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识寰中达者人,生平解法水中银。一条拄杖撑天地,三尺昆吾斩鬼神。大醉醉来眠月洞,高吟吟处傲红尘。自从悟里终身后,嬴得蓬壶永劫春。”
封良离了黑柳谷,前行不过十里就有一座大山挡道,云霞雾蒸,巍峨挺拨,雄伟壮观,森林苍翠,溪水晶亮透明,瀑布垂直飞泻,气势夺人。月光穿云过树,洒落成点点银光闪烁在石上水间。封良正在欣赏夜景,袖里突然传来细微的声音。
“主人,前面就是雷公山,乃是我苗国所在,我苗王张秀眉就是在这里起兵,也是在这里被清军剿灭的。”说着话中无限的悲哀。
“嗯,张秀眉、杨大六率领苗民抗清起义,张秀眉点将台遗址还在,早些年我也来过,这二人算是你苗人的英雄了。可惜呀!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自古风流人物,如今也是黄土一捧。幸而今生得遇师尊,否则数年之后我也是白骨一堆。”封良感叹这说道。
追风打断了封良的遐想道:“主人我想起一事,雷公山黑水塘一带,因山峦起伏,林高谷深,人进入此境,犹如走进八卦阵,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回路,罕有人迹,即使是当地的山民猎户也少有人进入,我们都叫那地方八卦林。世人只知道雷公山有佛光,却不知道佛光从何而来,也是我儿时贪玩迷失在了八卦林中,无意中见到光霞从眠月洞里升起。我待要追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走出了八卦林,以后再去就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洞穴。”
“哦,既然找不到你如何知道洞府叫做眠月洞?”封良虽然相信追风不敢骗他,但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追风道:“主人,我兄弟都是苗人贵族,家父就是一峒酋长,常和汉人交易山货,也通得一些文字。”
“这里离黑水塘不远吧?”封良没有在这上面纠结,问起了感兴趣的事情。
“有我二人带路自然不远,只是想要找到眠月洞就要全凭机缘了。”二鬼答道。
封良将他们放出,自己跟在后面展开身法跟随,翻山越岭,涉水过涧,不过片刻就来到一片黑压压的密林边缘。水不深却黝黑,树不高却茂密,封良和二鬼在八卦林中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摸着眠月洞的边儿。
正当封良主仆三人在八卦林里满山乱逛之时,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爆破之声,好像流星撞击地球一样,气浪呈放射性的向四周吹去,霎时间树倒石飞灰尘弥漫。
“妖气……”封良在狂风中感受到了浩大沛然的两股妖力。
“主人,你看有佛光。”移山突然指着爆炸之地急呼。
“就是那里,我记得那块吐出的巨石,转过去就是眠月洞。”追风也高兴的叫了起来,说着就化为一股黑风往前面飞去。
“别去,不是我们能惹的。”封良欲要把叫住追风,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被前面的二妖发现封良等人的存在。
“嘿嘿,一个还没入道了老儿带着两个不成气候的鬼仆也敢来雷公山夺宝?”一个好似破锣般的嗓音率先传了过来。
“不如我们先解决了这几条杂鱼在来一争高下,免得被人当做河蚌之争,最后便宜反被人得了去。”另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也符合起来。
封良剑法未成,唯恐不能克敌,将雷丸捏在手中防备,平地一拔跃上一块巨石。就见前面有两个怪物,一个毛脸雷公嘴的白猿,此时将身体变成一丈高下,好似金刚一般。另一个却是一只蛤蟆,只是与别的蛤蟆不同,顶上长有独角,唇口有两条如鲤鱼的胡须,方圆也有一丈来大,好似小牛犊一般。封良也见过这种怪物,学名叫做髭蟾亦称"胡子蟾",即峨眉髭蟾,又称中国角怪。本来是极小的蛙类,此时见到的却有如此巨大的身形,一看就不同寻常。
二怪物结成了妖丹,就差一步就能生出婴儿化形成人的大妖,特别那猴子已经半化形状态了,而且还知道羞耻,要上系了一圈蔓藤遮住羞处。那蛤蟆修为上略低于白猿,可是先天上却强上他不少,乃是异种得道,非如猴儿只是雷公山上的普通老猿。
这蛤蟆是万岁蟾蜍的后代,《抱朴子内篇》记载“万岁蟾蜍,头上有角,颔下有丹书八字再重,以五月五日日中时取之,阴乾百日,以其左足画地,即为流水,带其左手於身,辟五兵,若敌人射己者,弓弩矢皆反还自向也。”这蛤蟆战力不强,可是防御就是玄武遇见也要羞愧,玄武全凭龟壳厚实硬抗,可是这蛤蟆却有一天赋神通,能避五兵,一切弓弩刀矢都不能伤。也就是说物理免疫超强,那猴儿虽然修为高了些,可是没有法术手段也伤不得这蛤蟆。
封良听到两怪的对话,心下暗暗叫苦,此时追风和移山也知道惹了麻烦,缩在封良生后低垂着脑袋。
“两位道友,我无意参合你们的争斗,可否放过我主仆离开?”封良打了个道家的稽首问道。
“笑话,呱呱!若是我们修为低些或者此时两败俱伤你还会如此说吗?你们人类就是虚伪,呱!明明贪图仙人遗宝,偏偏还装做一副清高的模样,你若是不贪图遗宝,何必和两鬼在附近转悠?呱呱!”蛤蟆破锣般的嗓音呱呱叫道。
“就是就是,别以为我们没有发现?只是仙宝就要出世才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谁想你还赖这不走了。”猴子的话却比蛤蟆利索多了。
“呱,别和他废话,那两个小鬼就给我填了肚子,老杂毛由你来对付。呱呱!”蛤蟆看似敦厚,可是性子比猴子还急。这说就要动手,吐出沾满粘液舌头就想移山卷来,它也看出移山动作较慢,想先吃掉一个在慢慢来对付追风。可惜移山由擅长土遁,身子一换就消失在了原地,那长舌击在石山,直打得石屑乱飞。
封良见猴精也扑了过来,连忙放出飞剑护身,猴精也是识货的,看到封良飞剑精芒四射,不敢用血肉之躯硬接,举起一块石头乱打。封良好似在做一大锅刀削面一样,每一剑过去就是一片石片被消掉。这猴儿身体也是灵便,封良飞剑几次要伤到它都被它躲开。
开始还有来有往,可惜几个回合之后,猴精看出封良飞剑不能及远,有了应对方法。只在几丈外乱扔石块,这时封良才躲避得非常狼狈。蛤蟆那边一时也是和二鬼僵持住了,互相都伤不得对方。
这几个鬼怪修为都比封良深厚,只是野路子出来的,没有什么攻击手段,唯一一个有法宝有仙决的封良又限于修为发挥不出威力来,因此反而落了下风。
“嘻嘻,癞蛤蟆。猴爷爷马上就要收拾了这个老杂毛,到时候仙家宝物我就不客气的手下了。嘻嘻嘻嘻!”那猴子见封良左支右绌的狼狈模样,得意了起来,出言刺激蛤蟆。
“呸!呱呱!爷爷不是癞蛤蟆,爷爷是髭蟾是万岁蟾蜍的后代,爷爷我是天潢贵胄,血统高贵。呱呱,你这个野猴子嫉妒爷爷。”蛤蟆生气的反驳着。
“看你一身的脓包模样,不是癞蛤蟆是什么?”猴子继续刺激这蛤蟆。
“这可恶的死猴子等我收拾了这两个小鬼一定要你好看。”蛤蟆心里怒急,知道斗嘴斗不过猴子,干脆不在说话,鼓气吸风要把两个小鬼吞下,鬼物体轻被蛤蟆一阵使风猛吸,一时不防就被风力束缚住了,渐渐的被拉向蛤蟆大口而去。
封良本来就不忿两妖怪轻视自己,又见两鬼危急,哪里还会心疼宝物?将雷丸向着猴子打去,红光一闪接着就是霹雳一声大响,四周树木再一次遭殃,而且还燃起了火来。
猴子被这一下打得是劈开肉烂,全身都冒着白烟,就连七窍里也是如此。等雷光散去,在看时已经是半生不熟了,躺着地上奄奄一息。蛤蟆虽然没有正面被雷火击到,但是余波也够它受的,接着又被四周大火烧得呱呱怪叫,和每头的苍蝇一样乱串。好在到处都是山溪,看到一个深潭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再也不肯出头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