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说道:“不敢当,不敢当,略懂一二罢了”。
“嗨,小兄弟,喔,不是,先生,你还谦虚啥子哟,我们几个都在旁边听的一直夸你们”。另外一个锣鼓师傅坐在了我们身边说道。
李穆阳转头看着他,说道:“现学现卖,我和我这兄弟可都是第一次敲这玩意,要说厉害的,还是他,这个地理先生,我跟他认识这么久了,我都好奇他是哪里去学的这些”。
李穆阳指了指我,我又一笑,说道:“以前在村子里,老一辈去世了,都是我爷爷给他们看的地理,所以锣鼓这方面我也有一点点接触过,都是凭着记忆去敲的,刚刚”。
“厉害,比我们这些厉害多了,想当初那时候我们学的时候,那叫一个着急,第一看不懂乐谱,第二还要被师傅骂,哎,那时候学艺不简单咯”。锣鼓师傅说道。
“严师出高徒嘛”。我笑着说道。
几个锣鼓师傅都感叹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哟,一点了,魂路应该开了,该办正事了”。
说完,我站了起来,将大门完全打开,众人都不明白我要做什么,可是几个锣鼓师傅却讨论了起来说道:“这小伙子还真是有点道行阿,一般这个时间都要先祭拜一下亡人,这是每个白事不可缺少的,看来这小伙子也懂”。
另一个师傅点了点头,说道:“还真是有句成语来形容这三个小伙子,年少有为”。
所有锣鼓师傅都点头表示同意,李穆阳和老戴自然不需要我多说,直接从桌子上拿了两叠纸钱烧在了火盆里,而我则是将一根香拔了下来,用燃烧的那端在纸钱上写了一个敕,可让人奇怪的是,这纸钱居然没有任何被火焰触碰要自己燃烧的感觉,而且这没有带任何墨水的香,居然硬生生的在纸钱上流下了红色的字体,这一幕让所有人看的啧啧称奇,都站了起来,往我们这边仔细的瞅,我写了两张敕之后,又拿了一叠纸钱,将两张带有字的纸钱放在了一叠纸钱的两边,双手握着纸钱,开口说道:“生路有人伴,魂路有彼岸,走时别催慢,鬼差莫为难,从起地理,叩首,叩首,三叩首,起”~。
语毕,纸钱唰的一声自动燃烧,我将燃烧的纸钱放入了火盆内,又拿了三根香出来一转,三根香直接燃烧,我又将三根香夹在了两只手的虎口处,双手合十,转身对着大门外,李穆阳和老戴将手中拿着的纸钱往门外一丢,接着又开口说道:“纸钱开路,供香回魂,从起地理,叩首,叩首,六叩首,起”~。
又念叨完后,我直接转身将香插入了香炉内,又拿起了包好的福纸,闭着眼睛念道:“福纸保寿,纸品保银,无为杨家亡女从亲落魂,叩首,叩首,九叩首,起”~。
说完,我将福纸和元宝都扔进了火盆内,这一系列的事都完成之后,我又从袋子里拿出阿两根蜡烛,将即将燃烧殆尽的蜡烛换了下来,我长呼了一口气,说道:“完事了”。
说完,我向着旁边走去,可刚一转身,就听见身后一个妇人开口喊到:“你小子做什么,能不能消停会,乱捣什么”。
我转头看去,却见刚刚那个妇人在教训自己的儿子,我疑惑的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阿姨”。
妇人抬头看着我,说道:“喔,没事,没事,刚刚我儿子乱捣火盆,我正教训他呢”。
“妈,这哪里是乱捣嘛,纸灰都要飘出来了,我想给它弄一弄”。男孩抱怨的解释道。
我微微一笑,走了过去说道:“小弟,这可不是能随便乱捣的喔,我跟你说,看到这种纸灰要飘出来的情况下,不能去乱捣,要用新的纸钱将纸灰往下压,诺,你看,这样就不会飘出来了吧”。
我照做了一遍,男孩因为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自己母亲训了一顿,不爽的点了点头,我又接着说道:“你母亲这是再教你一些知识,不是教训你,这个问题你可得区分开来,虽然语气是不对了点,可刚刚我也跟几位锣鼓师傅说了,严师出高徒,父母就是你最好的老师,所以没必要抱怨”。
说完,我看了他一会,这男孩低下脑袋点了点头,我这才笑着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哥们,睡觉去,守灵让他们的亲戚朋友们来吧,等坐夜那天再说”。
“行”。老戴点点头说道。
我打了一个哈欠走到了楼上,一个熬夜下,我沉沉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也就是杨依云魂归的第五天,这天也有一件大事,那就是猪羊祭,大家应该还记得,人死之后,农村里一般都会祭祀,而我们这边就是本地户口所知的猪羊祭了。
这天上午,杨父和杨家亲戚从别家买了一头猪和一头羊,他们也自然请了杀猪匠人来,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杨母拿着接猪血的盆子放在了桉板下,七八个壮汉死死的按着猪尽量不让他动弹,而我则是拿了一串炮仗,等杀猪刀捅进去的一刻,我直接点燃炮仗,一瞬间,猪叫声,鞭炮声此起彼伏,很快,桉板上的猪就不动弹了,几个大汉又将猪抬到了旁边的一处大锅旁边,开始淋开水,拔猪毛。
杀猪匠用抹布擦了擦血,开口喊道:“地理先生是哪一个,待会杀羊的时辰是多久”。
“半小时后”。我回应道。
杀猪匠一愣,寻着声音朝我看了过来,一皱眉头疑惑的问道:“你是”??
“喔,张猪匠,他是地理先生,别看他年纪小,本事厉害的狠,昨晚上我们都呆了,他那个手一转阿,那个香就燃起来了,而且他把香拿到纸上去写,那个纸都没烧起来,你说神不神奇嘛”。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走了过去开口说道。
杀猪匠听到这话,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了这个妇人,说道:“你说真的假的哦,王婆,这么小的地理?信得过”?
“你不用管信不信的过,既然我能来这,那就是大家有目共睹过了,你要不信打电话问问其他先生也行,我相信你这行当肯定也要接触不少先生”。
我直接走了过去,笑着说道。
杀猪匠皱着眉头,正好看见了正在端大盆的杨父,冲杨父招了招手,喊到:“杨老板,杨老板”。
杨父停下脚步,回头疑惑的看来,却见杀猪匠正挥着手,接着杨父将盆子放在地上,径直走了过来说道:“怎么了,张猪匠”。
“来,你过来,我问你个事”。
说完,杀猪匠就将杨父给拉到了一边,我澹笑背着手,看着杨父一个劲的点头,而杀猪匠则是一个劲的疑惑,过了一会,他俩走了回来,杀猪匠对我说道:“半小时是不,先生”。
我点点头,说道:“不过现在就不是了”。
杀猪匠一愣,我又澹笑着说道:“是二十五分钟后”。
语毕,我向着灵堂内走去,二十五分钟后,杨父买来的羊也顺利杀完,又一会,我们所有人都走了过来,将羊头和猪血摆在了灵堂大门口,我拿了一叠黄纸沾上了碗里的猪血,开口说道:“逝者已逝,魂者勿扰,特此猪羊祭拜,护送杨女一路平安”。
说完,我手一挥,沾上猪血的黄纸又燃烧了起来,站在我们身后的王婆此时推了推杀猪匠说道:“你看,你看,是不是,我刚刚都跟你说了,你还不行”。
杀猪匠此时一边听着王婆的话,又一边用无比惊讶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