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宇忍不住哀求:“今天是我冒犯你!但我是被逼的!是我哥...我哥一定要我来的!”
周京惟挑眉,眸色扫过几个保镖:“没吃饭吗?”
众人皆是心头一紧,于是脚上的动作更加狠绝。
等到柯明宇晕厥,下半身都是血的被带走,周京惟才重新将西装口袋里的戒指戴上。
他的笑意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看着一脸阴沉的周稜山:“我现在毕竟还是周家的家主,周氏的总裁,被这样冒犯,打的是周家的脸。这个所谓的私生子毕竟还没有站在您老面前,您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周稜山脸色一变,下意识握住了木椅扶手:“你什么意思?”
“这个私生子要是存在,但算是安分,我自然也不会如何。”周京惟唇角压了压,几分沉色:“可他如果一门心思想要到周家来,柯明宇就是前车之鉴。”
一场闹剧,收场的十分潦草。
周稜山气急败坏地看着周京惟离开,心中越发不畅。
原本是想给周京惟添堵的,柯明宇说出这个所谓的私生子的传闻时,他还高兴了一下。
但是周京惟,比他想的还要疯!
现在被添堵的人,倒是成了自己!
周稜山手捂着心口,看着周京惟走远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
有人见状,安慰道:“稜山,过段时间周侃和周穆樊二位就从国外回来了,京惟年轻气盛,你们三位都是周家最德高望重的人,在一起好好劝劝他,他知道轻重,听得进去的...”
周稜山没应声。
周京惟这种人,哪里会听旁人的话!
他一身的反骨!偏偏还这般没有人情和良知可言!
————
程微月没有找到周京惟悬挂的姻缘符,都是收到了厉琦的电话。
后者在电话那头问她:“马上就是除夕了,考虑的怎么样了?”
y国的缔势艺术大学,多少导演的梦中殿堂。
而如今,她应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就能答应下来。
她也和周京惟说好了,她会去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涌到嘴边的话,却始终是少了一点说出口的决心。
一旦和厉琦说了,那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程微月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厉琦也沉默了,但是很快,他就问道:“周京惟不让你去?”
“没有...他想我去的。”程微月低声。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顾虑?”厉琦叹气,语重心长:“微月,很多机会是转瞬而逝的,你不抓住,多的是有人想抓住。”
程微月明白。
可是说到底,她觉得周京惟如今的处境并不好,她不想在这种时候离开。
机会转瞬即逝,但也不是说再也没有了,她还是不想离开他。
但这些话涉及周京惟的隐私,程微月不方便讲,只能说:“我舍不得大家。”
“有什么可舍不得的?你父母自然是希望你能发展的越来越好,周京惟也同意,你的朋友肯定也是祝福你,至于同事情谊,蔺妙雨的苦还没吃够吗?”
厉琦再接再厉道:“程微月,不要想任何人,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只需要想到你自己。”
“厉导,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让我想想吧,我...我过年的时候一定给你答复。”
这段小插曲,让她原本还算轻快的心情,突然就变得迷茫起来。
也许人都是这样吧,要在不同的时间,做出不同的抉择。
只是这其中,有太多的不能两全。
程微月夜里和寺庙里的香客一道,用了斋饭。
程微月平日里没有什么机会吃这些,乍一吃,味道还挺不错的。
周京惟一直没有发信息过来,程微月知道他在忙,于是也就没有打搅。
灵安寺得夜晚很安静,只能听见外面的风雪声。
程微月听的昏昏欲睡,又觉得在寺庙这种神圣的地方,玩手机不大好,于是看了会儿佛经,便早早睡了。
深夜有人从她的身后抱住她,带着寒意的身体,扣在她腰间的手有力又温柔。
程微月迷迷湖湖醒了,便听见周京惟温柔带笑的声音,他说:“除夕快乐,我的小月亮。”
手机屏幕在黑暗的空间里散发着盈盈的光亮,程微月看见上面显示的时间——00:00。
是除夕,是她和周京惟之间的第一个新年。
程微月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想哭的冲动。
她转过身看向周京惟,声音沙哑:“你连夜赶回来的?”
回应她的是激烈的吻。
周京惟从来没有这么亲吻过她。
不带一丝克制,完全的爱意流露,完全的占有欲。
爱的本质原本就是占有。
程微月被他亲的喘不过气时,后者才终于结束了这个吻。
程微月借着手机的光亮,看清了周京惟眼底的宠溺,他用完全不像方才那般的嗓音,柔情万顷的说:“答应陪你一起过除夕的,我不能做的出尔反尔的人。”
程微月承认是开心的,于是她同样抱住周京惟,抱得很紧很紧。
万籁俱寂的夜色中,程微月听见周京惟喊自己的小名,他说:“宁宁,明年的春节,我们在y国过,好不好?”
她明白他话语中的隐喻。
明明很早之前,她也答应了的。
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如同白天面对厉琦一般胆怯退缩。
她说:“周京惟,我这一去,是整整两年,两年会发生很多事的,你就不怕吗?”
程微月以为,周京惟会说不怕的。
可是她听见他说:“怕的。”
于是莫名落泪。
“宁宁,我怕的,两年后我已经30岁了,不再年轻,而你还是貌美如花的年纪,我从不怀疑你的光芒,我知道两年后的你只会更加动人,我怕你有一天转头发现,这个叫周京惟的人,也不过如此。”
他一点一点剖开自己的心,将最柔软的自己放在程微月面前,他说:“我怎么能不怕?”
程微月心中百般滋味,声音沙哑:“周京惟,你知道白玫瑰的花语吗?”
周京惟看着她眼中晶莹剔透的弧光:“知道。”
“我只会接受你一个人的白玫瑰,知道吗?”程微月有点凶的说:“除了你,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