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开始考虑如何把亏损降低的沈飞,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沈掌柜,”罗生不知从哪里转过来,附耳沈飞,只见沈飞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
罗生连忙又附耳讲了一遍,沈飞觉得嘴里苦的像吃了一根黄连,半晌儿才点点头,慢慢迈步到大堂中央,仰看了一眼站在鼓上的公孙月茹,咳了一声,“各位来宾!”
他声音洪亮,霎时间吸引了场内所有来宾得视线,魏王脸色凝重起来,有预感墨轩又要不知道玩什么幺蛾子。
“刚刚后台发生了一件小插曲,所以,拍卖会要临时宣布一件消息!”沈飞虽然不是很情愿,不过到底是件好事,他也乐意为之,听见来宾们一阵喧哗,还以为墨轩要临时变卦,忙咳了一声,“请安静一下!诸位来宾可能是有一点点小误会,魏王殿下高义,愿将本次拍卖其真迹所得的全部钱财都将换成米粮,全部捐给北疆受难的百姓。”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拍卖会现场都沸腾了,魏王笑容明媚的接受着来自各处的恭维。
他此时终于明白罗琦话中的意思,心中苦笑此女算计之深,一句话,便撇清了和自己的关系,既然他能做主这钱是捐是留,那他送画的初衷便被改成了寄售,再者,此举虽易得民心,可也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太子年过而立,涵养功夫一点也没有长进,比起小不了几岁的魏王,差的不少,魏王万众瞩目,落在他眼里份外灼眼。
更重要的是,刚刚差一点自己又着了青雀的道。
越想越恨,他面上笑意泛寒,与魏王隔空说话,“青雀,皇兄当真没看出你还有如此胸怀!”
“不敢当,这份功德原本当是太子大哥的,臣弟愧受了。”
事已至此,魏王自不会在太子面前落下风,满面春风之色,语气中皆透着意气风发之感。
“呯!”
将茶杯重重掼在桌上,太子眼底戾气横生,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下去,身边侍从近卫皆噤声而立,只有一人上前两步,在外面因太子屋内声响一时安静下来的时候,回身在侍茶的内侍脸上就是一个耳光,“不知深浅的东西,这么烫的茶水也敢奉给太子殿下!”
太子深吸一口气,压下暴戾,在内侍的求饶声里淡淡的说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本宫不想被这些小事扫兴。”
“回宫以后,自己去领板子!”
太子处理完内务,便不再多说话,外面的人微微沉默一会儿后,又众说云云,皆是北疆之事,敬仰魏王高义。
“可恶!”再次被魏王抢走风头的太子,压低了声音,“若不是墨轩主人早有暗示,哼,本宫差一点又被他算计上,若是本宫重金买下那副破画,由青雀捐出去,不出今晚,本宫就成了全长安城最大的笑话!”
“殿外息怒!”
刚刚扇了内侍耳光的那个面色苍白相貌阴柔的男人,趴在太子耳边,他姓郭名百仪,是太子养的谋士,亦是太子心腹,“臣有一办法,叫魏王自食恶果!”
“何法?”
郭百仪又轻声与太子耳语数言,太子脸色微悦,唤过一个侍从来耳语几句,侍从便匆匆下楼而去,不一会儿,沈飞再次高声宣布,“诸位来宾!”
他的大嗓门一出,众来宾立时安静下来,魏王眼皮一抖,不知道这独臂恶奴又要说出什么话来,却见沈飞客气的往边上一让,“请。”
众人这才注意到沈飞旁边站着的一名内侍,那内侍声音尖细绵柔,“魏王殿下高义,为赈灾特意举行拍卖会卖画筹金,太子殿下素爱成人之美,愿捐出所拍加价的九千九百两。”
“太子大哥误会了,臣弟并没有……”
“我墨轩愿捐一百两金,并撰写新书《祈福北疆》,实录今日两位殿下慷慨解囊之义举。”
魏王的话没说完,紧挨着魏王的包厢内,白色的纱帘后,罗琦清脆的声音,响遍了全场,让他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也撕下众来宾假装不明所以,推脱不捐的面具。
魏王已经对出牌毫无常理的罗琦,无语至极,此时才知道又掉进了罗琦的陷阱,可是,前面的恭维已经受了,现在是骑虎难下。
太子殿下朗声大笑,“好,这一次《祈福北疆》的序,本宫当亲题,青雀,你可不要怪大哥抢了你的美差。”
这……
众人又是一阵恭维太子仁厚的话,只是私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曾经举牌的人各个面口苦色,二楼包间里的秦小姐险些仰倒,殷小姐面色也不好,只是想到此事是魏王殿下的主意,咬了咬牙,命丫头摇铃,请冷冷的铜铃声将众人视线聚焦而来,“魏王殿外高义,我愿将竞价所出五百两捐出。”
楼下殷家公子见妹妹开口,也是一拱手,“我竞价的二百五十两也愿意捐出。”
剩下的人,争先恐后的捐出了竞价的金数,既便是没参与竞价的,也都捐了不少,不过,最少都是一百金。
“小琦,算起来就你墨轩捐的最少。”独孤秀秀身上没钱,好在她哥哥今日也来了,捐了一百七十两。
已经回到了包厢的沈飞闻言,一脸菜色,心中腹诽不止,我们墨轩何止是捐了一百两,这场地这布置等等总花费就有一千八百金。
围观的百姓不清脆安远酒楼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些官家贵族人家回去的时候,轿子旁边大都跟着一名墨轩的伙计和一名穿着精诚镖局衣裳的镖师。
眼下离着打烊还早,有人试图进入安远酒楼,刘掌柜的亲自出面,“不好意思了诸位,今天本楼被包场,不便招待,诸位请回吧。”
“掌柜的,不是已经都散场了吗?”
离去的人里有人好奇的问道,刘掌柜的但笑不语,那些人也不走远,就徘徊在酒楼附近,半个时辰不到,已经有不少赶着马车的人停在安远酒楼门口,从车厢里往外搬东西,一溜穿戴永安当服饰的老师傅站在门口,写写记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