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宅外。
云大贵听说沈明回来了,连忙驾马到陆宅外接他。
上次,公子和阎姑娘飞往淳惠县,可等他找到淳惠县,却根本没找到公子。
后来,才知道公子和阎姑娘又离开了。
只是,他回府,公子却没回来!
云大贵差点没被老爷夫人骂死。
若不是看他从小侍候在公子身边,怕早就施以家法。
现在,听说沈明回来,云大贵赶紧到陆宅门口等人,这次一定要将公子一并带回去。
不然,单独面对老爷、夫人、二少爷的眼神,他真没有那种勇气。
淳惠县衙门前。
靳向阳、周荣发二人终于等到李成程过来。
不等二人开口,李成程便道:“从安奉镇可有来一个五岁小女孩儿,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靳向阳、周荣发眼睛一瞪,问道:“你让两个孩子过来干什么?
那师徒什么来历?看着本事不小,知县大人居然亲自迎接!”
“可还记得我和你们说过,三年前被沉尸在幽潭,半个时辰就把凶手找到了。
还有,我和我娘被阴魂缠住,等等,都是这位阎天师出手相助,我才得以脱身。
那位小姑娘,便是阎天师,她身旁少年便是她的徒弟,名叫沈明。”
听着李成程的介绍,二人忽然之前阎薏薏和沈明进县衙的场景。
怪不得,知县大人亲自出来迎接,这可不是个大人物?
真是虚惊一场,差点就得罪了一位大师,和一位徒弟。
以后,这二人要是再来,靳向阳、周荣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拿出对知县大人的态度对待他们师徒。
纪书桓被斩首那天,围观的群众中站了很多戴纱帽的女人。
直到一片血飞溅,头颅落地,她们的心里的怨气才算了结。
纪晓良继续做淳惠县县令,纪书桓的尸体被纪家人带走。
纪晓良的独子没了。
不少人开始议论:“纪大人真是心狠,居然一点不包庇,就这么把自个儿唯一的儿子砍了!”
纪书桓虽然死了,但是,好在那五个丫鬟把孩子都留下了,并且,有两个丫鬟愿意留在县衙。
这五个孩子中,有两个是男孩儿,纪家的香火未断,纪老夫人跪在祠堂前,忏悔道:“谢谢列祖列宗保佑!”
这次,五个孩子纪老夫人不敢再惯着他们,一切全听纪晓良的。
纪书桓的事总算告一段落,阎薏薏从怀里掏出那朵枯萎的玄阴秘花。
每朵玄阴秘花枯萎后都会孕育出九颗花种,给了一颗汤松柏,她还有八颗。
阎薏薏将它们从花芯中剥出来,陆森刚好从屋内出来,便看到阎薏薏在一排花盆前捣鼓。
“薏薏,你在种花?”
这都秋天了,整个镇上到处都在飘桂花的香气,这个时候种还能开花吗?
没想到阎薏薏肯定道:“能!”
往后,阎薏薏想起来便给这些花盆浇一次水。
在她这种粗狂式的种植下,八个花盆居然都发芽了!
阎薏薏到家第二天,李成程便来了,还带来了一百两给阎薏薏。
“阎天师,这是纪大人给您的报酬,多谢您这次的相助。
还有,这是我欠您的三张符箓钱,谢谢您阎天师。”
说罢,李成程掏出二十七两。
这几个月他和娘终于把二十七两银子凑出来了。
……
九月初八,秋闱放榜,不出意外,汤松柏中举。
而且,还是全大炎大陆第六名亚魁!
这搁从前,可是从来没有的事!
要知道,整个大炎大名多少秀才参加秋闱?
而每个州、郡、县能分得的名额又不多,汤松柏这样一个小县城居然出了一个全大炎大陆的第六名!
孔正涛高兴,整个德礼书塾都觉得自豪。
纪晓良更是拍手称快,这汤松柏真是了不得!
若是没有书桓那混账,汤亚魁说不定能在这场秋闱中获得更高的名次!
不过,就算是第六,也为他们淳惠县争光!
纪晓良亲自给汤松柏下聘书,请他去县衙任职,并为其在淳惠县租下一座一进式院子,汤松柏和其老母亲住绰绰有余。
汤松柏带着一盆花就去了!
那盆花他宝贝得不行,每日搁在家中,不准汤母动。
每天给它晒太阳、浇水,和其说话,恍若那不是一盆花,而是一个人一样!
汤母心里虽有疑惑,但汤松柏这样比以前每天躺在床上好太多。
怪异一些就怪异一些,只要他开心就好。
经过三个月,富金楼的生意在丽黄路算是站稳了脚跟。
“方嫂子,你家老三、老三婆娘如今在镇上可不得了,开了家首饰铺子,我带顾家姑娘去挑首饰的时候,三件就卖八两呢!
你看看你,不去跟老三去过好日子,整天倒贴老四他们夫妻干什么?”
刘媒婆道。
刘媒婆是这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媒婆,哪家姑娘待字闺中,哪家姑娘贤惠,哪家小伙子老实,她都一清二楚。
之前,她还准备给陆方为介绍一个合离的女人,不曾想,那陆方为居然都死在家里了!
方氏又怎么不知道陆方毅、徐香凝在镇上开了铺子,可那老三和老三婆娘已经不是从前了!
不是那么好拿捏了!!
老三和徐香凝简直一条心,别说要一两银子,就是要一文钱都不可能!
而且,你敢耍赖拿铺子里东西,他们就敢报官,大义灭亲!!
陆方刚、马美芝夫妻,还有陆方田、牛丽花都不敢去富金楼沾他们夫妻的便宜。
“我乐意,关你什么事儿?管得真宽!”
方氏懒得和刘媒婆解释,不耐烦地说罢就走,搞得她不想要陆方毅的钱似的!
陆招娣远远看见方氏和刘媒婆二人,刚要出声喊方氏,不想,却见方氏气急败坏地离开。
刘媒婆对着方氏的背影骂骂咧咧道:“唉?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好心提醒她,居然还嫌我多管闲事!”
“刘媒婆,我娘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您别放心上。
这是我今儿早上刚蒸的包子,您尝尝。”
说罢,陆招娣往刘媒婆手上塞了三个。
见着大白面包子,刘媒婆脸上的表情总算好了些。
她看向陆招娣手里提的篮子,虽然用布盖着,当依旧看得出满满当当。
“招娣,来看你爹娘啊?
你这么好,你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整日就知道疼陆方田那个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