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鸻是李昭的远方堂哥,平日里相交不多,但是也算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他正搂着新欢在一旁热吻,察觉李昭这里气氛不对,不动声色的开始接近。
李昭见赵寒沉油盐不进的样子,正有些气恼:“你在这里难过,程微月知道吗?她就算知道,会有一点点的触动吗?不会!今天你看的还不够清楚吗?不管周京惟的用意是什么,程微月没有推开他,难道还不算理由?”
赵寒沉被踩到了痛脚,面沉如水:“李昭,闭嘴。”
“不要再继续说了可以,”李昭闻言冷笑,他抿了抿唇,语气软下去,道:“沉哥,那你也别这么萎靡不振好吗?你这些日子为了程微月疯魔,做的偏激事情还不够多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
李鸻站在一旁,默默的重复着程微月这个名字,终于回过神,道:“程微月?周京惟的女朋友?”
他的声音很大,成功吸引了赵寒沉和李昭的注意。
李昭对于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堂哥,心中是有几分厌恶在的。
他皱了皱眉,道:“李鸻,你怎么在这里?我和沉哥在说话,你走远点。”
李鸻碰了一鼻子灰,原本也就打算离开了。
可是赵寒沉叫住了他,他看向李鸻的眼神晦暗难辨,说不出的瘆人:“你怎么知道程微月的?”
李鸻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打量了一下李昭的脸色。
见对方面色不算好看,他知道这话要说得谨慎,便不敢添油加醋,将当天在包厢里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
怎料赵寒沉听完,越发周身气压降低,他的眼神带着压迫感,逼视他:“你打人了?”
李鸻没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道:“我...我打得是孙聘婷那个贱人,谁让她拿孩子来要挟我的,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说得正是上头,没察觉一旁得赵寒沉已经站了起来。
李昭知道来不及阻止了,头痛的捏了捏额角。
“那贱人被我踢了几脚就出血了,没用的很,就这样的,还想用孩子进我家的门,简直就是在做梦...”
他兀自嘲弄着孙聘婷,话音未落,赵寒沉抬起长腿,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赵寒沉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李鸻被他一脚踹飞,直接往人群的方向栽过去。
赵寒沉现在是景星集团的董事长,身份已经和在场的不一样了。
他不是靠着家里的公子哥,他是握有实权的。
因此他这一发火,现场登时一片死寂。
伴随着一声闷响,李鸻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但他还没有惨叫完,赵寒沉已经一步步走向他。
他眼底的笑意狰狞,一片冰冷。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他用清晰的不能再清晰的声音说:“谁让你当着程微月的面打人的?老子再生气的时候,都没有当着她的动过手!”
李鸻的脸色一片惨白,赵寒沉在气头上,他不敢站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颤声道:“沉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我也不知道你和程微月的关系,我前段日子忙着搞女人了!”
李昭嫌弃的看了一眼李鸻。
自家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玩意儿。
赵寒沉却不解气,又是一脚踹在了李鸻的肩膀上。
李鸻姿态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听见赵寒沉居高临下的嗓音。
他说:“你们所有人都给我听清了,谁敢让程微月不开心,我不会让他好过!”
他说完,没管众人的反应,长腿一迈,大步离开。
人群默默的让出一条道,生怕哪个不长眼睛的,又冲撞了这尊大佛。
李昭咬了咬牙,也追了出去。
他叫住走廊尽头的赵寒沉,道:“沉哥,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冷静?”赵寒沉冷笑反问:“你要我怎么冷静?”
李昭被呛了一下,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和李鸻计较什么?他就是个傻的。”
“你以为我计较的是李鸻吗?”赵寒沉浓眉紧皱,凤眼里面翻涌起痛苦:“我计较的是我自己!我以为我成为景星集团的董事长,程微月就会回到我身边了,可事实上呢?她不会再回头了,她就是不肯回头,她怎么那么倔!”
冗长的沉默,李昭嗫嚅着唇,到底还是低声道:“可是沉哥,你忘记了吗?你教过我们的,你说不要动真心。”
顾繁安半小时前接到李昭的消息往这边赶,他刚刚出了电梯,就看见再走道上僵持的赵寒沉和李昭。
顾繁安正想开口,就听见赵寒沉说:“我错了,我错了....”
他叹口气,用眼神示意还想开口的李昭闭嘴,走向赵寒沉。
凑近了,他闻到赵寒沉身上的酒味。
“我开车过来了,沉哥,我送你吧。”顾繁安低声道:“你这个样子,开车不安全。”
赵寒沉没说好不好,只是背影萧索的朝着电梯处走去。
他心里有伤,很重。
伤口没有愈合的征兆,于是只能在时间的长河中,一步步走向溃烂....
程微月还是在周京惟的房中留宿了。
周京惟说:“今晚不算,我还是给你离开的自由。”
他从程微月身后抱住她,动作温和又强势,很矛盾。
他指尖的温度有点冷,程微月在他的怀中,轻轻瑟缩了一下。
“冷?”周京惟的嗓音低哑,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点询问的姿态。
程微月说不冷,就是你的手有点凉。
周京惟听了,不仅没有放开,反而将她愈发抱紧了些。
他低低的笑,斯文倦怠的模样:“那小月亮忍一下,我也不是每晚都能抱着你的。”
程微月耳根都红了,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也...也没有让你忍,可以抱的。”
身后的忍笑意渐浓。
他的指腹在她小腹上按了按,呼吸落在她的后颈上,引起一片颤栗:“只能抱吗?”
周京惟问得暧昧,程微月说不出话来,眼睫扑簌簌的颤着。
于是周京惟的吻落在她后颈发烫的皮肤上。
她像是被咬住软肋的小动物,从鼻腔里发出很细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