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纯朴的小镇,没有都市的暄哗及安宁,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适合于静养,她想应该是日本最偏远的地方吧,风驰骋会想不到她躲在这里的。
风驰骋早已请好了一流的脑科医师待命在这别墅,占地甚宽的别墅,种满了松树,还有高高的围墙,隔住外面的世界。
吃了几天的药,身体像又好了许多一样,真的有效吗?可不要又骗她,她不想再被玩弄了,这样太累了。
方冷云走进屋,看见她倚在窗前,不悦地说:“贝贝,又不听话了,站在那里吹风,感冒了就不好了。你那么虚弱,这个时候真不宜吹风。”
“吹吹风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样你就不要白费心了,治不好的。”已经晚期了,还说是靠近神经,她可不要治好变成神经病,宁愿这样走就好了。
“少说此胡话,医生有的是办法,放心,一定治好的,我保证你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他给她披上一件衣服,就怕她冷着了。
她缩回手:“你前世肯定是欠了我的债,今世就得还一样。”谁欠谁的,说也说不清。
他轻轻一笑,扶她坐好:“你是个讨债鬼呢?”连心也一并讨去。
“呵呵,上天是公平的,给你富可敌国的财富,又让你受尽了折难。”他的按摩舒服的让她全身都松驰。“我感觉我好像瘦了些呢?一直想要减的,可却不成功,这样——反而可以得到效果,你说,我是幸或是不幸。”
他不满地说:“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你是一个开心的女孩,不管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像母猪一样走不动了,圆滚滚的也喜欢不成?”会被人笑的。
他坚定地说:“当然,我喜欢的是你,你是灵魂,你的思想,你的一切一切,贝贝。”
“怎么说你好呢?你也算是人中龙凤吧,我不值一提,要不是你很正常的一个人,我还怀疑你有病,怎么会看上我。”像朋友一样相处的感觉,心里没有太大的负担。
“谁说你差了,我叫人揍他。”
“还真是干黑社会的,动不动就干掉人家。”
“住了几天,你最近气色好多了,过几天就动手术,我不要你有疼痛感,你怕疼,你一疼我就受不了,会一直让你睡到好为止,当你醒来的时候,也不会记得有疼过,一切都如常。”
她感动地看着他:“值得吗?”
“不要再想值不值得的事,我说过,为你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值得的。好了之后,我们离开日本,到韩国去,到中国,总之不会再出现在日本,你想去那里,我都陪你。”他看着她的眼,诚心地说。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吗?这对她也是一种负担。
“贝贝,嫁给我。我是诚心诚意的,我可以用我的生命来呵护你,保护你。”他突然认真地半跪在地上,手上拿着闪闪发光的钻戒。
一种热热的东西溢出眼,她真的好感动,又好难过。
“贝贝,嫁给我。”他虚诚的像对神明一样的眼神,怎么说NO。
“方冷云。”她咬着唇。
“不要急着拒绝我,我会给你时间的,只是我控制不住内心的煎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的爱有个着落的地方。”
不知为什么,她的泪就是止不住地流。
他轻轻地拭着,低低地叹息:“每次都怕见到你流泪,这里,心脏这里,好疼好疼,我喜欢你笑着,世界都年轻了一样,世界都满足了一样,以为我要天天让你笑。”
这是如此深刻的爱啊,是爱吗?她已经伤害了身边太多太多的人了,连方冷云也要伤害吗?再一次拒绝他吗?她为什么说不出口,她心里明明只有一个风驰骋,而另外一个人在向她求婚,她这算不算重婚罪呢?精神上的罪。
“贝贝,你是一个宝贝,快乐的宝贝,我不要求你心里有我,不管过去,不管将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有你的陪伴日子就不会孤单。度过了三十二个清冷的岁月,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已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血液都在流动了,在喘息了。”
要是平时,她听到这样的话铁定会吐得面无人色,不会吧,他三十有二了,她才嫩嫩的二十出头,差了多少代沟啊,他只是太寂寞了,只是她恰巧不小心招惹了他,这样匆忙的答应,对他不公平,他以后会后悔的,这样想,其实只是掩饰内心深处风驰骋的脸而已,她怎么可以背叛他。
她的泪不知不觉中停掉,陷入自已的思维中。
“贝贝,贝贝。”他摇醒她,急切地问,“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个,方冷云,你确定这是你要的爱吗?这就是你的爱吗?不是因为寂寞吗?”
他脸色铁青:“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但是你,太,太年长了。”随便挑个理由。
“这不是问题。”
那什么才是问题啊?“你应该知道我是不祥之人。”她也不愿用她不想想起,不想提起的恶梦。
“贝贝,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自已,只有懦夫才会怨怼不平,真正的勇者是不怕命运捉弄的。”一如他,不是靠自已的双手来打拼出一片富可敌国的江山吗?
拒婚的理由啊,快快出来。
“我配不上你的、、、”她看他脸一黑,马上停止。
“还有,那个,我心里还没有装下你,就给风驰骋霸得满满的了,这次离开他,也是怕他会伤心,会难过,我想让他很快就忘了我,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会开心,因为我爱他,所以我要离开他,我连自已的心都控制不住的爱他,这样的我,也只是一个空壳子,你也要吗?我知道对你的无从报起,可是婚姻我不打算用来偿还,你明白吗?方冷云,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她抑起坚决的眸子。
他强笑着说:“这算是拒绝我吗?你真会伤我的心。”
“对不起,我只能说对不起,如果再有一次重来的机会,我还是喜欢上他。”
“怪只怪我,没有先认识你,贝贝我太急切了,但是这次不成功,不代表没有下次,我不会放弃的,太难了。”他苦笑着站起身。
贝贝看着他关门出去,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今天算是过关了,听他的语气,那明天吗?下次,下下次呢?真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明知她需要休息的人,还这样来劳动她的脑力。
如果真的治好了,她真的会忍不住去找风驰骋的。她也开始期望可以治好了。
他现在在干嘛呢,在跑步,还是在溜狗,会不会翻遍日本来找她。还是痛过几日后就不再寻找,还是浅草又缠着他,、、、说得真没错,爱上了,就胡思乱想,对他没有信心了。
风宅
没人敢靠近他的起居室一步,他像失去至爱的狮子一样,见人就不顺眼,天天骑着他的重型摩托车到处去找人,还请了不少的征信社,发动全日的关系来找人,只是佳人像落入海中的雨滴,无处可寻。
他不就相信,她会活活地在人间蒸发,他想除了方冷云那家伙把她藏起来外,没有人会如此大胆和日本第一大家族风家作对的,方冷云的地盘他到处翻找过,就是找不到,日子越久,气焰就越火暴,都已经一个星期了,还无半点消息。
“风少爷。”管家离得远远地叫。
“什么事?”他不悦地怒吼着,完全忘了贝贝对他说过,难过的时候不要一个人闷在房子。
“那个,有个叫幸子的小姐说一定要见你。”真是大胆,不管她苦口婆心的劝说,还是一意孤行地要见暴怒的人。
“不见。不许再来吵我了。”冒火的声音。
“是关于贝贝小姐的事,所以、、、”管家还没有说完,一道黑影就掠过身边。
风驰骋就像一阵风似地冲了出去。
这就是俊帅阳光的风学长吗?这么的憔悴,就像,嗯,像流浪汉一样,身上还带着浓臭的酒味,幸子吞吞口水地往后退几步,因为他的样子太恐怖了。
“你找到了贝贝是不是,她现在在那里。”他闪着急切的眼光,盯着幸子。
“不是的、、”
“不是你还来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来看她的笑话,还是又不死心地想要伤她心。”他咄咄逼人的话让幸子泪都落下来。
“我没有,那个,以前是我的不对,我道歉。”她弯下腰。
“谁要你的道歉,没事就给我滚。”他咆哮地叫。
“驰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客人啊,教你的礼仪都到那里去了。”风老夫人威严的说。
“奶奶,不要管我。”他是过份了些。
“幸子小姐,不要害怕,平时的驰骋不是这样没有礼貌的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让你笑话了。”
“我可以理解的,风学长,我今天绝对没有别的意思,那件事我也知道是我错了,请你也原谅我,我今天是受贝贝所托来送一件东西给你们的。”她打开随身的小包包。将包好的玉镯递给他。
这不就是奶奶送给她的玉镯吗?怎么会在她那里。难道她有见过贝贝,他激动地声发颤:“求求你快告诉我,贝贝她在那里。”
“我不知道她在那里,那天我去机场送我爸爸妈妈上机的时候,刚好遇上她的,她就叫我转交这个东西给你。”
“该死的林贝贝,你又在玩什么?快出来。”他嘶哑地叫。
“贝贝她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唉,幸子小姐,贝贝她失踪了,连着找了几天都没见到人影。”风奶奶叹着气。
“不见了,天啊,怪不得她那天怪怪的,原来是这样子。”
“她那天还跟你说了什么话,快说。”风驰骋神经又绷得紧紧的。
“跟失踪这件事好像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他不耐烦地摇着她。吓得她俏脸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