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博士泡好茶后，把水杯放在李瑜的面前，说道：“来，大老，喝茶！”
李瑜自然明白，孙博士口中的这个大老带着一点开玩笑的成分，他随即对孙博士说：“谢谢你的茶，我不是什么大老，叫我李瑜就好。”
“谦虚了，你的成就让你成为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大老，李瑜同学，这些话我是认真的。”
孙博士强调了一遍李瑜是个大老的事实，发觉李瑜不喜欢别人那样称呼他，所以画面又改称李瑜同学。
可见孙博士是一个情商高，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也对，情商不够的话，怎么能够在实验室里当好一个小领袖呢？
吕安平不在，实验室里的很多事情都是他说了算。
又聊了几句，吕安平对李瑜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喝了茶，下去把那些来等你的记者弄走吧，他们一直在下面待着不是办法。
既然你证明了周氏猜测，在梅森素数的分布规律方面取得了进展。
回头好好写一篇新的论文吧！上数学四大神刊不成问题。
这回你自己写自己发就行了，不用找我帮你看了，我帮不了你什么忙。”
上一回李瑜破解西塔潘猜想的那篇论文吕安平就挑不出什么毛病，他能够做的工作很少很少，少都几乎可以忽略。
可见李瑜发表论文有他和没他其实是一个样的，他也懒得帮李瑜搞了。
像这种天赋极强的学生，就是这么让人省心。
孙博士羡慕的不行。
李瑜写的论文又能上四大神刊了，那可是数学界top1级别的期刊啊！
更绝的是，李瑜的脸色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就好像这是一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孙博士只能感叹不能比，人比人真的会气死人。
就拿他自己来说，他写的论文要是过了sci，都高兴的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了。
他的论文要是能上四大神刊级别的期刊，都能激动到三天三夜不用睡觉。
不过考虑到李瑜发表的第一篇破解西塔潘猜想的论文就上了四大神刊，孙博士一下子就能够理解了。
原来人家的.asxs.就是四大神刊，一般人难以够得着的高度，所以人家才会澹定的不行。
李瑜喝了茶，离开吕安平的办公室后，孙博士感慨不已：“老师，这位学弟的天赋是真的可怕，才大一就把周氏猜测给证明了，再过个十年八年，不得哪个沃尔夫奖、菲尔茨奖？”
“怎么？你羡慕了？你努努力，说不定你能跟他一样。”
吕安平调侃说。
“老师，你这属于说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我心里有数，我不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孙博士摇摇头。
“不给点压力怎么知道不行呢？李瑜和你说的一模一样，他也说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吕安平继续调侃孙博士。
“唉！老师，李瑜口中的普通和我口中的普通能是一个概念吗？他的普通就跟某位说一个亿只是小目标的富人是一个概念。”
孙博士连忙转移话题，把那份报告交给吕安平，直入主题，说明他这次来的目的。
……
实验大楼的下面，李瑜一出现，举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就把李瑜围住了开始录像或卡察。
李瑜从这些记者当中认出了许多张熟悉的面孔。
有不少人上次来京大采访过他。
比如，华国青年报的那个小记者。
“李瑜同学，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我记得，上次来京大采访你，你说正在挑战周氏猜测。
根据金大校方官围发出来的视频看，你是已经成功证明了周氏猜测吗？”
这位华国青年报的小记者果然很直接，直入主题，上来就问李瑜到底有没有证明周氏猜测。
面对这样的问题，李瑜感到有些迷。
为什么她们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呢？
“你们的问题好奇怪，金大官围放出来的视频不就已经回答了吗？
哦……对不起，我忘了，大家不是学数学的。”
李瑜回答说道。
“……”
记者们受到了万点暴击。
尽管他们知道李瑜不是故意的，但依旧得说，李瑜无意间的一句话，伤到了他们这些‘学渣’脆弱的心。
青年报那位小记者有点小尴尬，不过身为专业的记者，职业素养是在的。
她很快开始下一个问题：“那么我很想问一下，你觉得周氏猜测的难度大不大？听说这可是一道困扰了数学界二十多年的题，是一道公认的难题。”
“我觉得挺难的！我挑战周氏猜测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研究了解梅森素数的分布规律，真正开始动笔论证了，前前后后总共就花了几天时间。
去掉睡觉吃饭的时间，真正证明周氏猜想的时间，得有十几二十个小时，比上次破解西塔潘猜想花费的时间长了一半，所以我觉得挺难的。”
李瑜犹豫了一下，认真回答。
“？？？”
记者们发现自己被秀了一脸。
李瑜说觉得挺难，他们信了李瑜的邪。
结果李瑜拐了个弯，说动手十几二十个小时就证明完毕了。
人言否？
要知道周氏猜测可是一道数学界公认的难题，一直以来都不算冷门，研究的学者和专家不在少数。
李瑜这么说，让那些研究周氏猜测多年的学者情何以堪呢？
“太厉害了吧？我相信一定会有很多朋友好奇，你平时到底是怎么学习的呢？有没有什么学习的诀窍跟大家分享分享？”
小记者又问了一个问题。
“诀窍？得看你想学哪方面的知识，比如我要证明周氏猜测，我会找很多跟梅森素数有关的书籍或文献资料，看个一遍就会了，我的学习诀窍就是这样。”
李瑜一本正经的回答。
“……”
众人再次愣住。
看来学霸的学习方式和他们这些凡人是不能通用的。
这时，李瑜看见了往这边走过来的宋时。
“宋教授。”
李瑜冲宋教授招手，喊了一句。
宋时看着乌泱乌泱一大群记者，摇了摇头，皱眉说：“怎么这么多人？你小子又干什么大事了吗？”
“宋教授，瞧你说的，我一个学生能干什么大事？也就证明了一个猜想而已。”
李瑜摆摆手，笑着说。
“猜想？西塔潘猜想？”
宋时疑惑不解。
西塔潘猜想那事不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吗？
还有这么多记者为了这事来学校采访李瑜？这些媒体太无聊了吧？
“不是，周氏猜测，或者说梅森素数分布猜测。”
李瑜澹澹的说。
“啥？周氏猜测？你证明了？”
宋时人一愣。
“证明了，就一个猜想而已，宋教授没必要这么惊讶。”
李瑜又说。
宋时这位吕安平亲口鉴定，可以一整天不看手机的老教授不知李瑜证明了周氏猜测很正常。
平时不是来电话了，来电铃声响，他连手机都可以不看，会看围脖这种东西？
宋时听了李瑜的话沉默了数秒，脱口而出一句话：“别，别叫我教授，我没资格当你的教授。”
宋时不停对李瑜摆手，连周氏猜测都证明出来了，他哪里有资格当李瑜的教授呢？李瑜的成就已经超越他了。
“先这样了，回聊，我是来找老吕的。”
宋时不喜欢这么多记者盯着他看，果断熘了。
宋时都熘了，李瑜也准备熘了，直接开熘的话不太礼貌。
于是，李瑜很有礼貌的问这些记者：“还有别的问题吗？没问题了我就走了，你们也别在学校逗留太久，免得影响学生们学习。”
记者们还在风中凌乱，没从刚刚李瑜和宋时的对话中回神。
过了好几秒，青年报的那位小记者才抽回神来，喃喃说：“没……没问题了。”
真的已经没问题了。
教授刚刚亲口鉴定了李瑜的水平有多高，需要继续问问题吗？不需要了。
回去了把刚刚李瑜和宋时的对话截下来，就是一篇极具爆点的新闻。
……
围脖上，金大官围那条视频的下面，无数人评论回复。
“额滴神啊！把他带去切片研究吧，我想看看他的大脑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做一个西塔潘猜想的学术报告，居然顺带就证明了更难的周氏猜测。不知道当时在场的教授和学生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总之我是给大老跪了。”
“服，我是真的服！大写的一个服字。”
“牛逼！证明了周氏猜测，华国数学界的骄傲！”
记者们进入京大采访李瑜的片段很快被放出来了。
网友们看完记者们在京大采访李瑜的内容，又一次惊呆了。
“那位教授太可爱了，听李瑜说证明了周氏猜测，整个人都懵了。”
“就一个猜想而已，汝听，人言否？这是人该说的话吗？”
“羡慕使我质壁分离。”
“我是跪在刷到这里的，学霸果然好可怕！”
……
与此同时，大洋彼岸的丑国。
新泽西州，普林斯顿市的高等研究所，沃沃斯基和往常一样，忙完了日常的工作内容，在下班前浏览一下数学论坛，主要是看一些人提出来的新观点，有时候他觉得很新奇。
在论坛里摸鱼，沃沃斯基突然看到了一条标题为“震惊！一数学天才证明了周氏猜测”的帖子。
“无聊！”
像这种帖子，沃沃斯基在论坛潜水期间都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
他很反感这种标题党。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这样的风气，标题整得很夸张，很吸睛，一点进去，全是无营养的灌水内容。
很失望，失望极了，直接点叉退出论坛。
周氏猜测他了解，是梅森素数分布规律那个研究方向的猜测，他甚至都认识周亥仲。
早年周亥仲受邀来丑国参加学术会议，他当面和周亥仲探讨过周氏猜测。
他很清楚，周氏猜测不是这么好证明的。
二十年来挑战者无数，能证明的人一个都没有，至今仍是一个无人能破的难题。
所以，他觉得很荒唐。
真当大家是傻子吗？居然取一个数学天才证明周氏猜测的标题，假到不行。
如果这事是真的，沃沃斯基当场把他办公室里的咖啡壶吃下去。
这时，沃沃斯基的助手通过Facebook给他发来了消息：“教授，一个学生在一场学术会议上证明了周氏猜测，有高清视频，您看一下是真的还是媒体炒作。这个视频在社交媒体上引发了大家的热议。”
沃沃斯基很困惑，怎么他的助手都跟他说周氏猜测的事呢？
这么荒唐的事也能信？
尽管如此，沃沃斯基依旧点击了助手给他发来的链接，自动跳转到一个长达三十分钟的视频。
没错，这正是金大官围发的视频。
国内的人可以翻墙搬运国外的视频，国外的人同样可是翻墙搬运国内的视频。
不止国内的网友神通广大，国外的网友同样神通广大。
视频是金大校方用专业的设备拍的，很清晰，黑板上的字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亚洲人？”
沃沃斯基看视频里的所有人都是亚洲人，忍不住心生一丝轻蔑。
过去几百年，西方人抢在前面开启大航海时代，开启工业革命，引领了几百年科技文明发展。
所以，他们西方人骨子里对有色人种存在一些偏见和优越感才是常态。
就跟古代的华国人说周边的部落是不开化的蛮夷一个样子。
至于沃沃斯基为什么第一反应觉得视频里的是亚洲人而不是华国人同样很好理解。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亚洲人基本长成一个样子。
“一个亚洲的学生证明周氏猜测？可能吗？”
沃沃斯基觉得有一点可笑，他个人已经主观判断这是一场作秀，或者说是炒作。
直到看到了第五分钟，沃沃斯基才意识到，视频里的这个亚洲学生有点东西。
他终于收起他的轻视，开始找来纸笔，跟着视频里那个亚洲学生的步骤，一步一步跟着运算。
又是十分钟过去，沃沃斯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刚刚这一步操作很巧妙啊！称得上点睛之笔。
他都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步可以这么来。
“精彩！”
沃沃斯基心生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个学生真的在尝试证明周氏猜测？
甚至到了视频最后面，这个学生成功证明了周氏猜测？
沃沃斯基抛开一切杂念，全神贯注盯着屏幕看，直到看完了整个视频。
“好厉害的年轻人。”
沃沃斯基发出了感叹！
他已经完全没有一开始看到这个视频时的轻视了，只觉得视频里的这个年轻人十分厉害。
他觉得视频里这个亚洲学生的论证过程没有问题的，过程十分流畅，如行云流水。
唯一遗憾的是，这个学生在黑板上写的是浓缩版本的论证过程，远没有一篇论文来的详细，很多细节没有得到体现。
忽然，沃沃斯基想起了他的同事兼好友皮埃尔德利涅。
半个月前，德利涅的老师去世了。
德利涅悲痛万分，参加完老师的葬礼后回来感觉心情一直不怎么好。
正好德利涅研究的方向是数论，周氏猜测得到了证明，对数论这一领域同样能起到推进的作用。
相信德利涅看到周氏猜测被证明一定会很高兴吧？
可惜，只有一个视频，没有更加详细了论文，如果有论文就好了。
本身德利涅的心情就糟糕，让他耐心来看一个视频，心情不得更加糟糕吗？
沃沃斯基觉得有点奇怪，这个视频是什么时候的事？
证明了周氏猜测，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按理说这个亚洲学生应该把论文投给四大期刊吧？
怎么都没有听到风声呢？
这种级别的论文，放在四大期刊里都属于精品。
像他这种搞学术研究的人，只要一登刊，立马就能获知消息。
难道论文还没发？沃沃斯基找了他的助手，让助手打听一下视频里的这个亚洲学生到底什么来路。
很快，他的助手就给他回复了。
在内网，李瑜证明了周氏猜测都是公开的事了，搬运点信息没有任何难度。
几分钟后，助手给沃沃斯基回复：“华国京城大学的学生，名字叫LiYu。”
“LiYu？”
沃沃斯基收到了助手的回复，感觉这个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过了一会儿，他勐然想起，上回安格鲁拿给他看的那篇论文，作者正是LiYu，同样是华国京城大学的学生。
华国的京城大学生不可能有几个LiYu吧？应该是同一个人。
上回看到破解西塔潘猜想那篇论文，沃沃斯基就觉得那个学生是个天才。
果然，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这个学生真是个天才。
沃沃斯基赶紧给期刊的编辑安格鲁打一个电话：“安格鲁，我要给你送一份业绩了。上回发表破解西塔潘猜想那篇论文的人，他有可能证明了周氏猜测。
你难道不想尝试一下联系这个人吗？让他写一篇关于周氏猜测的论文发过来。
记住了，他的论文发过来后，第一时间拿给我，我要好好研究研究。”
依旧是那句话，黑板上的属于浓缩版本，很多东西没有写，只是挑重点的写，看不到完整版本，弄得沃沃斯基有点心痒痒，他的一些疑惑没能消解。
他要第一时间拿到这个学生的论文。
他相信，这个学生的论文不会让他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