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谢逊已经准备妥当,而且在他的身边的确只带了几个人而已,苗王火凤凰急忙道:“既然如此,恭请大将军入寨!”
说着便带领一干苗人及前来助拳的周边各民族的头人领袖等为谢逊带路,接引谢逊等人向不远处的苗寨中走去。当然,在率领一众苗人离开的同时,苗王火凤凰并没有忘记留下足够的人手以便监视神龙军团的举动,并反复地声告诫留守之人,如果发现神龙军团中有任何异动必须马上向她报告。
火凤凰此举虽然尽量避开谢逊的视线,但深谙个中因果的谢逊当然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索性扭过头去装作没看见,任她安排摆布好了……
这一路行来,谢逊的心中对身边这些苗人再次升腾起了敬佩之情。虽然那山林之中的苗寨看起来近在眼前,但实际走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道路本就狭窄湿滑,崎岖难行,两侧更不断有山石阻碍,使道路不得不转向迂回,无形中增加了前进的难度,再加上又是在晚上,天空中虽有明月繁星相伴,但些微光线根本不足以穿透密林崇山的阻隔,身边的苗民和其他民族部众虽然手持大量的松明火把借以照亮,但摇曳不定的火光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十分微弱,能够照亮的范围十分有限。而且由于山风吹拂,火光婆娑摇摆,光影错乱,反而更不便于观察路况。
好在谢逊坐下赤麒麟本就是火系神兽,虽然力量尚未完全恢复,但照亮前途对它来说还不是难事。只见它双目之中射出两道赤红色的光芒,仿佛是两盏探照灯,照亮了前面大片道路。赤麒麟曾经是仅次于神龙的高阶神兽,力量强横五匹,性情更是高傲,虽然由于与战马融合力量受损,但丝毫改变不料它倨傲的性情。但见它高傲的昂着硕大的头颅,步伐矫健沉稳,常人看来湿滑难行的山路,根本无法阻碍它前进的脚步。
赤麒麟轻快的脚步,就是不刻意加快速度,以普通苗民的速度也很难跟得上,到后来除了几大族的族王能够勉强跟随以外,所有的族众和其在马上的方腊都被抛在了后面,只有拥有特暴龙坐骑的天使宝宝凭借着特暴龙敏捷的身手还能仅仅的根在谢逊的身后。
看到谢逊在前面疾驰,众多苗民和其他少数民族的族民全都十分惊讶,就连族王们也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要知道苗寨之间道路十分崎岖,不便通行,就连终日生活于此的少数民族行走起来也都有不便,速度很慢,这也是朝廷历次攻打苗疆难以成功的重要原因。狭窄崎岖的山路上,大部队很难展开,只能在山路上排成一线,成为占据着地形之利的苗疆各族的攻击靶子。
而且山路并不平坦,到处都是凸出地面的石头,加上石头上着生着大量的青苔,山间湿气又重,稍不小心就会失足摔到,就连终年在山间行走的少数边民们也得小心才行。
而现在,骑乘这赤麒麟的谢逊竟然能够在漆黑的夜间,在崎岖的山路上随意奔行,视湿滑的路面于坦途,怎能不让这些边疆民族感到惊心呢?
个大族的族王不由得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对这个神龙军团的统帅有了新的评价。
由于以至于中土汉室对立,所以包括苗族在内的边民对待汉族都或多或少的怀有敌意,而历次征战不但是边疆各族人丁凋零,也使他们看到了汉族军队的腐朽和无能。在他们的眼中,汉族军队除了人数多以外,一无是处。除了烧杀抢掠,再无任何能耐。
就在刚才,虽然亲眼见到谢逊所表现出的超乎普通将领的大度与豪爽,赢得了各族民众和族王们的一丝好感,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还是下意识的将谢逊看成与以往那些汉族将领一样,是靠着投机钻营才得到大将军的高位的,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本事。
现在看到谢逊在山路上疾驰奔行,他们不得不改变看法——这个将军有些不一样!至少,他真的有些本事。
少数民族生性彪悍,长年的战争更使得他们养成了崇尚力量,敬佩英雄的观念。眼见谢逊展现出的实力,他们的内心已经被他完全折服,被他的豪爽、大度和力量所征服,深深地感到敬佩。这种崇敬不同于虚与委蛇的敷衍,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这些族王们已经按下决心,就凭这位良威将军所展现出的一切,只要神龙军团不是想要消灭各族,各大民族决计不会与神龙军团为敌,甚至在不危害到各民族利益的情况下,他们真的可以向火凤凰说的那样,对神龙军团施以援手。
族王们的眼神交流,以及他们情绪的变化,又怎能逃脱老道的谢逊敏锐的目光呢?
谢逊刚刚并没有刻意放缓赤麒麟的速度,当然也没有催动赤麒麟加速的意思,他就是要在这些高傲的族王们面前展现出一点实力,但又不能过分的泄漏太多,既让他们知道神龙军团不好惹,也不能让他们感到威胁,所以才会让赤麒麟自由行动,而自己则对身边的一切装作毫不知情。
现在族王们的反应是谢逊十分满意,他的目的完全达到了,效果好得出奇。
心头微微一松,谢逊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一丝的笑容完全被黑暗所掩盖,谁也没有看到。
道路虽然难行,但在大家的努力下,还是很快就抵达了那座苗寨。
谢逊抬眼观瞧,不知道在苗疆这座山寨处于何等规模,不过以谢逊的判断,这应该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寨子。
与中原相比,这座山寨要比普通的村镇大一些,但却要比一般的城市小得多,在苗疆应该算得上是一个边境重镇了吧。
事实很快证明了谢逊的猜测,紧随谢逊身后的苗王火凤凰看到谢逊驻足寨前,笑着对谢逊解释起来。
据火凤凰讲,这座山寨的确是苗疆与中原汉地接壤的一座重镇,寨名沟滩,统称沟滩苗寨。寨子依山而建,有近千户苗民聚居于此,是苗疆通往中原的必经之路,也是苗疆各族防御中原汉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线。
一边讲述着,火凤凰一边邀请谢逊入寨。
谢逊翻身从赤麒麟的背上跃下,和火凤凰并肩踏入苗寨之中。
举目四望,虽然是夜间看不大真切,但凭借着谢逊的目力还是能够看到,整个苗寨之中打出都是形式相似的吊脚竹楼。众多的竹楼相邻而建,鳞次栉比,远远望去,简直就是一座主楼的森林。而在山寨的周围,就是真正的森林。古木参天,苍松翠柏,环抱着整座山寨,好像要将山寨保护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看到族王领着外人进寨,寨中苗民无论老少,纷纷从竹楼中走出来,沿道路两旁而立,恭恭敬敬的向族王施礼致敬。看他们眼神中崇敬的目光,这火凤凰在苗民当中的威望甚高。
见到此情此景,谢逊不由得微微点头。想这火凤凰一届女流,竟然能够将偌大的苗疆治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又能得到苗民们的爱戴,的确是有些手段,堪称女中豪杰。想想中原地区,巾帼英雄也不在少数,但能够堪与火凤凰相提并论之辈并不多见。至少,在中原汉地还没有见过有哪个女子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
边走边说,一行人很快来到寨子正中央一座高大的竹楼前。
与其余的那些竹楼相比,这座竹楼显得宏大而华丽,应该是整个寨子的行政中心的所在了。
出于尊重,谢逊并没有擅自入内,而是望向了身边的火凤凰和诸位族王。
看到谢逊如此客气,族王们十分高兴。这些年来,所有来到苗疆的汉人,要么就是唯利是图的奸猾商人,要么就是强征暴敛的粗暴军队,他们来到苗疆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得到好处,对苗民及周边少数民族予取予求,无所不用其极,更别说尊重了,能够把他们当人看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现在能够得到谢逊这样地位崇高的大将军的尊重,立刻赢得了包括众多族王在内的边民们的敬重与好高。
火凤凰神色一整,微微颔首,恭恭敬敬的对谢逊道:“大将军请进!”
谢逊看了看大家,哈哈大笑道:“如此末将就却之不恭了!”
说着对身后的诸位族王们一拱手:“诸位族王大人,请!”
说着,当先迈步向竹楼中走去。
这座主楼乃是沟滩苗寨头领的居所,也是山寨的议事大厅,凡有重大事务都是在这座竹楼当中商议的。所以这座主楼的占地面积很大,足以容纳谢逊和族王等人。
虽然沟滩苗寨可以算得上是苗疆边境重镇,但与各族的主寨还是无法相提并论,无法容纳数万的各族精锐,所以进寨之前,火凤凰和各族王就已经命令本族精英,就在寨外休息,只带了少数精锐跟随。
进了竹楼之后,大家分宾主落座,火凤凰吩咐寨中族民为贵客准备吃食酒席,并仍寨中女孩子为贵客献歌献舞。
话音刚落,很快就有一排盛装打扮的女孩子来到屋内,先对这在座的众位族王以及谢逊等人施礼,然后争得火凤凰同意之后,便翩翩起舞。
自打出了瘴气屏障之后,一直在处在黑暗之中,直到现在谢逊和方腊、天使宝宝他们才有机会好好打量这些苗民的穿着。
只见这几个翩翩起舞的苗族女孩儿,青蓝色精镶花边的右衽上衣,衣服上缀满银片、银泡、银花等装饰,头上也带满了头戴银冠、银花、银角等银饰,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分外光鲜华丽。下身穿的是苗族传统的百褶裙,不过与日常见到的苗族女孩不同,这几个女孩子的百褶裙特别短,长度还不及膝盖,而且裙下并没有穿着常见的紧身裤,而是光着两条腿。在屋内灯火光芒的照射下,一双双粉嫩白皙的,跳动着迷人的舞步。
打量了几眼之后,谢逊便不再盯着这些女孩子看了。到了他这个年龄,见过的漂亮女孩子多的是,而且以他的性格也不是那种见到女孩儿就挪不动的那种人。
借此机会,谢逊也终于有时间打量一下这个数百万苗民的领袖——苗族之王的火凤凰。
只见这火凤凰长眉入鬓,容貌更是美艳动人,比之那些跳舞的苗族女孩犹有过之,而且与那些女孩的青春柔美不同,火凤凰更显雍容尊贵,落落大方之中显出难以抑制的妩媚和端庄。她的身上也穿着苗族的传统服饰,不同的是她身上的装束更显华丽,也更加暴露,如玉的白皙肌肤大多露在银饰之外,在灯光的影射下,显出荧荧的柔光,十分诱人。
看到谢逊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火凤凰心中微微不悦。刚才见到谢逊并不在意那些跳舞的女孩儿,火凤凰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想到他竟然不注意达到自己的身上。
“大将军,在下身上有什么不妥吗?”火凤凰微嗔道。
谢逊省得自己的举动引起了火凤凰的误会,赶忙起身抱拳笑道:“族王误会了,末将一直身处汉地,从未见过贵族的服饰,一时好奇多看了两眼,冒犯之处还往族王海涵!”
火凤凰听到谢逊的解释,也醒悟过来,谢逊乃是汉人,很少见到少数民族的服饰,好奇之下多看两眼也是正常的。
既然误会依然消除,火凤凰急忙笑道:“大将军客气了,小妹也是看到大将军一个劲儿的盯着小妹看,还意味身上的衣服有何不妥呢!”
说着,她又笑着道:“不知大将军认为小妹这身服饰如何?”
听火凤凰这么一问,谢逊不由得一愣,他没想到火凤凰竟然如此直率,当面询问他对苗族服饰的看法。不过谢逊久经沙场,什么阵势没见过,即刻醒悟过来,诚恳的道:“族王这身衣服华丽之中透着雍容,衬托您高贵的气质更显华贵,大方得体,相得益彰,为末将平生仅见!”
也不知到谢逊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话,拍起马屁来还真是……
听了谢逊的话,火凤凰粉面一红,竟然有些害羞起来。秀丽的脸庞,衬托着几朵红云,更显妩媚妖艳,就连见多识广的谢逊也不由得一呆,心中好一阵的狂跳。
看到谢逊的样子,火凤凰脸上的红晕更盛,娇羞着道:“大将军过誉了,快请坐!”
听了火凤凰的话,谢逊也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慌忙手足无措的坐下……
幸好就在此时,寨子中的苗民已经准备好了饮食,端了上来,才替二人解了围。
方腊和天使宝宝在一旁看得真切,他们从来没有见到谢逊如此窘迫过,不由得心中一动,莫非……
对面分班而坐的各族族王也看得真切,他们对这火凤凰十分了解。别看火凤凰衣着暴露似乎十分随便,但在岭南各族之中,谁不知道火凤凰的威名?此女以一介女流执掌苗族,手段强硬,性格更是刚强、高傲。地位崇高,加之其美艳绝伦的容貌,岭南各族之中追求者巨甚。但火凤凰属于外热内冷,外柔内刚之人,对身边追求的男人从不正眼相看,所有追求者全部被她拒之门外,岭南各族甚至传说,能够打动火凤凰芳心的男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
而今天,就在刚才,飒爽英姿的火凤凰,竟然被那汉族大将军的几句粗拙的奉承弄得粉面娇羞,显出扭捏的小女人态,再让在场的众人大饱眼福的同时,也是他们隐约意识到,火凤凰是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