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内,只感觉眼前一片昏暗,暗淡的烛光算是房屋里唯一的照亮工具,而此时,却正是正午时光,窗外明媚的阳光,清香的空气都已经被沉重的窗门阻隔在了世界之外,屋里,只有浓郁的药味还有隐隐透出的血的味道。
“哥,我把大夫请进来了。”小二打破了沉重的气氛,赶忙出声给正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大哥说道。
“咳咳咳,哦,那快请进来。”只听那人声音虚弱不已,想来,受伤极重。
小二给小乐和璟童做出请的姿势,三人这才往里进入,果然,眼前出现了一个浑身裹满纱布的人,只是纱布似乎没有起到止血的作用,而那鲜血正一丝丝的渗出来。可是腿边似乎是有些脓,看着好不瘆人。
那人似是没有想到还有一名女子进来,不知道怎的,突然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让小乐出去,小乐和璟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只得望向一边有些慌张的小二。
小二只得先请两人再外面等一下,自己去安抚大哥,“大哥,你怎么不让那位女大夫看病啊。”小二从小就对这个用弱小肩膀扛起一家生活的大哥敬重不已,此时看见自己的大哥居然不想看大夫,怎能不急,不心疼。
“咳咳,二弟,”话还没有说完,虚弱的喘了几声,然后又继续说“你知道我这次怎会受伤么。”小二听后也是一阵疑惑,自己大哥这次是带着刚过门一个月的嫂子出门的,可是大哥受伤被救回来后,却没有看见大嫂,大哥也一直不说,这些天自己都快忘记这事儿了。
“那个贱人,咳咳,我当初看见她一个外乡人来到我们风花城卖身葬父,我好心帮了她,本也不求回报,因为我们风花城历来的习俗,我把她当成风神和花神给我的赏赐,就询问了她的意思,她当时娇羞不已,点点头就答应了。”说完又虚弱的闭上眼睛,神情有些悲愤,“娶了她一个月,她每每找着理由让我不要碰她,我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也就遂了她,想着自己马上又要出去贩货,留着她一人,定会觉得孤单,所以就把要出门的消息告诉了她,哪曾想,这个贱人,居然和山上土匪有一腿,她悄悄地往我的茶水里下蒙汗药,让她想好的来砍我,还抢了我的银子和货物,二弟,你说,我好心得到了什么,咳咳,我们总说女子是送来祝福的,为什么她会给我送来灾难,我再也不相信女人了。”用尽力气说了这一番话后,终是晕了过去,因为之前的挣扎,让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直流。
小乐和璟童知道小二的大哥让他们离开时,本想往外走,只是小乐的八卦因子突发,这里不是女子地位极高的么,怎地小二的大哥一见到自己就激动了呢,所以小乐拉着璟童再次靠近小二大哥的屋子,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
原来如此,两人不约而同的在想着,怪不得小二的大哥这么抗拒女人,原来是被伤害了啊,这时,恰好听见小二在喊大哥,两人急忙冲进去,知道情况有些不妙了。
小二没有想到两人就这么冲进来了,小乐赶忙嘱咐小二,将他大哥抬到房屋光线强一点的房间,还有准备烧开水,备用。小二又些呆愣的看着瞬间转换角色的小乐,顿时有些缓不过来,还是陆璟童看不下去了,提高了声音“你不想救你大哥了啊,还不快去。”
终于,在一片光明之下,小乐将缠在小二他大哥身上的纱布拆开,心里不由大惊,怪不得他这么恨女人,惨不忍睹和满目疮痍正是他身上的写照,真是太残忍了,小乐缓缓神,细细检查了一番,其他的都不算是致命伤,唯独腿上那一刀,切中了动脉血管,腿骨也切碎了,小乐当即和璟童商量一番,决定用麻醉药,这个麻醉药是他们师徒四人一起研究的结果,只是在夋头镇时,有进行了深度加工,还有酒精也是在夋头镇重新制作的。
两人当主力,小乐主刀,胡振也加入进来,作为护士角色,璟童则在一旁观察病人的状态,还有准备时刻代替小乐继续主刀。
小乐就自己所有的精神全部加注进去,不知不觉间,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可是因为小儿大哥伤的太严重,再加上骨头也有几块碎了,想要添回去,着实有些难,而一旁的胡振早已是胃里翻烂了,不知道吐了多少回,最后还是璟童一番刺激之下,才忍着胃里的酸意,坚持了下来。
小二在门外急的不行,他只能不停地来回踱步,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流逝,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都一一过去,小二心里好害怕,但是却告诉自己不能没有信心,所以只得赶忙跑到味满楼,找自己的叔叔,想要打包一些饭菜回去,掌柜的听见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小二火急火燎的拿了饭菜,又奔回了自己家。
当小二再次准备在手术门外踱步时,门突然间就打开了,只见先出来的不是小乐,也不是璟童,而是当护士的胡振,他忍了太久了,终于手术结束,自是第一个冲出门去吐了。
小二也是被吓到了,还好这时小乐出来了,璟童还在善后,小二看见小乐,用一种既期待又害怕的眼神望着小乐,小乐看见他的表情,疲惫的脸上顿时有了笑意,“不用担心,你哥哥会好的,只要这段时间,你给他好好养养,即可恢复的。”
这一下,小二总算是放心了,立马给小乐实实在在的磕了一个头,小乐见他突然行此大礼,自是有些难以承受,本来就饿得不行,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突然放松下来,就觉得头部有些晕眩,小二发觉了小乐的脸上有些苍白,赶忙说道,“我已经备好饭菜了,不如你们先吃些,然后在休息一下,如何。”
小乐听见小二这么说,当然是双手双脚共同赞成,然后说道“你有准备的热水还有么。”小二赶忙应道,“有的,有的。”小乐点点头,就准备先去洗漱一下了,自己的身上还有血腥味,闻着着实难受,等在外面的丫鬟芽儿此时也极有眼色的上前扶着小乐,两人这才走去洗漱的房间。
小二心里踏实了不少,过然风神和花神说的对,女子是带来福运的,这个女子一来,哥哥就好了,心里不禁默默地谢天谢地,写神仙了。没一会儿,璟童也出来了,他看见正在神神叨叨的小二,也没有力气管他,只说了句,现在小二还不可以去看他,等到他大哥苏醒过后才可以,小二压下了自己想要去看大哥的心愿,只得乖乖伺候这些大夫们。
小乐三人一一洗漱过后,这才上桌准备吃饭,小乐和璟童到是饿坏了,不顾形象的吃了起来,只是胡振着实没有什么胃口,今天本来还觉得很好吃的茉莉鸭,此时看起来确实那么的恶心无比,最终还是肚子的驱使下,他只是快速的吃了一碗米饭,还一些素菜,只是他选择时,都尽量避免了红色的菜。
璟童知道胡振的心思,自己第一次看师妹做手术时也是大吐特吐的,经过夋头镇的锻炼之后,已经好很多了,所以,只得用眼神鼓励了胡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