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阿凉也有些担忧,“小姐,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流言就是这样,过几天大家也就忘了,你身子才好呢,郎中都说了,最近不宜劳心费神的。”
眼看着这几日,尤其是今天,自家小姐一脸不高兴的模样,阿凉也实在有些担心,忍不把那些乱传流言的人给埋怨上了。
所以说这件事,李宴辰肯定知道,却没有让人压下去,这是不是故意的,阿凉不清楚,可就算对方是故意的,她也不敢去怪罪。
倒不是因为李宴辰的身份,只是之前自家小姐离开京城的时候,多亏了晋王帮忙,才能弄到那假死药,从京城到凉城的这一路上,对方也是给了他们不少照顾。
想到路上遇到的那些事情,阿凉也不敢保证,假如只有自己和小姐单独上路的话,能不能平安顺利的抵达凉城。
怎么说也是自己和小姐的恩人,阿凉当然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在心里对李宴辰有什么不满,可她也实在不明白,这流言是怎么愈演愈烈的?
总感觉这背后可能有人推波助澜一样。
见到阿凉一脸担忧的模样,江映水收回心中的思绪,摇头笑了笑,“你也不必担心我,你瞧着,你家小姐是那么脆弱的人?”
江映水只是觉得有些苦恼,眼下这个境地,也不知道最终该如何收场。
流言这东西,总归一段时间就会平息的,可李宴辰的态度,着实是让她琢磨不透。
不过,阿凉说的也有些道理,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一个人苦思冥想就能想明白的,坐在这里干费时间,倒是她庸人自扰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江映水的表情真正放松了下来,不管李明辰突然来凉城是要做什么,李宴辰又为何放任流言置之不理,总归这些事情,早晚都会看明白的,与其担忧这些,倒不如祈祷楼崇山和女主早些成就好事。
如此一来,她便可以直接回到现代去了,也不用在这个时代面对这么多的难题。
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没有楼崇山的消息,不过,想来男主突然跑来凉城,短时间内也不会回去,这就意味着,有好长一段时间,男主和女主是不可能见面,这段时间内,楼崇山倘若和女主发生一点儿什么,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
想到这里,江映水的心情竟没来由的有些郁闷,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外面便有小丫鬟进来传话,说是李宴辰派人送来了一封信。
这个时机,李宴辰突然送信给自己,倒是让江映水有些意外,该不会是和男主的突然到来有关吧?
这样想着,她伸手拆开信封,动作麻利地展开信纸,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
信上的内容却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这个时机,李宴辰竟然约自己出去见面?
信上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自己当面说,江映水皱了皱眉头,虽然心里有些半信半疑,身体却是先一步做出了行动,吩咐婢女给自己找一套衣服过来。
此时已经到了将军府上用晚饭的时间,江映水临时有事,只能让丫鬟去跟江夫人说一声,自己不跟他们一起吃晚饭了,便带着阿凉赶紧出了门。
李宴辰跟她约的地方是不远的一家酒楼,江映水虽然接到消息便往这边赶了,到的时候,李宴辰却还是早已经等在雅间里面了,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在这里坐了许久。
江映水本就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加上突然接到他的来信,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急事,不等坐稳便开门见山,“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是什么事?”
毕竟按照李宴辰一贯的行事作风,他还从来没有过临时约人出来的时候,事实上,按照这个时代的礼节,这种做法其实是有些失礼的。
李宴辰显然有些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快,惊讶之余,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遂摇了摇头,“你不必这般惊慌,并非是你以为的那般。”
他显然是在故意卖关子,也不提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抬手拿起茶壶,给江映水倒了一杯茶,“这是前些日子,朋友送我的茶叶,你尝尝看,可还合你的口味?”
江映水低头看了眼面前杯子里的茶水,又抬头朝着李宴辰看了一眼,这才端起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
“挺好的,清香十足。”这般评价实在有些敷衍,事实上,虽然江映水对喝茶这件事没多少讲究,在这方面的品位也并不是很高,但还不至于连两句夸赞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是眼下,她实在没有那个心情,江映水只是想弄清楚,李宴辰突然找自己出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宴辰向来是个善于观察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心不在焉?
轻叹了一口气,李宴辰这才慢悠悠的开口,“眼下回想起来,我们离开京城已有数月的时间,这段日子,晚晚过得如何?”
听到这话,江映水难得愣了一下,而后才缓缓点了下头,“挺好的。”
自然是挺好,不管是将军还是将军夫人,还是那几个哥哥嫂子,对她都是发自内心的疼爱,这样的亲情,便是上辈子,江映水也没有这样深刻的体会过。
甚至午夜梦回的时候,她忍不住会觉得有些愧疚,毕竟这些东西,原本不该是属于自己的。
哪怕想到自己不出现,原主早就香消玉殒了,将军府的人会更加伤心,江映水依然觉得自己实在愧受了。
想来,也只有加倍对他们好,才能缓解她心里的歉疚。
可是,不管怎么样,自己终究是会离开的,也不知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亲人还能不能承受得起?
每每想到江夫人失去女儿,哭的肝肠寸断的模样,江映水心里都难受得紧,甚至有时候会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选择回去?
当然,那犹豫不过是一瞬间便罢了,毕竟为了回去,她已经舍弃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