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算是醒了。”陌颜宫宫主冷眼看我。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高兴啊。”我闭上眼,为什么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竟会是他,这让我很是郁闷。
老天既然你让我活着,那么我就要好好的活给你看。
“你当然不能死了,你若是死了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宫主坐在桌前倒上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喝着。
“放心,我绝不会让宫主大人你失望的,我还要好好活着看着你是怎样死的呢。”身上的伤已经不痛了,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药,也许是麻醉药吧,这次之后身上的疤痕可就不少了。
“你抓我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为何不说,难道你还忌惮我什么不成?”见他不语我讽刺的问道。
“哼,你是怎样认识西钺的?”宫主沉声问道。
难道他真的有断袖之癖?
“看来你并不知道我是谁。”我睁看眼看他。
“哦?看来你还是个有身份的人,那不妨说来听听。”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偏偏要抓我来,难道就是那个该死的三公子闯进我的房间呆过几个晚上的原因么,你不觉得这样太过荒唐么。”
“三公子?”
“就是那个你说叫什么西钺的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西钺,再说你们两个的事干嘛要扯到我身上来。”我说着说着就不由得想要发起火来。
“我不过是想看看被西钺看上的女人是什么样子。”宫主一脸戏谑。
“你,你,你们古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们古人?”宫主皱眉无法理解我的这一说法。
我难得理她,闭眼睡觉,真的是好累。
*……*……*……*……*
“姑娘,你可醒了,宫主在满庭院等你呢。”清远端杯水给我,将我扶起来。
这清远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却是稍显老成了。
“我睡多久了?”我坐起身来,我已经在这陌颜宫呆了五六天了,只是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睡了过去。身子虽然说是好了不少,可是依旧觉得虚弱得很。
“已有三个多时辰了。”
不过就是想小睡一下,想不到已经是过了大半天。
“宫主可说有什么事?”我下床来,披上衣服。这陌颜宫宫主东瑾时不时的会来找我谈话,倒是今天却是换作叫我去找他了。
“这我也不清楚,宫主只是说姑娘醒了就带您过去。”清远将一件貂皮大衣披在我身上。
这段日子我是越发的怕冷了,不过这东瑾不知为何是突然的对我好起来,看来真是怕我先死了,也不知道自己对他的作用能维持自己的生命多久。
满庭院。
远远地我就看到东瑾在院中奋笔疾书,以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面,平凡冷峻的容颜,挺拔伟岸的身躯,要是落在现代,他面上带着和蔼却不失威严的神情,那么他会是一个几岁孩子的*父亲,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可是事实上东瑾身上的戾气与冷漠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走近之后,我才发现他是在作画。他画的是荷花。
荷叶连连,荷花盛开,蜻蜓飘飞,我不太懂得欣赏水墨画自然也是分不出好坏来,只是觉得他的笔触细腻,画得传神。
可是大冬天的画荷花,怎么都会觉得奇怪。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笔下生风,两人都不言语。良久,东瑾停笔,拿起画来,吹干纸上的墨迹,在将它挂在树上,这下我才发现,这片园子里的几棵掉落叶子只剩枝干的树上挂满了画,且都是荷花,一幅一幅挨过去,清风之下,那朵朵粉红的荷花是那么的艳丽耀眼。
想不到这样一个人,也会有细腻的一面。
“这些荷花好看么?”东瑾整理着手中的画,并不看我,语气多了份柔软。
“你是邀我来看荷花的?”我答非所问。
“就算是吧。”这算什么回答。
“其实我也会画。”我上前几步。
东瑾回头看我,一副不轻视不信的样子。
我不理会他,径自上前挑选一支最细的毛笔,沾了沾墨开始画起来。
“不过我想,我画的画你未必懂得欣赏。”我不过只是会画漫画,这样的时代怕是会将其沦为拙作中的拙作吧。
“你好像并不怕我。”东瑾回过身继续欣赏自己的荷花,对我的画一点也不感兴趣。
“起初是怕的,不过现在……何必怕你。”这毛笔还真的没办法当做铅笔用。
“为何?”
“你若要杀我,怕也是要杀,你若是不杀我,那我更不必怕你了。其实说到底,我还是怕的,不过我怕的是死不是你。再说,你现在不会杀我。”我怕死啊,死了什么也没有了,哪怕那些我唯一所拥有的都没有了。
“好了,画好了。”我放下笔,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画的是一个长着雀斑的小女孩,光着脚丫,梳着两个冲天的辫子,笑得牙齿露出来,缺牙的地方露出两个黑洞洞,她手里拿着一支荷花,那支荷花已经开到夸张的程度,花瓣都快要落下来的样子。
我将画递给他,见他皱眉,就知道他不会欣赏。
“这个叫漫画,你不会懂的。”我回过身到桌前,这样转身太急以至于头都有些晕晕的。
我扶着桌子待眼前清晰之后,又拿起笔画起来,好久没有碰笔了,好久没有画画了。
“我还会画肖像画,要不我给你画一张。”我抬头看他,笑道。
见他不语,我就当是他默认了,仔细观察起他来,这下我看到他耳朵上的耳钉。
东瑾的左耳有个黑色的耳钉,其实是一颗黑色的石头镶在一个圆环上,这个耳钉我是见过的,三公子的左耳上也是有一个的,一模一样。
东瑾西钺,他们会是兄弟么?
“你和西钺是什么关系?”我提笔开始画起来,棱角分明的脸型,阴狠的眼睛,黝黑顺长的头发,翻飞如舞的衣袂。
“我是陌颜宫的大宫主,他是二宫主。”东瑾的声音又冷漠起来,我能感觉的他咬牙切齿的恨意。
看来我多半是卷进一场权势争斗之中。
真是怎么躲也躲不过,如果我不到锦城楼出演那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事,可是这样我又要怎样离开锦歌山庄呢,一切都是注定的么?
“你看看像不像你。”我把画给他看,觉得自己好像又是没有力气了,又想要睡觉了,这几日总是觉得自己犯困,就像是得了嗜睡症一般。
我坐下来趴在画桌上,双眼迷离的看着东瑾拿着画,便慢慢睡了过去,真想睡个一百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