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样的背景?能嚣张成这个样子?
“没干什么,你去辛遇集团前台找人报销吧?”
孟听絮抬起腿,高跟鞋细长的鞋跟模样锋利。
她笑得招摇漂亮,不可一世的傲气:“你算什么东西?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我这个人脾气不好,你现在向程导道歉,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是不道歉,我保证今天之后,你再也没有办法在你们的圈子里找到工作。”
“你威胁我?”女记者的声音都是打飘的。
“威胁?我是在提醒你。”孟听絮冷冷道:“你要是够胆子,你可以试试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女记者没胆子。
她看向程微月,不情不愿的说:“程导,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随便乱说话。”
程微月只是皱着眉,一脸担心的看着孟听絮。
而一旁的蓝戎一只手摸着下巴,另一只手朝着孟听絮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孟听絮已经走到了程微月身侧,挽住她的手臂,安慰道:“程导,你别害怕,有什么事有人顶着,不用我们操心。”
程微月无奈的笑了,紧张的看了眼她的双脚,道:“没有伤到吧?”
孟听絮说没有,顿了顿,她朝着程微月绽开一个笑容,带着撒娇的口吻:“程导,你真温柔,你对你男朋友也这样吗?他福气真好。”
说起来,孟听絮今年也才20。率真小孩心性一些,都是正常的。
程微月只是为她担心,毕竟她的处事方法,真的太高调了,这样在演艺圈,以后不知道要树敌多少。
幸好有秦贺护着,否则...
程微月在心里叹了口气,而孟听絮已经从容自若的看着走过来的蓝戎,道:“咱们继续开机仪式吧。”
徒留刚刚大放厥词的女记者,脸色惨白的跌坐在地上。
她实在没想到,孟听絮能这么狂妄。
真是可恨极了。
开机仪式结束,除了方才的小插曲,一切都还算是顺利。
孟听絮坐在休息室里,没多久,助理走了进来,道:“听絮,秦先生来了。”
“哦,”孟听絮将茶杯里的热茶喝完,“你让他进来吧。”
助理说好,心里却是心惊胆战。
也就只有孟小姐了,敢让秦先生这么等着。
秦贺进来时心情显然很好,一双桃花眼笑意盈满,他走到孟听絮身后,从她背后抱住她,声音低沉惑人:“这才刚开机呢,就给我找事?”
孟听絮看着镜子里秦贺过分艳丽的面容,满不在乎的耸肩,语调理所当然:“不是你说的吗?天塌下来,你替我顶着。”
“这算什么?”秦贺笑意加深:“算不算有恃无恐?”
孟听絮也笑了,拉长的语调,软声道:“那你管不管?”
“管,”秦贺满足的亲了亲孟听絮的侧脸,字字认真:“只要是你的事,我都会管。”
孟听絮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知道的,秦贺最喜欢自己这么恃宠而骄的样子。
她也乐意偶尔这么演一演,半真半假,才最让人分辨不出来。
“絮絮,”秦贺轻声道:“我这辈子,真是折在你手上了。”
“听起来,你有点不情愿啊。”孟听絮垂眸,冷哼了声,“要是这样的话,你也可以不管我的。”
“情愿,怎么会不情愿。絮絮,我...心甘情愿。”秦贺抬起头,看着镜子中自己娇养的人间富贵花。
他笑着,眼角的泪痣说不出的生动和深情,“哪怕是你要我死,我都会说,我愿意。”
这样浓烈的感情,从来都是孟听絮恃宠而骄的底气和资本。
女记者的事情果真没有在媒体上哪怕掀起一丝丝水花,甚至连当天的所有媒体,都心照不宣的只发了正向宣传。
报道里,孟听絮的路透图带着说不出的冷清仙气,像是不沾人间烟火一般,漂亮的叫人忍不住的一再侧目。
没有人知道,就连这张照片,都是秦贺精心挑选的。
时间宝贵到以分秒计算的男人,坐在车内,认认真真的遴选了半天的照片,只为了找到最能显示出孟听絮美貌的一张。
他一贯如此,惯孟听絮惯得没有一丝丝底线。
秦贺想,孟听絮要有就得有最好的。
他拿命换来的小玫瑰,怎么能受一点点委屈。
哪怕孟听絮想要的是天上的星星,秦贺都会搭个梯子,不惜代价的给她摘下来。
过分极致的爱,让他从一开始,就容不得孟听絮受一点点的委屈。
她就该是这个世上,最无忧无虑的女孩...
周秉权突然就又一次入院了。
只是这一次,是真的重病。
周京惟坐在沙发上,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周秉权。
一个人日落西山,从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周京惟知道,这一次,周秉权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周秉权戴着呼吸机,雾气在呼吸罩里面弥漫。
他急促地喘着气,余光看着坐在一旁的周京惟,抖着手将呼吸罩摘了下来。
“周京惟...你是不是...是不是巴不得我死!我现在...现在这个样子,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一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周秉权越说越激动,一张脸已经泛红。
周京惟只觉得唏嘘罢了,他澹澹道:“您说的嘲笑,我听不懂。”
“你...你是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周秉权在见完江尽燃之后,心中的防线已经溃不成军。
他从前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这么一个让人厌恶的存在。
江尽燃不仅不愿意认回自己,还对自己百般羞辱。
一直到现在,哪怕他的身体已经这么孱弱了,他还是无法忘记茶馆里,江尽燃嘲弄的表情。
他说:“你是不是觉得,谁都稀罕做你的儿子啊?我刚刚是说的一个条件是,你死。只要你死了,我还是愿意到坟前给你烧一炷香,喊你一声爸的。”
江尽燃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满满都是嘲讽。
周秉权知道自己当时有多难堪。
偏偏江尽燃笑的开怀,话语狠毒到极点:“你难道以为当你的儿子是件好事吗?周秉权,我现在什么都不缺,你的存在对于我而言,只让我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