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给我沾了喜气,那不如送我一程?让我红光万里?”
就凭她穿的这一身红毛鸡的模样?若不是为了卫景谌的前程,她打死也不会让自己打扮成这样,现在可好,他不仅不觉得丑,反而还打算让自己这般招摇过市的跟着他上大街?
看着卫君拂脸上抗拒的神情,卫景谌却轻缓一笑:“红红火火跟随一路,注定了我这次一定鸿运当头不是吗?”
“可,这就是穿着给你看的,要是到外面去……”
“怎么?挺好看的。”不由分说拉上卫君拂的手,朝着大街上走去。
“瞧瞧他们两个人的样子,哪里有点儿兄妹的样子。”
老夫人气呼呼的拂袖埋怨,这句话却像是一颗石子落在卫明启的心头上,硬是砸了个坑。
他慌不择路的冲过去,一把断开了二人牵扯的手,脸色奇差无比:“君拂,你这样子成何体统?给我回府里去;景谌,时候不早了,你跟我一起乘车去。”
仗着自己兄长的身份,卫明启表情阴沉不定的开口。
可想而知,卫景谌会听话才稀奇。
他冷冰冰的眼神盯着卫明启,轻启朱唇:“既然大哥觉得君儿丢了你的脸,那我看你还是不要与我们一路同行了;君儿今日特意为我穿上的这一身,我倒是觉得美得很,带着她出去,与有荣焉。”
“你,你们……”
夸张的当着卫明启的面拉上了卫君拂的手,头也不回的三人组就朝着街市上走去。
“我……等等我,我也去!”一咬牙一跺脚,卫明启发出石破天惊的怒吼。
虽说近来因为娇娇所做的错事,让他心乱如麻;但有一件事他却看得分明,景谌与君拂走的太近,若是被旁人说了闲话,那他卫家脸面将置于何处?
穿插在二人之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四人组合,科考的大清早,卫家府门口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清晨,御书房中的皇帝一手合上了奏折,看向外面低声开口:“什么时辰了?”
“启禀皇上,快要到辰时了。”
“那岂不是科考就要开始了?”
“是!”
“……走走走,朕今日闲来无事,你陪着朕去考场上看看去。”
什么?随侍的太监张大了嘴巴,皇上今儿这是打哪儿来的心情?怎么会突然想要去考场上看一看?
转身就看到一干人等痴傻的神情,皇帝冷下眼眸:“怎么?朕的话,没听见吗?”
“皇上,您,您打算亲自去科考现场?可这历年来,您都没……”
“不知怎地,朕有预感,今年我祁国可能会出现一个惊世之才。”
这又是哪门子的预感?
但谁让您老人家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呢?您说了算。
一下子,御书房中呜呜泱泱一大群人分工行事,不多时,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出了皇城。
压死人的尴尬让气氛很是尴尬,卫君拂处在两个男人之间,只要卫景谌对自己一个眼神,立马就会引来卫明启的警觉,若非几次三番拉扯之下,卫明启没能捞到好处,只怕此刻她早就被卫明启踢到一旁去了……
抬起头看着卫明启一脸防贼一般的放着卫景谌的神情,对上这两张形色各异却又异常出彩的面孔,卫君拂啧啧称奇,心中感叹……
若不是她现在没心思,瞧瞧身边这二位,岂不是一对儿会让人磕到饱的耽美CP?
脑子里在胡乱想些什么?卫君拂猛然间摇摇头,卫景谌随即抛来关切的目光。
“君儿,为何摇头,是头痛吗?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她若是将自己这龌龊的小心思告诉卫景谌,只怕会被他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嘿嘿傻笑之间,卫君拂不停摆手,可越是这样,卫景谌越是担心。
他悄然探出一只大手准备触碰卫君拂,却突然被人一下挥开:“大庭广众,二弟想要做什么?”
言辞激烈之间,卫明启双眼满是警告的意味;这反而刺激了卫景谌的天生反骨。
他阴冷的眼眸盯着卫明启:“你管的未免有些多了。”
“我既然身为你们的大哥,就该理所当然的去管你们,君拂,你到我这边来……”
蛮横的抓着卫君拂的手,趁其不备朝着自己身边用力拽了过来。
踉跄之间,卫君拂被甩出去老远,尚未稳住身形,忽而听见一声急促的马儿嘶鸣声。
“让开,快让开啊,不想活了是不是?”
抬眼正对上一辆气势恢宏的马车,卫君拂想要躲闪,似是为时已晚。
都说卫明启与她之间就像是横着一条鸿沟一般,遇上他似乎准没好事。
卫君拂一闭眼,任命的将后背对上了马车,准备被撞飞的时候抱住脑袋让自己以最轻的伤势落幕。
岂料下一刻,身子如轻鸿飞燕般凌空而起,睁开眼就看到卫景谌责难的神情。
没等卖萌的吐吐舌尖,二人的身子已经踩在马车顶上,随即一个纵身,安稳落地。
痴痴相望的神情,没听见耳边传来多少家俊俏姑娘的尖叫声。
突然,一鞭子朝着他们这边飞来;瑜飞眼疾手快一把扣住。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家的马车都敢踩?我看你们今儿这是要找死啊!”
被逼停的马车上,走出来一个身着棕色衣衫的男子,从他头戴的帽子不难看出似是管家一类之人。
但那气势汹汹的神情,叫骂时却又分外矫情的跺了一下脚,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这帮莽撞之人给抓起来。”
兰花指这么指着卫君拂,立即蜂拥而来的五六个家丁模样之人……
却在此刻,突然在街市上的某一处建筑中传来一声类似牛皮被戳破的爆裂之音,下一秒,风向有所改变,周围忽然不知怎么地,窜出来二三十人,瞬间将马车团团围住。
所有人震惊之余,有人先抽了刀,立即,这条大街上人流窜动,无数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站在马车上的那人先是一愣,随即面如死灰的嚎叫道:“这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