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慢慢从口中渗出,全身疼痛无比,胳膊、手、大腿,颤抖得厉害,四肢已经不听大脑使唤了。细雨淋淋,易峰似乎连战斗的意志都没有了。“爸爸,我真的没用。”他在心里哀鸣。
“子,今天就到此为止了,nǎinǎi的,我的手都打出血了,记住,我叫刘永胜,如果你还缠着姜霞,我见一次打一次!”刘永胜重新从口袋里取出墨镜戴上,甩了甩手臂,慢慢朝路灯下安静停靠的摩托车走去。
易峰双眼迷离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心里痛苦地道:“就这么结束了吗?难道我永远都是那种受气包、软蛋和弱者吗!!”他慢慢地用双掌撑住地面,多年来积蓄在心中的怒气开始熊熊燃烧起来,“昨天面对李笛,怎么下的决心?不是‘就算是死也要咬上你们这些杂碎几口’吗!”
易峰没有注意到此时水晶内溢满的能量已经通过银sè的金属镯子这个媒介进入到他的体内。
狂暴的能量似乎被某人牵引着通过周身经脉循环最终进入丹田zhōng yāng那缓慢旋转的黑白yīn阳轮内。yīn阳轮的白sè一面由原来的淡白瞬间变成了明亮sè,只不过这亮sè仅维持了半秒,便如同被打了强心针般,又猛烈地输出这一股狂躁不安的能量风暴,亮sè随即又恢复了原来的淡白sè,似乎无法承载这么多的能量团。
狂暴能量所过之处,经脉都剧烈收缩,显然经脉都已经达到忍受极限,但能量似乎要找到一个宣泄口。在没找到之前,依然肆无忌惮地破坏着沿途所过的一切。
此时的易峰完全被狂暴与愤怒所取代,没有注意到体内的变化,如果揭开衣裤,可以看到,他四肢上凸起的经脉已经涨得深红,体内经脉已有断裂的迹象,血液已经从某些皮肤上渗了出来。
杨良看着画面,紧紧闭上了双眼。
“孩子,快啊,站起来,没时间了,把拳头按过去打他啊!不然能量侵入内腑,你可要惨了。”老者有懊悔。
通过魔戒的吸纳后,这能量的输出很是让他掌握不好对易峰身体容纳的限度,刚才输送的量度肯定是超越了易峰这个元初人所能承受的范围。就那么一丁啊,对于拥有武帝境界的人来可以忽略不计,但对元初人来瞬间便能撑爆身体。还好,老者之前是彻底对易峰身体仔细改造过的,经过初步地强化以融入光明的能量容器-----光之圆。但这种初步的身体强度也只能抗住狂暴能量在其体内3分钟的肆虐。
一米八几的刘永胜慢慢走向摩托车,心里有不是滋味,这么弱一个人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打的值得吗?现在才感觉自己好像缺少了一种风度。唉,那个心中爱得死去活来的姐姐的一句话就让自己不问青红皂白,逮着易峰就是一阵暴打。
他竟然对身后躺下的人有了一愧疚感。可惜他以为躺下的人现在已经站了起来。
“打了人就这么走了吗?”易峰一步一个脚印向他靠近,紧握的双拳骨骼响鸣,冷酷的双眼里shè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刘永胜转过身来,看似瘦弱的,不到一米七的人竟然还想打(其实并不瘦弱,只是相对于那些高个子显得弱多了),心里莫名地涌上一股冷意,“怎么,子,不服气是吗?那么,这回可是你找的,躺进医院,那是你自己活该!”完朝着易峰冲撞过来。
“杂碎!受死吧!”易峰愤怒了,一拳头甩了出来。刘永胜感觉很是诧异,那看似脆弱的拳头竟然想朝着自己的脑袋轰过来,身高差距不是摆在那里吗,他怎么轰得上啊?不对,他的拳风怎么这么猛烈,整个人都腾空而起,只有游戏街霸里红
魔甩出的冲天拳竟然在现实里出现了,双眼只见那拳头越变越大,刘永胜整个人都呆立了,就那么一拳结结实实轰在他的半边脸上。易峰体内狂暴的能量突然间仿佛找到了发泄口,猛地灌注于那只打爆的右拳上。
“哇!”刘永胜飞了,他看到了电线杆上模糊的灯光,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墨镜连同门牙一起被砸飞,一股粘稠的血液瞬间从口中爆出。
“嘭!”一声响后,世界安静了。过了好一会,易峰才感觉浑身剧痛无比,体内好象有着什么东西在四处暴虐。
屏幕上飞溅的鲜血化成一圈又一圈的血雾穿透指环内,黑暗中不时划过一道道斜长的雷电,照亮了无边无际的虚空,只不过那雷电是血红sè的。
“就这么完了?”老者看着自己右手掌上,微蓝的光芒中包裹着一滴正在慢慢形成的血滴骤然停止了凝聚,悻悻地道,“那个人真不禁打,现在该怎么办?还有大半的能量在那子的体内冲撞,这下可真是完了!”
杨良瞪着他道:“你干的好事!我的儿啊……”
易峰靠在墙壁边,不断忍受体内传来的剧痛。
此时,刘永胜趴在地上使劲地晃了晃脑袋,满嘴的鲜血,曾经帅气的脸也红肿了半边,“子,你牛逼,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丫!”
他跌跌撞撞扶着墙壁站立起来,边边掏出手机,“狗rì的,你在哪儿?多带人过来,老子这边挂彩了,还不快滚过来……红星路左转第一个巷子里,该死的,就是老子经常去接马子的那个学校大门正前方对着的那个巷子,抄家伙,别让那个杂种给跑了!”
刘永胜盯着前方那个双手撑地,不停颤抖的身影邪笑道:“子,不行了吧,今天不让你横着出去,爷也甭在这一带混了。”嘴角淌着鲜血,那红肿的脸配着笑容,甚是难看。
易峰强行忍住疼痛,站立身躯,仰天长啸,似将多年来压抑在心中的不快全部给吐出来,“来吧,狗杂碎们,你们都来吧!”那震耳的声音听得刘永胜心里发毛,他现在对这个人有种怪怪的感觉,能挑战他的人,这一带就他一个。
巷子四周很快便传来隆隆的摩托声音,来的人还真不少,他们的目标就是这个看似软弱可欺的人。
“老大,你怎么了?”首先抵达的一个穿黑sè紧身皮衣,戴头盔的家伙丢下摩托赶紧跑过来扶住歪歪倒倒的刘永胜。
“老大,你的脸?”另一个从车上跳下来的喽喽看着刘永胜的脸发呆道。紧接着,十几辆摩托停过来,总计二十余人手持钢棍紧紧围住了易峰。
“你们看什么看!妈的,还不给我打!”刘永胜复仇的双眼充满了血丝。
“呵呵,这才有意思嘛!”老者对着大屏幕笑着。
“老师,看来我的儿在这条道上没有回头路了。”杨良苦笑道。
“不,他还有一次机会。”老者沉思道。
“哦?……”杨良也沉默了。老者一袭灰白的长袍缓慢地转过身去对着那团幽蓝的人影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叫称呼我为老师。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你也有资格正式成为光明阵容的一员,欢迎你加入光明军团,我是寂灭玄帝,你就叫我寂灭这个名字吧。”
“老师,我怎敢……”杨良半跪道。
“至于光明与黑暗军团的历史容我以后慢慢讲给你,以你现在所知的东西只局限于中级世界,其实这里所有的世界,包括高级世界都只是一个圈。
怎么呢,只是一个不断战斗与练级的圈,用你们地球的一个词“炼狱”来形容最为不过。我也不想再隐瞒你什么了,闯入练级圈的生物都是不同寻常的,他们都领悟了突破自身的‘核’和世界的‘核’,按照‘规则’他们的认知只限于他们闯入的世界。
而你是一个特例,你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七星魔戒和其中的我,也可是魔戒中的我选择了你。
至于高级世界以外的世界,那是未知的世界,连我的实力都无法突破高级世界9级房的守护者,那是神的主宰,不知道那里陨落了多少帝、圣境界的人物。
如果你虚弱的灵魂能够坚持到重铸身躯的那一天,也许能够跟着我闯到那里,那里有着绵延无尽的山脉,埋葬着无数陨落的枯骨。”寂灭冷冷道。
“老师……”杨良还没完就被寂灭打断,“我过不要叫我老师。”
“老师,不,寂灭,之前我也隐隐猜到这个世界大致的情况,越往上走,血腥与残酷越是呈几何数递增,去高级世界房,那是我不敢想象的事情,在那里我随时都会被撕成碎片。”杨良惊叹道。
“你难道不想去吗?不论光明阵容的还是黑暗阵容的人,只要是真正的勇士,不论弱者和强者,真正想要了解万千世界的谜底的人都有这个想法和决心!我不希望看到你被这次灭魂打击得连一勇气都没有了。”寂灭激动的道。
“不,不是我没有勇气,而是我看到自己长大的孩子时,我开始珍惜自己的生命了。”杨良良久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单薄的身影轻轻地道。
‘唉,看来这一辈子我也还不清这债了,上次毁灭xìng的打击给你的灵魂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创伤,即使你能够重生,也将留下严重的后遗症,轻者倒退3个境界,成为一个实力平庸的武师,终生无法再行修炼之事,重者一身功力尽失,或者成为一个jīng神失常的废人。’寂灭在心里痛苦地摇摇头,在他看来那些安慰和鼓励的话仍将是一片谎言,表面上他却是笑意连连。
易峰狂啸一声,迎着眼前一根根挥舞过来的钢棍,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穿紫sè短袖,深蓝sè牛仔裤,脖子上系一根长长的黑sè领带,帅气无比的脸蛋此时却凶光毕现,双手握着的钢棍狠狠朝易峰头砸落。易峰用手臂挡飞了棍子,他也没有多少疼意,比起体内的痛苦,那又算什么。只是一拳,那人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翻滚嘶嚎,紧接着更多的棍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身上。
易峰护住脑袋,蹲在地上,尽情地让无数棍影落在身上,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减轻他体内的痛楚----那种烧灼的剧痛。渐渐的他周身麻木了,视力变得模糊起来。
此时,七星指环内却热闹了起来。
“噢!头颅遭受重创,血流不止,医院肯定缝18针,中度脑震荡;呀,手臂、胸骨骨折,住院半年;哦,还有浑身多处软组织受伤,看起来好象再也爬不起来了……”寂灭手舞足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但手指所过之处,屏幕上透明的身躯内那一处处不时显得红紫的部位颜sè慢慢变淡。
“老师,你……你还有心思取笑我儿。”杨良没好气地道。他知道,这种情况只能发生在以前的易峰身上,看着老师忙碌的身影和不停舞动的手指,他就知道老师是不会让他的儿子受多大伤害的。
“够了!”刘永胜叫停了手下疯狂挥动着的手臂,捂着半边发胖的皮肉,然后涌上一幅邪笑的嘴脸,那模样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记住,下次你死定了!”易峰在昏厥前指着慢慢走来的刘永胜道。
“你什么?你有种!敢跟老子打架,全区还找不出你这样的垃圾,现在感觉如何?要不是这段时间风声紧,老子立马就能让你上西天!”刘永胜蹲在易峰旁边,把熄灭的烟头丢在他的身上,然后再狠狠踩上几脚,闪了一张照后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雨水混着血液流向了地沟,这一带治安环境本来就复杂,低矮的屋檐与杂七杂八的棚户早早就关闭了门窗,那里还会有人管这档子闲事。
易峰被凉风吹醒了头脑,这个世界怎么了?他吃力地爬起来,不就是一场暗恋吗?还没怎么遭就被打成这样。他浑身湿透了,酸软无力,头上,手臂上,胸膛上、大腿处的血渍染红了衣裤,虽然体内的痛苦已经消散,但疼痛感已经转移到受伤的地方了。还好,没有那种体内剧烈烧灼的剧痛那么让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