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苍狂妄到完全无视了秦龙的表情,愤怒的转过头去,大喊一声:“把黄三(黄哥)那个傻\\逼给我拖过来。”
……
一日间,药厂全线转危。
工人组织了三次罢\\工,高层携款私逃。虽然最后都被镇压了下来,但对药厂原本人马而言,这并非什么好信号。
一大清早,合作方领着人堵在了药厂门口,威胁、谩骂。
媒体方面也来了一大批记者。
这些人已经知道了药厂的真正厂子是原第三医院副院长张东。
在媒体上,张东曾大出过一次风头。
现在下海经商,短短几天时间,药厂濒临倒闭。
不需要任何的宣传和渲染,这本身就是一个噱头。
药厂似乎命悬一线,可是令人一头雾水的是,包括前几天愁眉不展的杨怀仁在内,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乐呵呵的。
其他高层,比如蒋主任、萧兵,大多如此。
杨怀仁简单的看了一个例会。
药厂高层方面,今天竟然一反常态,例会结束后主动的接受记者采访,主动的找上了合作方商量着合同完成事项,包括赔偿事项等等……
这太诡异了。
是杨怀仁他们打算破罐子破摔,在最后一刻伪装出来的大度?
还是……集体精神失常?
虽然说起来有些可笑,但是更多的人反而倾向于第二种说法。
一名记者,将话筒递到了杨怀仁嘴边:“您好杨厂长,请问,贵厂原材料告竭,一大片订单有可能违约,这件事是真的吗?”
杨怀仁很平静的点了点头:“原材料确实告竭,但订单是不是违约,此时下结论为时过早。”
“少他妈扯淡,没有原材料,你用什么完成订单?”
“就是。没能力还装什么大尾巴狼,老子就等着你药厂倒闭,陪得你倾家荡产。”
合作方大呼小叫的道。
对此,杨怀仁均是报以平静的微笑,仿佛在他眼中这些人不过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不只是杨怀仁,蒋主任、萧兵等,同样如此。
这就好像一颗*,令在场的人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记者又提了很多尖锐的问题,杨怀仁一一作答。
不避讳,不敷衍,实事求是。
但这些回答,非但没有给媒体和合作方解惑,反而让他们更加迷糊了。
杨怀仁的回答,全部是照实了说。
听他话里的意思,药厂朝不保夕不说,一旦药厂倒闭,相关人员都需要负法律责任。
偏偏他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说另外一个人的事情。
这种态度,令一些原本看热闹,和看好戏的人,顿生一种日了狗的复杂心情。
下午的时候。
原药厂高层,以路易为首一共七个人,来到杨怀仁办公室,递上了辞职报告。
“要辞职,你们确定?”
杨怀仁看了一眼报告,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十指交叉,放在胸前,身体后仰,眼睛微眯,神情平静的看着路易他们。
作为这次事件的领头人,路易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是的,我们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又仔细权衡思量,最终才下了辞职的决定。我们七个人,都有足够的理由,将辞职报告递上了。我们……”
路易还要滔滔不绝的演讲,却被杨怀仁拦了下来。
“我想你们误会了,我要问的不是你们辞职的原因,只是想最后确认一次,你们真的要辞职?”
“这……”
杨怀仁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却突然令路易等人哑口无言。
这怎么话说的。
完全不按照剧本进行啊。
这七个人想了一个通宵,想了无数种可以说服杨怀仁不得不同意他们辞职的强大理由。
打了无数次的腹稿,眼睛都熬红了,就是准备今天下午和杨怀仁唇枪舌战来着。
这可倒好,杨怀仁一句话就给他们打发了。
打发的这么随意,就像一只无足轻重的阿猫阿狗。
七个人心里有种腻歪感,像啃了一口屎,偏偏还咽不下去,卡在了喉咙眼上。
作秀给瞎子看?
但路易还是重重的一点头:“我们确定。”
杨怀仁笑着耸了耸肩,拿起钢笔,刷刷几下,在每一份辞职报告上面签了字。
“好了,本来应该给你们来一桌送行酒的,但眼下药厂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只好以后有机会再补上了。”杨怀仁道。
完了?
这就……完了?
七个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太顺利了,顺利的超乎他们想象。
还有,杨怀仁的表情太平静了,作为老练的职场老将,他们能一眼分辨出来杨怀仁的平静是真的还是装的。
得出的结果,却让他们心头一阵发慌。
恍惚间,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
一步错满盘输,无可挽回。
七个人没有一点成功解脱的喜悦,怀着一肚子心事,步伐沉重的离开了药厂。
一下午时间,匆匆而过。
傍晚,临下班的时候。
萧兵跑了进来:“厂子,有黑道的人来门口闹事。”
“哦?”杨怀仁挑了挑眉头。
萧兵表情复杂了些:“领头的那人我认识,名叫黄哥。而且还是张院长的好朋友。”
“带我去看看。”
两人匆忙走出了办公室。
来到厂区门口。
果然,一大帮黑道上的混混,堵住了门口。
手里拎着砍刀,虽是黑道却纪律有序,整齐划一的站在那里,无形中给人一种虎狼般凶悍之气。
而在队伍的最前面,站着一个人,黄哥。
黄哥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一只手还缠着绷带。
他拿着砍刀,脸色冷漠,看不出任何表情。
杨怀仁在几名保安的簇拥下走上前去。
“黄哥?”
“你是谁?”
“杨怀仁,张东的二叔。”
“张东呢?”
“他明天回来。”
黄哥点了点头,看了杨怀仁身后的萧兵一眼:“萧医生麻烦你让这些人退开,我今天只砸厂子,不伤人。”
“不行!”
萧兵冲脾气一上来,连张东都头疼。
“姓黄的,我记得张院长还救过你的命吧,你就这么回报他?”
“我没得选。”
“为什么?”
“抱歉,我不能说。”
“那张院长呢,等他回来,你打算怎么交代?”
萧兵问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因为……
黄哥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里的砍刀,没有一丝犹豫的向自己一只绑着纱布的手斩了下去。
咔嚓一声,鲜血飙飞,手掌分离。
“很抱歉,等张兄弟回来跟他说,黄哥对不住他。兄弟们,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