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你只管说出来,朕一定都给你满足。”
信誓旦旦的模样,像是早已料定了卫明杰想要说什么。
可一开口,皇帝却感到分外的意外,他连眨了几下眼睛,迟疑的问道:“你确定只有这个要求,不是别的?”
“是,草民肯定皇上赐草民皇商的封号,以便日后草民能够更加称心得手的帮皇上办事。”
“嗯!”很是满意的捻着胡须,皇帝又将眼神落在卫承弼的身上。
“卫卿啊,你这几个孩儿,还真是各个让朕刮目相看呢!朕还以为,他想要向朕讨要个官职,亦或者是为了他两位兄长讨要个一官半职,却没想到,他只要一个皇商的封号就满足了呢!”
嘴角凌乱,卫承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他殚精竭虑的说道:“回皇上,他小小年纪,自然不敢傲慢无礼,一个皇商的封号,已经是皇上对他最大的恩典了。”
“你当真不要其他官职?”
“不要,皇上,身为我卫家男儿,父亲曾不止一次教导我们,仕途之路要凭借自己的双脚走出来;如今,我不喜为官,只愿经商,皇商的封号,已是我莫大的荣耀了;至于家中二位兄长,他们都是真才实学,若我此刻向皇上替他们讨要官职,乃是辱没了家兄。”
“好,很好,有骨气,有志气,朕就欣赏你们这种孩子,来啊,传朕的旨意,从今日起,卫明启乃是我祁国皇室亲封的皇商,日后但凡官家生意,他都可以插手,不用回禀户部。”
连户部都迈过去了,可见皇帝对他的信任。
这一下,连卫承弼都心塞的说不出话来了。
临行之前,卫承弼略显蹉跎的叫住了卫明杰:“你,站住。”
卫明杰转身看向父亲,脸上没有以往乖顺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父亲有事?”
“那个,你,你还是回家住吧!”
似是犀利的嘲讽,卫明杰挑眉看向父亲,语气疏离抗拒的说道:“怎么?父亲昨日不是才将我赶出府来吗?”
“那是,那还不是因为你没把话说清楚?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现在已经……”
“已经如何?”似乎开始厌倦期父亲的势利眼,更恨自己当初竟与他一般无二的模样对待过卫君拂。
卫明杰不无懊悔的说道:“父亲是觉得我如今的皇商身份,足够匹配你左相府的名声了是吗?”
“你怎么跟我说话呢?”
“父亲觉得刺耳了?可想当初,我们却都不遗余力的用这种苛刻的论调,每天重复着在君拂耳边响起;她怀揣着能够回归家庭的热切心情,却遇到了我们这群混蛋,她又是怎样的心情?”
“你在胡说些什么?还是说君拂对你说了些什么?你不要听她胡说,她这是在有意挑唆咱们的父子之情。”
“爹,你为什么就不能承认一次你的错误吗?就因为你一直不认为自己有错,所以我跟三哥,跟大哥才会唯你马首是瞻,才会间接的加大了对君拂的伤害,我们在她面前,都是罪人。”
“一派胡言,看你是做生意烧糊了脑袋,我哪里有错?若非是她,你母亲也许现在还健在……”
“爹,母亲的过世并非君拂之错,你还要纠结到什么时候?更何况,对于卫娇娇那种蛇蝎心肠的女儿,你都那么的疼爱,为何就不能好好睁开眼看看站在你面前善良的君拂?”
似乎是对父亲充满了失望,卫明杰摇着头走下台阶:“左相大人,左相府还是留给你住吧,我有的是地方可以居住,不劳你费心了。”
看着卫明杰的背影,卫承弼又一次茫然无助起来:他疼爱卫娇娇怎么了?起码娇娇没有错,是卫君拂害得他失去了安云……
一股脑的回到家门口,就看到络绎不绝的送礼之人快将门槛踩塌了。
此时他没有半点儿心思,神情落寞的进门,就看到管家兴致高昂的在收取礼物,一时之间他怒从心中起,大喊一声:“谁让你收下这些东西的?咱们左相府何时成了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管家慌忙抬起头,迈着小步跑过来:“老爷,他们都是给四少爷送礼的,说是谈生意,谈合作,老夫人知晓之后,让奴才将这些收下的……”
“退回去,统统给我退回去,告诉他们,卫明杰不住在左相府,要找他走后门做生意,别来左相府。”
“承弼,怎么回事儿?小四没跟你回来?你怎么能这样?小四那好歹也是卫家的四公子,你让他住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儿?我让你马上将他接回来。”
据说听闻卫明杰成了皇商之后的老夫人,那心中激动的小算盘劈啪作响,不成想这个愚笨的儿子竟然会将摇钱树放在外面,这不是要气死她吗?
听着老夫人的训斥,卫承弼显得更加心烦意乱,他大声开口:“是他自己不想回来,又不是我不让他回来,你有本事,你去请,别找我。”
气白了脸,什么时候卫承弼跟他这个娘也敢这么开口了?
气呼呼的冲上前去,正打算教训,就听见外面有人高声断喝:“卫家二位公子爷,皇上有旨,宣二位即将参加科考的公子进宫沐浴焚香,这三日都要待在宫中,科考当日从太学出门了。”
皇上宣旨入宫风向洗涤,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如此说来,卫家可真算得上是皇帝眼前的最新出炉的大红人了。
老夫人猝不及防,早就将卫明杰的事情抛之脑后,她满脸堆笑的朝着管家大声喊道:“赏,今日来府上宣旨的人都重重有赏;快,快去请大少爷出来随着几位进宫去!”
可那奉旨前来的公公却是翘首观望,喜笑颜开:“我说左相啊,府上二公子呢?皇上听闻他身体已经没事了,可否让杂家亲自去请啊?”
这么一个急转直下,说明其实今儿人家宫中来人,就是为了卫家二公子,而大公子,不过就是顺带的沾了点儿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