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身为一名散修,如今修为还不算高,也没有什么势力背景,但日后还是有机会争一争大道的。抱住我这一根大腿,或许要胜过你以往所结交的所有修士。常言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若是今朝你肯助我起家,来日我必记你一份情。我无法保证一定能寻到你所求之物,但日后若有机会,我必定第一个考虑你。”
说到这里,墨寒生心中不由暗自叹了口气。
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会随意对人暴露自己的修行天赋。
不过,他如今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也只要以此为筹码来吸引对方投靠效忠了。
出乎预料的是,钟介在听完此话后,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目光一阵犹豫挣扎,暗自思量起来。
墨寒生不禁又对他高看了几分。
此人在如此利诱下,还没有被冲昏头脑,仍能静下心来思索利弊,心性果真不差。
若是他如愿踏上仙途,日后或许真能在此路上长远走下去也说不定。
钟介脑海中一番天人交战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冲着墨寒生躬身一礼:“承蒙仙师大人厚爱,如此看得起小人。但此事事关重大,小人一时难以决策,可否容我回去考虑一二。”
要说他对墨寒生的提议一点都不心动,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没有一口应下,是因为一旦答应了此事,便等同于归入了墨寒生麾下,日后若要反悔便不是那么容易了。
虽说墨寒生已经展现了极高的修行天赋,但毕竟还未真正成长起来。
正如墨寒生先前所言,他自己都无法确保自己今后一定能结丹成功。
一旦墨寒生结丹失败,钟介便是下错了重注。
他一个凡人,又有多少寿元能陪墨寒生一直豪赌下去?
另外,若是真的选择追随墨寒生,钟介今后便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结交其他修士,可谓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的做法,由不得他不慎重考虑。
墨寒生点点头:“可以。不过,你最好快些,时间不等人。”
“小人明白。”钟介躬身一礼,转身离开了。
墨寒生静坐了一会儿,也起身走出了茶楼。
该做的都做了,若钟介最后不愿投诚,他也只能另谋他法了。
……
……
富丘商自小在四方城长大,又摸爬滚打了多年,对于城中的许多事都了然于心。
仅是一天的功夫,他便寻到了一个不错的门面,将相应的手续和事宜都已办妥。
不过,令墨寒生有些意外的是,铺子的选址恰巧就在符临斋的对面。
墨寒生随口问了一句,才知晓富丘商是有意为之的,目的便是要抢对方的生意。
符临斋本就是一家百年老字号,城中修士不少对其都是闻名已久。
将铺子开在符临斋对面,若是经营妥当,便有机会分走对方长期积攒的客流。
不过,如此一来势必会得罪符临斋以及它背后的司家。
富丘商对此并不在意。
一来,他对墨寒生书写的灵符极有信心。
做生意,虽说手段必不可缺,但货品才是关键。
经过富丘商的品鉴,墨寒生书写的灵符,品质比起符临斋只高不低。
虽说墨寒生目前能书写的只有水系灵符,品种相对单一,但胜在品质更高。
二来,既然要在这四方城中开符店,符临斋和司家迟早都会成为竞争对手。
对此,富丘商非但没有任何畏惧,反而早已跃跃欲试。
他的愿望便是要让上四族之一的富家在自己面前低头。
如今,打垮下四族之一的司家,便算是自己定下的第一个小目标吧。
墨寒生走到铺子前,铺面的朝向和所处地段都十分不错,看来富丘商应是下了一番功夫。
不过,毕竟时间匆忙,铺子还没来得及打扫,内中杂物灰尘遍地,看起来一片狼藉。
富丘商忙得气喘吁吁,忍不住抱怨道:“东家,我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忙活过了,这把老骨头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啊。”
墨寒生笑道:“你休息一下吧,我来。”
富丘商急忙道:“这可使不得。”
话音刚落,店中忽起一阵水雾,笼罩住了各处墙面与角落,将大量灰尘,碎屑都卷成了一颗颗细小的水滴。
这些水滴凝聚在一起,变成一个脏兮兮的大水团,哗一声落入了水桶中。
铺子内中一下变得明亮干净了许多。
墨寒生冲富丘商笑了笑:“你忘记我的身份了吗?这种小师,于我而言根本费不了多少力气。”
说罢,他夺过富丘商手中的笤帚,便要开始打扫起来。
富丘商伸手便要去抢:“无论如何您是东家,这种粗活不能让您来干。”
墨寒生道:“你不是说过,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何必执着于此?况且,早一些打扫完,便能早一些开业。”
“这是规矩。”富丘商摇了摇头,坚持道,“还是让我来吧。”
此时,门外忽来一个声响:“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墨寒生和富丘商皆是愣了一下,齐齐往门外看去。
只见门外人影微晃,三名男子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正是钟介,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人,一个身材壮硕孔武有力,一个眉目清秀机灵聪慧。
墨寒生笑了笑:“看来你已经想好了。”
钟介上前一步,向墨寒生介绍起身后两人:“这是我为东家寻来的两名伙计,没有什么大的本事,胜在听话肯干。东家和富大掌柜日后有什么事,只管差遣他们。初一十五,还不上来见礼。”
两名伙计,壮硕的名为初一,机灵的名为十五。
二人听了钟介的话后,立即上前冲着墨寒生和富丘商行礼:“见过东家,见过富大掌柜。”
墨寒生和富丘商相视一笑。
钟介上前一步,对着墨寒生躬身行礼:“东家,不知小人可否讨取一个二掌柜的职位?”
墨寒生伸手扶住钟介:“二掌柜请起。”
钟介微微一笑,再次对着富丘商施礼:“见过大掌柜。”
富丘商同样还礼:“二掌柜。”
“嗯?”
正在此时,墨寒生面色微微一变,目光望向门外。
只见街道对面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正有一人暗暗窥探。
富丘商与钟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匆匆逃走的背影。
钟介皱眉道:“这是何人,如此鬼鬼祟祟?”
墨寒生淡淡道:“是符临斋的掌柜,看来是来者不善。”
他扭头看向富丘商与钟介:“此人多半要在暗中使绊子,你们可有应对之法?”
富丘商笑道:“若我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了,又有何种面目做此店的大掌柜?”
钟介也跟着道:“东家放心,此事便交给我和大掌柜吧。”
墨寒生点点头:“如此,便有劳二位多多上心了。”
“东家客气了。”富丘商拱手道,“如今万事俱备,只差一事还需东家定夺。”
“何事?”
“总该为这铺子起个好听些的名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