩是吧？”司马兰又向李岩伸出了右手：“刚刚谢谢你了。”
李岩和司马兰握了握手，呵呵笑了笑道：“不用谢，不用谢，刚刚也给司马姐添了不少麻烦。”
而后司马兰和外面的警察沟通了下，知道了是那些保安先要用酒瓶砸他同伴他才反击的，所以责任在酒吧保安一方。至于之前和那个扈哥他们发生的纠纷是怎么开始的，因为扈哥他们一方和李岩他们一方的说辞不一样，要怎么处理还要等扈哥他醒来后再说，医生初步检查，扈哥有点轻微脑震荡、脸部肌肉挫伤、肩膀关节扭伤，现在虽然昏迷中，不过并没有什么大碍。所以留了李岩的联系电话和地址后，他便得以先离开了。
马凯南、徐冕和王坤三个也沾了李岩的光，得以一起坐着沈燕的车回去了。
在车上沈燕对于李岩今天的表现大加赞赏：“小石头，这才对嘛，虽然不是要你好勇斗很，但是我们习武之人就是应该有一种气魄，看到不平事，遇到腌臜人，该出手时就出手，特别是在自己有这能力的时候。”
“是啊，老幺，今天你真是给力啊！那什么扈哥，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到头来还不是给揍得跟孙子一样！”和徐冕、王坤挤在后座的马凯南这时候也顾不得对沈燕沈大女侠的敬畏之情了，今天在酒吧里闹了这么大一出，刚开始以为会被保安揍，后来以为会被警察捉，结果到头来酒吧保安们被李岩揍得一片倒，警察头子又和李岩的师姐是老相识，既没被揍也没被捉，他这八卦的灵魂就熊熊燃烧起来了，经过今天这么带劲给力的一夜，以后够他吹嘘好久了。
不过坐在副座上的李岩心思却没在他们的话上，而是满脸好奇地道：“师姐，这车是谁的啊？你有驾照吗？”
“我的啊，当然有驾照了。”沈燕回道。
李岩道：“师姐你是富二代啊？在上学时家里就给你买车开的？”
沈燕：“屁的富二代，这车是我自己买的。”
李岩又道：“自己买的？师姐你抢劫去了？！”
沈燕：“……”
李岩马上又道：“我明白的，师姐你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那些个不良富人的钱财与其让他们挥霍，不如让我们来挥霍，对吧师姐？师姐，下次干这事时，别忘了叫上我……”
沈燕：“……”
李岩：“师姐，你和司马姐认识，是不是就是以为你抢劫的时候失手被她抓了，然后你贿赂了她，她放了你，你们就这么搭上了？”
沈燕：“……”
李岩：“师姐，咱们这是不是就是警匪勾结啊？……”
不止是沈燕，马凯南他们三个也是大感李岩这时候的状态真是和平常截然不同，平日里可都是别人说十句他还不一定能说一句的，徐冕在他们宿舍四人里，已经算是话比较少的了，李岩平常里却比他还要安静，一般都是马凯南最爱说话最爱出风头，没想这酒一喝，马凯南别说风头了，就连说话这项强项都比不过李岩了。
终于沈燕忍不住了吼了声：“SHUT……UP！”
于是半天没有李岩的声音，沈燕本来很满意自己的威信，即便李岩醉成这样了还是可以震慑住他，结果等红绿灯的时候瞥了旁边一眼，却发现这小子已经歪倚着车窗睡得口水横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