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甲寅年(即永宁二十七年)暮春,我跟老师季彦林讨论求学的志向,深有感悟,于是写下了这首词。”
写好之后,季志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易阳道:
“此作能令老夫明志正心,想来必然能令书院的学子正心中浩然之气,正学院治学之风,因此为师准备将其张贴在圣人堂外的告示墙上展览,供学子们赏读学习,天心觉得如何?”
季志才在宣纸上提下的字迹十分的醒目,易阳和建安公主都能看见。
易阳:无耻老贼,强行给自己加戏。
建安:无耻老贼,不应该是和同学杨琼论学有感么?
“能为书院出一份力,天心觉得很荣幸。”易阳恭恭敬敬的开口,脸上甚至浮现出自豪的神色来。
一旁的建安快听yue了,一老一少还能再虚伪一点?
“天心才华横溢,格局甚大,为师很是欣慰。”季志才笑呵呵说着,低声念叨着什么,狂风乍起,身影陡然消失不见。
易阳看向建安,后者哼哼一声,埋头作词。
不过五息的时间,季志才再一次回到雅室之中,脸上笑意更甚,春风满面。
不一时,建安的词作也终于作好,虽然意境不错,也很工整,但比起易阳的自然是差了很多。
虽然两人的诗词一眼就能分出高低,但季志才自然不会主观做出判断,只是说了一句“不错”,喊来一位书院的先生拿去张贴。
易阳悠悠道:
“杨琼师妹,还不喊师兄?”
“谁说我输了,老师说了么?”杨琼吐了吐舌头,一脸耍赖的娇蛮模样。
嗯,不仅嘴硬,表皮也很厚实。
易阳转头看向老师,后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论学完毕,现在拿出《论语》来,为师为你二人讲解注释。”
……
早学完毕,下午是自习感悟的时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季志才下午要去找翰林院大学士下棋,还要找自己出仕的学生们喝茶探讨治国经略,没时间管易阳和建安两人。
建安留给易阳一个娇俏清傲的背影,消失在雅室之中。
易阳也乐得回自己的小院中,修行从龙皇武书中获得的《玉清悟感太阳真经》,这门功法是采集太阳之精进行吐纳修行的功法,适合在白日里修炼,和夜晚修炼的两门太阴真经恰好连接起来。
在武书绽放的紫气的加持之下,易阳的修行速度十分快速,一下午便获得了肉眼可见的进步。
裴心则是在前院主持制茶以及暗中训练眼线的事宜。
前院在裴心的暗中操作下,已经在房间的地底开辟了一处隐秘的暗室,作为情报流转的枢纽。
今日一早,裴心已经通过暗线成功的送出了一份忘尘轩在神都中的进度情报,当然,情报的内容是易阳亲笔写的,其上诉说了姑苏易氏易大家对沧月教堂口建设的支持,以及这数日以来忘尘轩堂口的建设进度以及暗线的布置情况。
由于有着姑苏易氏的庇护和名头,易阳的这家忘尘轩才开业两日,便收获了不少的客源。
而随着原材料的收购和选取,以及成品茶的售出流通,忘尘轩的眼线网已经在东城的庆安坊一带建立起来。
随着忘尘轩的业务越来越繁荣,堂口的暗线和眼线也会越来越宽广,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如蜘蛛网一般,遍布整个神都城!
至于裴心控制下线的手段,是沧月教控制线人常用的一种产自南越沧州的蛊虫。
蛊虫一道虽然黑暗血腥且不被正统修炼体系所认可,但不得不说很好用,特别是掌控人心这方面。
修炼一下午,易阳在小院中躺椅上拿着一卷《论语》研读复习。
倒不是说他对枯燥的圣人经典不舍释卷,只是因为明日早课复习的时候,老师一定会问,而傲娇的公主一定会拿这个“打压”他,可不能让这丫头尝到任何的甜头。
所以易阳不得不抽时间多看一遍,甚至为了应对少女可能提到的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复习完又开始了预习。
为了让鸭嘴兽少女改善她傲娇蛮横的陋习,易阳不得已开始了内卷的学习生涯。
说来也怪,读了圣人经典之后,易阳脑海中的紫金色武书,竟是自动将圣人经典的原文和注释刻录在竹简之上,这样的刻录不仅仅是对竹简本身的刻录,也是对易阳记忆的一种刻录。
刻录在武书竹简上的经典文章和注释,易阳回忆起来就直接由武书映射在脑海之中,根本不需要思考和回忆,就跟开挂的记忆一般!
陡然发现武书这个强大的“过目不忘”的属性,易阳心中狂喜,连忙对着后面的文章研读起来。
果然只要他理解了意思,武书便能将文章刻录在竹简之上。
而且看起来小小的一卷竹简,其上能刻录的文章似乎没有限制,易阳一口气研读了五六篇文章,竟是全部刻录在竹简之上,刻录在他的记忆之中。
而每一次这样的研读刻录,都能让易阳胸口的浩然正气获得肉眼可见的增长,一口气读完五篇文章,易阳胸中的浩然正气已经达到了拳头般大小,就蕴藏在胸口的檀中穴气穴之中。
按照这个进度,用不了几天,易阳便能够晋升到儒门七品的成文境,像路鸣易阳吟咏诗文释放各种各样的浩然正气对敌,以理服人!
正欣喜不尽,门口传来敲门声,原来是路鸣和王逊两人下学回来了。
王逊人还未进入院子中,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公子可曾听闻今日书院中的一桩趣事?”
易阳坐直身体,将手中《论语》放下,好奇的看向王逊,“是什么趣事?”
“院长大人命人在圣人堂外的告示墙上贴了两首词作,其中一首轰动了整个学院。”路鸣看向易阳,他读过那首词,当即便震惊了。
难道这世界还有像我一样穿越而来的人?
是不是眼前这个沉稳如海的男人呢?
“是不是一首《定风波》?”易阳笑着问。
路鸣两人点头,易阳微微一笑道:
“是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