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上班的时间,几个民警突然闯进办公楼,唬得保安也不敢阻拦。
谁都清楚海堂湾五个大股东底子硬的很。沈浪,那是步行街两家餐饮公司的老板;马学军迅腾地产的老总,社会各行业各色人脉齐全;白公梓家里做电器音乐器材行的,能不费周章参股募资,也说明来头不小;王友良前任公路局的副头,下海经商后承包的工程谁不给面子;钱育森父子,更是重头戏,把盛大地产的家业嫁接给海棠湾,才有今天海棠湾的别开生面。
可是海堂湾工程进展之时,也是房地产市场抓典型的一把火正盛的时候,先是打压房地产泡沫,再是带动经济转型,方方面面林林总总,但凡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上级的施压。
正因为老板们来头大,背景深靠山厚,所以各方面打点的都很地道。突然来了一伙儿警察查案,看样子气势汹汹的,过往的员工都料定是出大事了。
“沈浪是吗?我们现在怀疑你和一起蓄意谋杀案有关,请配合调查!”一个刑警一挥手,“搜!”
“慢着!”冯蕊心里清楚他们要搜什么,“没有搜查令,你们没这个权利搜这间办公室,更何况如果有纠纷的话,还有海堂湾的法务部。”
“你们觉得有必要过问你们的法务部门吗?对于恶性刑事案件,我犯不上和你废话!搜!”似乎这人是刑警队的队长。
一声令下,几个刑警已经开动,先封锁了现场,随即进行地毯式搜索。
沈浪坐在办公桌前,冷冷的看着这几个人,笑道:“别装模作样了,人在冰柜里冷冻着,你们家乔老爷早就告诉你们了吧。”
“你什么意思?”队长一愣,随即恼羞成怒,一边示意警员去查看冰柜,一边掏出手铐朝着沈浪走来:“我怀疑你蓄意谋杀,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最好配合调查!”
“呵呵,沉默?”沈浪感觉有些滑稽,人杀过,只杀该杀之人,法外不能开恩的人。就算是罗龙林朝先之辈,王法奈何不了他们时,就得需要法外的人给他们开开恩。
而见识过太多黑幕后,沈浪打骨子里当然不信任这些人的办案能力。他们是干嘛的,无非是接通一一零晚间热线的播报员,或者是清理现场拍照的摄影师。暗影团降临在江陵时,也不见他们逞威风,两个杀手死后,马上跳出来当猴。
对沈浪的太对,重案组队长着实不满意。
沈浪也不满意,不是有人查自己,如果像沈玲玲那种秉承正义,虽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配合调查。对于这些吃喝之辈,居然来查自己的案。
事实上,要查沈浪的案确实比较困难,除了暗影团花重金得到沈浪部分特种兵的情报外,其他消息一并封锁,也只有他这个当事人知道。
沈浪也清楚,看样子乔德龙三亿购买乔村地皮的事泡汤了,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老钱”在里头搀和,毕竟这些人沆瀣一气私吞拆迁款的事才发生不到一个星期。
“贾队长,这有两具尸体。”两个刑警从冰柜里抬出两具尸体保鲜膜。
沈浪噗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连着咳嗽的肺都要呛出来了。
“咳咳咳咳……”
贾队长知道,沈浪见事情暴漏也坐不住了,得意的一笑:“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跟我走一趟吧!”
“哈哈!”沈浪边笑边摇头,“哥,你们都是亲哥,我去。”
沈浪走到两具锡纸保鲜膜旁,又来到抬尸体的刑警身前,转而又到另一个跟前,每个人的脸都看了,都是一个表情,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个什么假的队长,都说你们是人民卫士,人民卫士就是用来诬陷人民的吗?”
贾队长眉头一皱,几个警员面面相觑,都等着队长下令抓人。
沈浪瞥了眼地上的两个锡箔纸尸体,无奈的说:“拜托拜托,你们这样急着抓我,栽赃于我,多暴漏智商下限!连他娘的锡箔纸都没打开,你们凭什么说找到了尸体?”
一句话说的众人如同掉进冰窟窿里,沈浪放肆的嘲讽,让众人尴尬之余,又百口难辨。
刑警队这才缓过劲儿来,对啊,连锡纸的保鲜膜都没打开,他们就先说了里面是尸体,摆明了是说,他们不是来查案,而是来栽赃的,不然怎么能先知呢。
贾队长面色铁青,咬牙说:“放肆!”
刑警队的人心底也有一笔账,接到报案说沈浪冰柜里藏着尸体,有些不可信。而贾队长心里更清晰,乔老爷说是送给沈浪一条人命官司,这已经是时隔三天的事了,想来沈浪早就偷梁换柱了。
贾队长看着两具保鲜膜,想拆,又不敢拆,万一里面只是雪糕冰棍,丢人不说,恐怕自己是乔老爷的人的事也曝光了。
“我怀疑……先收队!”贾队长咬牙说。
一旁冯蕊长舒一口气,看沈浪这么自信,暗想莫非沈浪连夜把尸体转移了?
同时冯蕊更钦佩于这个男人,怪道当初他不让自己报警,如果把尸体给了这个什么贾队长,岂不是销赃灭证死羊入虎口了。
警方刚要收队,警戒线还没解除,只听沈浪在身后又厉声喝道:
“都站住!”
贾队长回头一看,沈浪注视着地上的两个锡箔纸,心里明镜似的,沈浪不打算完事,尸体证据没了,自然是想难为自己,控告扰民,至少也要把两具保鲜膜搬回冰箱。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是警察?”
众人低头不语,暗暗攥着拳头,可是刑警们又不占理。
“把东西给我放好。”
贾队长给队员使了个眼色,搬运的两个刑警搭把手上前。
“放下!”
两个警员抬头看着沈浪,被他一嗓子吓得差点坐地上。
沈浪站在两具保鲜膜中间,冷冷的说:“这里面是尸体吗?”
“不……是。”
“放你吗的屁!你都没打开,凭什么说里面不是尸体?”沈浪破口大骂,随即拎着一个刑警的领子,“这里面是尸体吗?”
“你……”
“把沈浪抓起来!”贾队长忍无可忍。
一把警枪刚对准沈浪的脑袋,沈浪反手一卸,弹夹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脚尖一勾,弹夹落在自己手里,飞快的按在枪上,调转枪筒,对准拎着的刑警的脑袋。
“你是警察,为什么被我要挟,开枪啊!”沈浪吼道。
因为有队员在沈浪手里,众人只是和沈浪枪对枪僵持,还真没人敢开枪。警察敢抓人,但是开枪是要负责任的,尤其沈浪这种开发商大老板。
沈浪狂笑再三,逼着脚底下的刑警说:“是警察吗?”
“……”
“我看你连爷们儿都不算,但凡有点志气,会让我一个平头老百姓骂?欺软怕硬,活该被骂,骂的你爽了吗?”
连冯蕊都看不过了,又是气,又是觉得好笑,平日只有刑警骂人,还第一次见着这么多人被沈浪骂的狗血淋头。
如果这场闹剧到这里结束的话,冯蕊吃惊不小,那么之后的事情简直无法理解。
沈浪训斥道:“我说你们是乔德龙的狗,你们就默不作声的承认,又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管是乔德龙报警,还是普通人民,说我杀人,自然不是空穴来风,你们他吗的倒是查啊!”
沈浪一把推开抓着的刑警,袖筒滑出一把伞兵刀来,在保鲜膜的顶端,唰的一刀,一直划到尾部,一条冰冻黄唇鱼浮现在眼前。
沈浪笑道:“黄唇鱼,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一百二十斤的黄唇鱼不比大熊猫珍贵吗?这个理由还不够抓我的?”
刑警队一干人员都傻眼了,沈浪这是在自掘坟墓吗,呆若木鸡的看着他。
沈浪又走到第二个保鲜膜面前,瞬间,冯蕊的心提到嗓子眼,沈浪不会是想拉开那个吧。
“唰!”又是清脆的一刀,划开挂着冰碴的保鲜膜。
这时,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原来保鲜膜里是一具冷冻的栩栩如生的尸体,还保持着遇害时的面部表情。
沈浪旁边的两个刑警再次举起手枪,对准沈浪的脑袋:“不许动!”
沈浪哈哈大笑:“说你们智商无下限还不信,我会自己害自己,把尸体给你们警方看吗?这尸体是假的,石蜡打的。”
两个警员尴尬的放下枪,羞臊而愤怒的站在一旁。
沈浪随即无奈的耸耸肩:“玩笑都开不起,两句话又把你们吓怂了?这人是真尸体,你们眼睛瞎了,倒是逮捕我啊。”
别说是办公室里的刑警,就连警戒线外的海堂湾员工的心都卡到嗓子眼了,见到沈总冷冻尸体是一惊,沈浪三番八次嘲讽谩骂警员是二惊,更重要的是,如果沈浪真杀了人藏尸体,刚才人家已经收队了,为何又偏要自首。
贾队长来不及惊讶,被兴奋冲破了头脑,不管沈浪是疯了还是傻了,总算是给这个案子落了实。
“逮捕沈浪!”
“慢着!”沈浪又笑了。
贾队长冷哼一声:“沈总闹剧就到此结束了,人证物证都在,我看你怎么逃脱的了干系,还想闹的话跟我回局里闹吧,有的是时间。”
“说你沉不住气,就是沉不住气。尸体在我这儿,怎么死的我也知道,怎么藏得尸体我也知道,但是我还有同伙。”
“同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