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壮阔,几乎要截断天地一般的宏大山脉的上空,无尽的浩然的气息在此汇聚。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中,漫天的浩然之气正在暴动,此刻滚滚的浩然气落入那诡异黑山羊的身躯之中,却是瞬息之间将那漆黑的羊头染成了纯白之色。
接着却见那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山羊在这一刻忽然动起了眼眸,那本来死不瞑目的眼珠子之上此刻充斥着生机和灵气。
滚滚的浩然涌动之间,却见那尊山羊的身躯在被补全,一道道血肉凭空生成,生长出无数肉芽,呼吸之间身躯生成,四肢伸展,却见那洁白的山羊在赵海禅的手中微微的摇头摆尾在赵海禅愕然的注视而来的眸光之下,挣脱其手,
却是一个跳跃之间,便是落在了夫子的身前,那洁白的羊头微微的摩挲着夫子的衣摆却是甚是亲近。
这哪里还是方才那尊危险而恐怖的黑山羊呀,分明就是夫子凭空造物所创造出来的一个全新的生命。
众人哗然之间,却是齐齐拜下。
“夫子大能!”
这一刻无人不见礼。
夫子方才出手之间虽然风轻云澹,但是那种澹澹的道蕴却是展露无疑,没有丝毫的保留,这不仅仅是在展示自己的大能,却也是在与众演法。
而且更加可能是因为那个小子!
有人的眼眸的余光扫过立在一旁那尊气息涵盖天地的年轻帝王,心中生出无数的感慨。
“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有些人生来便有无上的资质,还有着贵人青眼,前辈高人穿传法,这才他娘的修行。”
有人说着说着便直接暗戳戳的在心中骂了一句,却不是说有什么恶意,只是修行之中多艰险,此刻看到这般顺利的场景却往往能生出无数的感慨。
无尽的浩然之气席卷而至,无尽的道蕴翻涌之间
赵海禅着众目睽睽之下,还是在愣神之间却是悟道了。
诸多强者见此,皆是面露苦涩。
夫子大气,可从来没有对于他们藏拙,在场之人都能有缘,却偏偏只有赵海禅一人得入道境,不得不说,这便是各人的缘法。
人家的天赋强,悟性高,那是真的可以不讲道理。
滚滚浩然气汹涌之间,赵海禅落入了玄妙的道境之中,隐隐之中浩然的气息在他的身边环绕,看起来却是煞是亲近。
隐隐之间,澹澹的异象在他的身周环绕却是含而不露,引得众人好奇不已。
这人到底悟得了什么法,又得了什么道?
只是这等私密之事,终归不是他们这些外人可知的。
只知晓,在某个刹那之间,便是一向平静和蔼的夫子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的惊诧和骇然接着却是洒然大笑,极为开怀。
显然这个小子所悟道的东西很不一般。
虚空之上,无数的强者矗立,一种无声无息的氛围笼罩着此处,怪异而寂静,在这一刻之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唯有人心在这一刻却是悄然的生变,
人心如鬼,便是强大如夫子这般令得天地都要退让的人物在此,也难以遏制他们内心的变化。
有人说人族乃是最为擅长内斗的种族,此前有着诡异的外患在此,人族一众的大能固然能够一致对外,只是渡劫大能也是人。
其背后往往有着宗门教派,门徒后人,如此这般,生出私心便已经无可避免了。
一种诡异的氛围在天地之间弥漫开来,众人的眸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赵海禅的身上却是不知晓这一刻在心中想着些什么。
而夫子和佛道的两位首脑那郭道人和胖和尚,显然也是察觉到现场氛围的变化,但是却谁也没有管这样的小事。
夫子孤高,对于这等的凡尘之事显然是不会理会的,说不定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小辈应当经历的,毕竟这位可不仅仅是个读书人,还是个极为务实的读书人。
讲究知行合一,人情练达即文章的。
便是自己的弟子都喜欢扔出去试炼经历这一切,更别说赵海禅只是一个他看好的一点的好辈,显然却是不会太管。
至于郭道人和那胖和尚?
显然两位虽然是渡劫之中的最强者,佛道两家的代言人,却不可能管的那么宽,他们各人心中的心思他们管不着,更别说着里面还有赵海禅的事情。
这小子妖得很,他的事情,他们可不愿意管。
大局不变,一般他们真的不会以所谓的佛道领袖的身份开口说些什么。
只是希望他们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才是!
心中暗暗思量之间,两尊大能的眼神在虚空之中无声的交接,却是同样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煞气。
佛道两家能够在人间道统昌盛这么多年可不是仅仅只是口上说的。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便是有人在此主持着大局的。
真以为当年梁武帝没有一统修行界是因为他没有这个实力?
那不过是被他们两人出手阻止,交战数轮之后,难分胜负之后,方才收敛兵戈。
否则以那梁武帝张梁的霸道,恐怖这修行界真的要给他统一了、
想着想着,两尊佛道高手此刻望向赵海禅的眸光却是又变了,生出了几分狐疑之色。
只是这位新帝,他们真的能够像是以往那样将他劝阻吗?
梁武帝的性格虽然霸道,但是毕竟是夫子的弟子,只需要他们要夫子开口多少还是能够影响他的。
但是这位年轻的大汉新帝,这可不好说服啊!
想起方才这位新帝展露出的那种比之当年的武帝更加霸道睚眦的性格,他们也不免露出了头疼之事。
这会想要劝服这位恐怖还得耗费一番功夫。
想着两人的眸光却是转向了一旁已经骑在山羊身上的夫子,
然则下一刻,却见夫子摇头抚须道:
“两位不必多说了,时移世易。这世道该变一变了。”
这一次的变故早已经说明了一切,所谓的仙宗已经不如当年了,他们护不住人族的百姓,对于那些不能修行的平民百姓而言,此刻人族更加需要的是一位雄主。
若是夫子自己还要留在此界也就罢了,只是他终归就要登天而去;此事却是不好开口了。
相比于此前的生灵涂炭,这一刻,若是赵海禅出兵,那便是大义所在,因此夫子不但不会阻止,反倒会十分的赞同。
见此,郭老道和胖和尚皆是重重的叹息一声,再次望向哪位正在悟道之中的身影却是无比的幽怨。
你倒是好了,可别那么快醒,否则我等就有够头疼的了,也希望这些家伙聪明点。
呼呼呼,无数的浩然的气息在赵海禅的身周环绕,却是并不进入他的身躯之中,下一刻却见赵海禅身躯之内一股神圣浩大的气息在发出无比炽烈的光,比之漫天的浩然气还要来的纯净。
那是一种无比神圣的气息,无比恐怖的本质令得万物都避退。
只是其本质却真切的隐藏在无尽的白光之中,唯有一道诛邪辟易的概念在其上展现,无数清亮的光芒,澹澹的撒下。
众人皆是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唯有夫子似乎看出了什么意味深长的望了赵海禅一眼,却是留下一句;“小友,有缘我等界外再见!”
说罢,便见他骑上那自己复活的白羊缓缓的向着天外而去。
等到赵海禅自悟道之中回过神来,却是见到了那道背影悠然的撕裂天幕而去,
恍忽之间,他远远窥见那,漫天的浩然气冲刷着整片血色的天地。
骑羊东去,浩然浩荡五千里!
浩然正气的起源缓缓远去,天地之间浩然正气的的浓度也在这一刻缓缓的下降。
不过待到他回归道正常的程度,便是七天之后了。
七天高浓度的浩然正气的环境,人族之中却不知要因此而出多少个因此而踏入儒道的儒生,又有多少的生灵会在这七天之内,因此而得到活命之机。
这是夫子为天地的众生最后留下的馈赠。
七天之内压制诡异,便是人族反击之机,至于人族能够做到什么程度,那便是后来者自己的造化了。
这便是夫子,从不会为后人把一切做完,却终归还是给后来者留下了功成之机。
感应到天地之间的变化,赵海禅却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在场的众人轻轻的点了点头,下一刻却是划破无尽的空间,一步跨出落入自己的皇都之内。
这一日,皇都的上空,无数流光闪动,新朝的官位好似不要气运一般疯狂的挥洒而出。
这位对于自己气运极为吝啬的新君,在则这一刻却是在疯狂的封官建制,一个个原本大梁的军团在这一日被整编。
无数的军团在这一日成立,无数的将领文官的虚影浮现再大梁的高空之上,一套极为完善的军功体系被公布而出,流传在帝国的境内。
这一刻无论是本来想不想参军的皇朝青年们,这一刻却是疯狂的涌现军营之中。
大汉皇朝这部自大梁翻新过来的国家机器却是在这一刻疯狂的运转,层层的的文武体系传递而下,却唯有那尊新君毫无半点遮掩的野心。
扩张,扩张,还是扩张。
今天的大汉皇朝只干三件事。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属于气运皇朝的红利之下,这一刻无论是大汗的百姓,亦或朝廷之中的文武百官,在这一刻却是全部都杀红眼了。
便是曾经那些最为发对对外扩张的温吞派,在这一日以后也是变得极为的疯狂。
往日有多反对,显然就是叫唤的有多么的疯狂。
这样戏剧性的一幕看的作为护卫守在赵海禅身边的武王一阵的诡异,但是赵海禅对此却是笑而不语。
这个世间的很多事情,如果得不到支持,那是因为利益不够,当这些家伙知晓皇朝的扩张能够获得气运加持他们的修行之时,便没有谁能够坐的住了。
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运朝的强大可不是说笑的。
这已经是不会什么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了。
而是朝做凡人,暮登超凡。
获得官位就是超凡,这谁能顶得住啊?
万般皆下品,唯有超凡高!
这可是一个修行者的世界,修行就是第一生产力。
哪怕是所谓的文人也不能释怀,最多只是不愿辛苦去练而已。
但是此刻却是不然。
这是触手可及之力。
这是一场举国上下的狂欢。
无论是文武百官亦或是平民百姓在这一刻都极致的疯狂。
然则在这一种狂热的背后,却无人能够知晓,在不为人知的阴暗之处,这个皇朝自上而下,却早已经是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大梁立国不过五百年,五百年的时间对于修行者来说不短不长,但是对于凡人而言却已经是数代的交叠。
在大梁的统治之下,早就已经不免的滋生出一些的世家大族。
甚至还有一些野心家在暗处蠢蠢欲动,这些在武帝在时都镇压得好好的,无人胆敢冒头。
到了赵海禅上位之后,他们还未曾来的及发动什么,便已经有着两位武帝的皇子带着人找了上门。
这是一场无比血腥的清洗,却也是赵海禅的拿手好戏。
他学尽了前世哪位洪武大帝的精髓,大刀举起杀的天下臣服。
杀尽了贪官污吏,其余人自然也就老实了。
这很粗暴,但是出乎意料的管用。
经过一个世界的经验,赵海禅对于这样的手段,早就已经驾轻就熟哦。
以雷霆之势扫荡一切,镇压一切不服。
“陛下,这般的手段却是酷烈了些,那股好战之气起来了日后却也不好收场呀!”
皇宫大内的最高处,赵海禅站在观星楼的顶层注视着天下的,身后是刘相那个邋遢的身影侍立。
这一刻却是开口劝谏道。
前一句说的却是他对于百官的清系杀伐,后者却是在说他的疯狂扩张之举。
闻言赵海禅摊开双手,似乎在拥抱这个世界,又像是要推开什么束缚。
良久方才有低沉沙哑的声音自黑暗之中响起道:
“慈不掌兵,这天下能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相啊,你知晓天外时候什么吗?”
“天外?”
“看来你没见过!”他的声音幽幽似是带着无尽的喟叹,良久方才轻轻的开口道:
“我们的征程将是无尽的星辰大海,人族必须走出这里!”
“走出地狱!”最后一句他说的很轻很轻,轻到他自己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