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胤心情有些郁闷,嘟囔道:“你先不要说大话,就凭你现在的修为怎么回地府?
还说什么感谢我,我要的是你的感谢吗?”
沈胤越说声音越小,阎薏薏到后面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
“你刚刚说什么?”
阎薏薏问道。
沈胤睨了她一眼,没有开口。
见沈胤不肯开口,阎薏薏便命牛头马面速速将武安侯府两百多只阴魂全部带走。
牛头马面忙不迭地点头,只是,二人将绳索套在所有阴魂头上的时候,时不时抬头朝阎薏薏瞟去。
阎薏薏目光一横,朝他们扫去,当即牛头马面吓得收回视线!!
可这还不算完,接着他们便听到阎薏薏的警告:
“虽然我现在修为大不如从前,但是,你们可知他是谁?”
牛头马面见阎薏薏指着沈明,心道:这不就是个人类吗?怎么了?
可下一息,牛头马面便从那人类身上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他们二人感觉像要死了一般。
这股力量比从前的阎王爷还强!
能比阎王爷还强的人,除了那位还有谁?
刹那,牛头马面脑海内灵光一闪,用时浮现一个名字。
当他们二人再看向沈明的时候,“噗通”一声跪下行礼:“参见酆都大帝!”
牛头马面纷纷暗自懊恼,刚刚阎王爷感谢酆都大帝大帝时,明明叫了酆都大帝的本名,可他们两个蠢货居然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这个人类是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一直在阎王爷身边,就算阎王爷修为尽失,他们也不敢造次啊!
倒是孟婆把自己的木簪丢进人间莲花池子,到底怎么想的?
连牛头马面都想到的,沈明怎么会想不到?
他转头朝阎薏薏道:“孟婆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置?不如,我现在带你回地府?”
牛头马面一副看八卦的模样盯着阎薏薏、沈明。
“不,我打算等我回地府后亲手料理她!”阎薏薏道。
转而,阎薏薏又叮嘱牛头马面,今天的事不准泄露,否则治他们个同党之罪!
牛头马面吓得赶紧跪下,他们可是老实人,虽然偶尔偷懒,但与孟婆绝不是同党。
等牛头马面带着武安侯府所有阴魂离开后,阎薏薏掐指一算:“那孩子在雨霖宫,是四皇子的孩子?”
阎薏薏眉头一皱,现在大炎帝昏迷数月,皇子中只剩四皇子,且以令妃和四皇子的野心,应该是四皇子坐上那把龙椅才对。
怎地,和她猜想的大不相同?
“我要去一趟皇宫!”阎薏薏道。
……
皇宫。
刚下早朝,赫连琥便来了。
“参见殿下。”
傅太医见赫连琥来了,立即行礼。
“父皇今日可有好转?”
“陛下和往常无异,不见好转,但也没有恶化。”
傅太医回道。
“把父皇的汤药端来,本宫服侍父皇服下。”
闻言,傅太医立即命人去办,外殿的王田忠亲自将药端过来。
赫连琥一边用勺子搅动汤药,一边对着床上的大炎帝自言自语:“父皇,您何时才能醒来?”
不知是汤药的苦涩迷了赫连琥的眼睛,还是赫连琥心里苦,眼眶竟湿润起来,一滴眼泪掉了下来,接着又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傅太医见状忙安抚道:“殿下不必过于担心,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赫连琥点点头,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宽大的袖子刚好遮住左手端的药碗,傅太医根本没注意到一枚白色的药丸掉了进去,快速溶于汤药之中。
半响,赫连琥终于整理好仪容,见汤药温度差不多,于是将大炎帝颈部放上一块帕子,开始喂大炎帝。
他轻轻舀起一勺汤药,那里头果然已经看不见那枚药丸,赫连琥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他柔声道:“父皇,儿臣喂您喝药了。”
虽然一勺子汤药流了大半,但看着那小半溢进大炎帝的口中,赫连琥嘴角缓缓扬起一抹笑意。
不同于第一次下毒时的忐忑,这会子,大炎帝已经昏迷数月,昏迷的大炎帝不似之前那般威严。
直到汤药彻底见了底,赫连琥才放心,细细将大炎帝擦拭嘴角,整理仪容,这才准备离开。
只是,还不等赫连琥起身,大炎帝突然嘴角溢血,脑袋一晃悠,彻底不动了!!
“!!!”
赫连琥大惊,这怎么回事?
傅太医忙上前查看大炎帝脉搏、眼睛,看着傅太医焦急的模样,赫连琥心里越发着急。
“傅太医,父皇怎么了?”
赫连琥话音一落,便见傅太医双眼防备地盯着他:“四殿下,您刚刚给陛下喂了什么?”
啊?
他就是在里面放了什么,这时候也不能说。
公西晔书明明说这药无色无味,服下后少说要一个时辰才会死,好与他撇得干干净净。
这怎么跟先前说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