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都挺晚的。
沉白就闲聊几句,他们就各回各家。
等他们回到姥爷家,齐聚麻将桌的亲戚们散场了。
家里几个人围在一块聊八卦。
早起加上忙活应酬半天,夕岚吃完晚饭就开始犯困。
沉白看她的上下眼皮快要黏在一起,不禁怀疑他和夕岚的作息习惯是不是颠倒了。
夕岚真的是夜猫子?
她好能睡啊。
接收到姥姥递过来的眼神暗示,沉白找了借口提前离场回房。
沉白的房间在三楼。
本来就困的夕岚,更加没动力爬楼梯。
可是不爬的话,她睡哪?
开锁进门。
屋里很干净,有股阳光的暖意。
这回沉白的房间是标准的单人床。
靠墙,对面是书桌。
墙上贴满了科比的海报。
夕岚软成面条似的飘进房间,瘫坐在椅子上。
觉得不舒服,她又趴在桌面。
书桌的一半被金庸小说,古龙小说以及梁羽生小说占据。
夕岚稍稍找到了平衡点。
她和沉老师的童年还是有相同之处的。
金庸小说迷。
沉白将两人的行李放好,出门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查看是否有热水。
要知道现在三楼只有他住。
而且上高中后他就很少在姥姥家住上几十天。
主要是没时间。
热水器运作正常,沉白折回。
夕岚双手撑在桌面,捧着脸。
无奈的是,挡不住“小鸡啄米”。
沉白走过来,对她说:“你去洗澡吧,回来再睡,卫生间在走廊尽头。”
洁癖如沉白是不能容忍夕岚不洗澡就睡他的床。
夕岚迷湖点头,没有章法地扒拉出换洗衣服。
沉白在后面提醒她。
“你检查下,有没有落下的。”
沉白觉得洗澡送衣服是小说桥段,万万不能信的。
听话的夕岚检查一下,发现果然少了一件。
沉老师真贴心。
在夕岚洗澡的期间,沉白去楼下问小姨找了张凉席和一床被子。
他房间没有装空调,沉白担心夕岚怕热,特意借用了表哥屋里的电扇。
人不在,沉老师专门留下字条说明。
至于粗心的表哥能不能看到,就不关沉白的事了。
沉白也觉得上下三楼怪麻烦的。
为此他准备了保温杯,装满热水。
还提了一袋装有几包饼干,两个水蜜桃的物资。
沉白发现晚饭期间夕岚吃的不多。
要是半夜醒来,沉白是不想动一根手指头的。
总之准备齐全是没错的。
沉白大包小包抱进屋已经满头大汗,擦干汗渍。
口渴的他忘记了保温杯装的是热水。
喝下一口,不是一般的烫嘴啊。
最后沉白把水倒在盖帽放凉。
沉白刚铺好床,夕岚就走进来了。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赤条条的大长腿。
还是那句话,又白又直。
沉白站起来,他比夕岚高,这样目之所及就不会全是她的双腿。
今天出了汗,夕岚洗头发,出来后才后知后觉没有吹风机的话,她的头发好难干。
可是她好想睡觉。
夕岚边用干毛巾擦拭发端,边问沉白。
“有吹风机吗?”
沉白没听清,他还在恍忽中。
他觉得自己不纯洁了。
对上夕岚那一刻居然闪现出纳兰性德的《咏浴》。
思想上玷污了大小姐。
他罪该万死。
枉为人师。
见他怔怔出神,没回答。
夕岚惊讶:“没有?”
沉白惊颤,念了清心咒,才感觉好点。
“我找找。”
沉白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找到,他短发,用不到吹风机。
往常洗完头发,毛巾擦几下,吹会风差不多就干了。
不像夕岚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不借助工具要等自然干不知猴年马月。
翻箱倒柜找了一会儿,沉白在角落翻出来迷你吹风筒。
还是粉色的。
沉白:“……”
他必须要解释。
沉白无比认真说:“沉怡中奖送的,丢在我这然后都忘记了。”
人物事件和原因,清晰明了。
夕岚郑重点头。
沉白:“……”
我看不到你的诚意。
她只想快点吹干头发,然后睡觉。
夕岚打哈欠,伸出手。
沉白没有立即递到她手上,他插入书桌旁的排插。
按下排插电源开关,再打开吹风筒。
莎莎响起。
沉白招手示意夕岚过来。
如果夕岚此时是清醒的,也会感慨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沉白看她迷湖快要睁不开眼睛,担心吹头发吹着就变成卷发。
然后因为技术不咋地,造成伤亡事件。
沉白郑重其事提醒。
“慢慢吹,不着急,保温杯里全是热水,注意点。”
说完一身轻松拿起衣服转身出门。
徒留满头问号的夕岚。
慢慢吹是不可能的,她困。
热水?她不渴啊。
沉白洗澡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他回房时夕岚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发尾还是湿的。
吹风筒已经被收好。
看来是犯懒了。
沉白用抽纸帮她吸干尾端的水滴。
不过无济于事。
沉白不得不叫醒夕岚,推搡几下。
夕岚咕哝了句好困,可沉白不能放任她湿着头发入睡的。
年轻人不爱护身体,,老年了一身病。
“夕岚,听话,起来吹干头发。”
“不想起来,好困啊。”
“就起来一会会。”
“沉老师,你帮我吹头发吧,求求你了。”
夕岚无形撒娇,撩人而不自知。
沉白:“……”
大小姐不是求人,是要求人。
沉白承认,夕岚真的很会。
任劳任怨的工具人沉白上线,从原来的角落掏出迷你吹风机,插上电源。
莎莎~~
沉白朝掌心吹,试了温度,刚刚合适。
沉白没帮人吹过头发,他不敢用力,生怕扯断了夕岚的头发。
指尖的触感柔顺,和想象中的重合。
丝丝缕缕被暖风吹落,从沉白的指尖熘走,又被抓起。
认真工作的沉白花了二十分钟完成任物。
他轻轻推搡了夕岚的肩膀。
动作是说不出的温柔,沉白自己都没发觉。
他压低嗓音说:“去床上睡吧,头发吹干了。”
夕岚揉眼迷湖都囔。
“我睡哪?”
沉白:“……床上。”
敢情大小姐没听清。
夕岚又问:“你睡哪?”
沉白无奈扶额:“打地铺。”
夕岚对神志不太清醒,声音软萌沙哑。
“好,晚安了。”
“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