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马学军给楚霸天出手了五辆豪车。也就是帮他卖完车,楚霸天再没有纠缠过他。
“这件事你也经历了一点,当时你还在俏南国,似乎是因为你的一个职员被楚霸天欺负了,你们结下梁子。随后你跟我打听楚霸天这个人,我告诉你离他远一点。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帮他卖完车,双方划清界限。”
沈浪咬牙切齿的骂道:“五辆车?哼哼,这里面大有来头,回头把车主身份都告诉我,不知道有多少货存在这些王八蛋手里呢。一年半载是不可能出手完毕的。”
马学军拒绝破晓再度邀请后,楚霸天“念在”破晓二代当年缅三角战役,击杀沈浪所在的黑豹特种分队有功,就顺水推舟,送给马学军这辆限量版宾利慕尚。
这车七八百万,但从外国走私进来也就四五百万,马学军多年前在破晓也算是出过力,得这么辆车,虽然打心眼里不想要,又不好让彼此关系太僵硬。
所以这车一直被马学军弃置在一个酒店的停车场里,直到安琪儿眼巴巴的看中了车,抢过车钥匙一直开着。随后沈浪又如同安琪儿的气质一样,二话不说抢车就开,才闹出今天的闹剧。
马学军解释完,回过神来,大骂沈浪不是人,不分青红皂白挨了顿揍是小,今天宾利藏毒案子刚出来,就找到自己头上,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浪白了他一眼说:“用不着怀疑,郭怒已经把话放在这儿了。你知道今天晚上什么状况吗。”
有人曾说过,听人说话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而是听他没说什么。尤其是郭怒那样的老油条。貌似今晚什么状况都没发生,对沈浪客气再三,还送了自己专车给沈浪开,但背后另有一种奥妙所在,也是那些刑警所看不到的地方。
郭怒提示沈浪,这个案子跟了一两年,线报充分,进出口海关的车辆购置部门也查了个底儿,自然知道这辆车是走私车。
而郭怒为何又没捅透这层窗户纸,这里面涉及到安琪儿的关系。安琪儿没什么,沈浪也不算什么,马学军也一样。但是安琪儿的老子是江东省财政厅一把手,哪怕是没有豪车涉毒案件在,一辆千万宾利,是问厅长是哪儿来的,里面的由头和说法就多了,牵扯面太广泛。
所以郭怒喜怒不形于色,反而把这件事交给沈浪去查,为的就是双方保全脸面。而且郭怒也肯定知道宾利车来源于马学军,恐怕他早就掌握了马学军的一举一动,家里的白米和面粉几斤几两都一清二楚。
“事情暂时压下来,先别告诉安琪儿。总之,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段时间里,把死鬼楚霸天先前卖的那几辆车的车主,所有底细都搞清楚。”
马学军大口大口抽着烟,吞云吐雾,又躺回树坑,淡淡的说:“郭怒让你悠着点办,你也别逼我。总之这一头刷锅水,是楚霸天闯下来的,总不能伤及无辜。”
“放你大爷的屁,还有上百公斤的白冰,在江陵的某个地方生产流通。我说的是这方面,至于警方那边盯不盯上无所谓了。”
马学军不怒返笑:“沈浪,到底是特种兵出身,觉悟比我这个雇佣兵高呵呵。”
“有消息通知我,一起行动。”
马学军也是缅三角贩毒丛林窝子出来的汉子,曾经是敌人,随后是对手,最后是朋友。至于马学军犯没犯法,那是肯定的,破晓最大的经济来源就是毒品。但那是从前,沈浪也并非揪着他过去的历史不放,只是查白冰的事,也只有马学军对江陵的状况颇为熟悉些。
马学军起身见沈浪上车要走,本打算让他捎自己一段路,随后一想算了,自讨没趣。
“沈浪,我想起个人来。”
“什么?”
马学军趴着车门,低声说:“先不说白冰的事,走私车辆入关,毕竟江陵出入境稽查处,楚霸天虽然死了,但是这条关系网还在。”
“喔?谁是管事的?”
“稽查处走私科的科长,万艾。”
沈浪没有回海堂湾,而是就近找了个酒店,一觉睡到中午,赶忙又去江都国际机场,又给广告公司的贾大宝打电话,让他开公司那辆车一道去接人。
贾大宝在停车场里看车,沈浪经由按照电子指示牌在A区等候这架米兰飞来的航班。
航站大楼有休息座位,但早被人占满了,沈浪坐电梯去二楼,有个空空如也的高档咖啡厅,正要进去就被保安拦住了,鼻梁往上一拱,贵宾接待室,这里是接待副处级领导的场所,不亚于星级酒店的待遇。
沈浪耸耸肩,只好去隔壁的小茶座,据说江都国际机场的餐饮和商场都是由中外合资承办,要了一杯咖啡三百二,一份杂志一百六,坐在卡座上候机。
在沈浪旁边的玻璃窗外,一个空乘人员站在二楼的栏杆前已经好大一阵子,一会儿看看表,一会儿又觉得太累,稍微靠一下栏杆。
沈浪敲了敲玻璃,空乘人员回头看了一眼,沈浪示意她累了进来坐会儿。空乘人员笑着摆摆手,看看手腕,示意自己一会儿的班机。
沈浪这本杂志都要翻烂了,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贾大宝打来电话,公司有单创意广告任务,单子在他手里,需要回去处理。
又等了一个小时,已经下午三点多,沈浪着实忍不了等飞机的焦躁情绪,咖啡续了又续,可迟迟不见米兰航班到来。按道理说,米兰到江陵,七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时间,早就该到了才对。
正急着,顺着玻璃窗往外面一看,只见在玻璃窗外等班机的空乘人员,正和两个旅客辩解着什么,对方吵闹得不可开交。
沈浪买了单,连忙出去看,老远就听见双方争执。
“先生请稍等一下,京城地区大雾,所以航班延误,请耐心等候……”空乘人员说。
“找你们领导跟我解释,耽误我他吗多少事!”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怒道。
“就是,航班延误你们怎么不早说,一会说等会,都等多长时间了,耍我们是吗,退票。”
“实在是天气状况不允许……”空乘人员辩解说。
周围的旅客也纷纷鸣不平,什么天气状况的专业术语,还不是航空公司决定的,人家都说国际机场欺负国内旅客,外国班机准时准点,到了国内航班推三阻四,整天晚点。
甚至有旅客一针见血的讽刺道,旅客迟到一秒钟,你们航班不等人,可是你们的航班一延时就是一两个小时,让大家一起等吗?这个说回京城有大事,那个说自己有会议,七嘴八舌非要起诉航空公司不可的样子。
正因为有旁边旅客的支持,西装青年越发的嚣张起来,起初推了她一把,随后变本加厉,加之左右人唯独着空乘人员,左右不是,只能干赔笑脸。
“按照民航局的规定,不到四个小时以上,是不算严重延误的。”
“四个小时!我他吗朋友结婚,等我到了后婚礼都结束了。”
青年愤怒的又是一巴掌想推她把,而这只手,恰好被沈浪挡住。
西装青年甩开沈浪的胳膊,鄙夷的说:“别多管闲事!”
“飞机延时,你推打一个员工就能来了?”沈浪反问,实际自己等的也很窝火。
“滚蛋,你算老几,我跟你说不着。”
“有人跟你说,一个空姐她能知道什么,给你个意见,不管是索要赔偿,还是退票,找她们机场领导去。”
周围旅客以为沈浪也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或者认识这个空姐,纷纷嚷嚷道要罢乘,又怪罪沈浪多管闲事。
这种事情沈浪见怪不怪,不知道为何民众都先天具有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里,自己也被夹在中间,推推搡搡。
趁乱,西装青年又要上前拖拽空姐。
沈浪早就盯着他这双狗爪子,扬起手。
“啪!”一个耳光抽在青年脸上。
“这回舒服了?我提醒过你,飞机晚点找机场领导,缠着空姐也就算了,推了两次,你手都推哪儿了!”
被沈浪挡在身后的空姐倒是脸红到耳根,刚才没注意,可这个青年确实推在自己的胸口上。
“你他妈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
“啪!”沈浪挥手又是一个耳光。
有几个同是聚众围堵空乘人员的旅客,上前拉偏架,都抱着沈浪劝说,却唯独不顾西装青年。西装青年早就瞅准这个机会,猛地一拳冲沈浪的鼻梁打了过来。
“砰!”
拳头没到,沈浪一抬膝盖,把两人的距离隔开,膝盖正好顶在他的小肚子上。青年妈呀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小肚子疼得直打滚。
沈浪一抖肩膀,左右拉偏架的乘客都被撞了个踉跄。
青年趴在地上嘴里还在叫嚣:“反了反了,敢打我?我爸是市长!有种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砰。”
沈浪就势踢了一脚,回头摊摊手臂笑道:“他让我打的,你们可都听见了。”
周围旅客听说青年是市长的儿子,把矛头更加指向沈浪。这边打闹的几分钟里,机场保安早就闻讯赶来,听被打者说是市长的儿子,连忙又汇报给机场派出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