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生气,和他斗嘴也好,她好害怕忽然静下来。心里已将他骂个遍体遴伤,心角的一处,却想着风驰骋,一定要快些打电话给他,他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的。
柔和的灯光微弱地出现,她兴奋地挣扎出他的怀里:“有灯,有人了。”
冰冷的海风代替了她的位置,她开心得就像忘了对他还生气中。
“有人在吗?”她用力地敲着门,在寂静的夜里,又急又响。
“小力些,这么冷的天,用力更疼的。”他心疼地拉下她的手,再用力地拍着门:“有人在吗?”
“怎么这么晚还有人啊。”一个老伯穿着厚厚地棉衣出来开门,“你们两个年轻了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老伯伯,不是的,我们的车在路上出了点问题,天太黑了,实在回不去。”
“那真是糟糕啊,快进来,外面冷着呢?”那个老伯热情的说。
小小的房子,看起来不是很充欲,但却很整洁,还很暖和。
“你们真是好运,刚才还听电视说今晚有特大的风暴,危险得很呢,那些游人早早就回去了。”
“老伯可以借你的电话给我打给一个朋友吗?”
“电话?”
“对啊,就是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呵呵,小姐,不是老头子不愿意,这时是个放渔船的地方,离城镇太远了,没法子拉电话线的,所以一直都没有的。”房子后头排满了渔船。
“啊,不会吧。”她失望地垂下双肩,烦恼地拍着额头。“这可怎么办啊。”
“年轻人,你们是小夫妻出来旅行的吧。”
“不是。”
“是。”
两个不同答案的声音叫,她无力地看看方冷云,累得没力气和他扛。
老伯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呢?直朝着她笑:“小姐,不用怕羞,你先生看起来就不是凡夫俗子,你眼光真好。”
“老伯如果有什么事,请一定要找我。”他笑眯眯地掏出一张名片给老伯。“小姐,你先生姓方啊。”
“不是啦,唉哟,不跟你们说了,头痛啊。”她要抗议。
他关心地摸摸她的头。
“方‘先生’麻烦你不要动手动脚下的。”这加可真是有点隐隐作痛了。
“你脸色好白。”他摸着她的汗。
“没事。”她按按头企图将沉重感甩去。眼皮却越来越重,“我想坐着睡会,不许靠近我,不许吵我。”她无力地合眼。
“贝贝。”他摇摇她。她却不醒,“你怎么了。”糟真是好冰,不行,得马上去医院。
他从西装的里面又掏出一部电话,打开机,马上急速的拔电话:“我是方冷云,马上到雪海边来。”
“可是,老大,那边现在好大的暴风雨,能不能明天去。”
“马上开车过来。”他凶狠地一吼。丢下电话,抱住贝贝。
“怎么了。”那老伯关心地问。
“她有些头痛的毛病,没事的。”不想吓着老人家。
几台车危险地行驶在海边,怒吼的海浪似乎想把所有都淹没。大路又滑又湿,这种天气,真是不宜行车的。
“开快点。”他抱住贝贝坐在后座不断地叫。
“是,是是。”人在江湖走,命早就不顾了,如果今晚没事,就算是天赐一个机会,他一定要从良。
“贝贝你一定要挺住,没事的。”不知是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已。
一路上不知多少惊险,还好总算到了医生。“老大,医院到了。”
“医生们都到齐了吗?”
“都按照你的吩咐,在你前来之前赶齐了。”他刚开始以为老大出了什么事,可是竟然是为了他怀中的一个女的。
“你们马上把她救醒,要不就不要在日本混下去了。”他万般不舍地将手中的珍宝放在急救床上。
“老大,冷静点,他们都是脑科的权威。”看来老大是陷得深了,才会这样没有理性。
“最好这样。”他紧抓着贝贝的手。
“嗯,那个,方先生。请稍候一下。”医生颤着声说。
不断地吸烟,心烦地扰着发,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样的日子才叫度日如年,如果没有她的日子后,他也一定会这样度日如年吧?这样他像一个没有重心的木偶了,在之前,他的重心是复仇,当支持的仇恨都没有了,还有心里住下了她,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得到她。
“唉,为什么我睁一眼会看见你。不会是做梦吧。”她合上眼,还是继续睡好了。
“只要我想知道的没有什么办不到的。林贝贝别作驼鸟了。”浅草得意的说。
她拉下棉被,无奈地说:“大驾光临,又有什么事呢?”
“没事,只是想送个礼物给你。”
“礼物?”她改性了吗?送礼物给她八成没好东西。“你有心了,不过我不接受。”
浅草柔柔地笑:“你不接受可不行呢?我找这份礼物可找得很是辛苦啊。”
“你留着自已用吧。”
“只有你用得着的。”
“为什么?你没病吧。”真是越看越心惊。
“有病的是你,你不躺在病床上吗?知道猫玩老鼠的游戏吧?笑于最后的才是赢家。这个礼物你会很吃惊的。”
“理你才是神经病。”她宁愿睡。
“怎么现在就生气,可别啊,呆会没力气生气怎么办。”她娇笑着说。
“你再说一句,我就叫方冷云的手下把你给丢出去。”
“你还真不要脸的,躺在人家医院的床上,还要跟另外一个男的订婚。”
“关你屁事啊。”
“好,不说了,送礼物啦。”她拍拍手掌。门嚓地一声推开,下意识地抬头一看,画面像定住一样。
许久许久浅草才满意地笑:“两父女重逢皆大欢喜啊,你不是要订婚了吗?这亲生的父亲应该引见给风家上上下下吧。”
她听不到浅草的冷嘲热讽,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吗?那个在脑中根本就没有记忆的人,是这样的吗?浊黄的双眼,又黑又憔悴的,多么陌生的一个人。她的父亲,多可笑,她的父亲可是文质彬彬的老师。世代书香世家呢,这个是那跑来的,看起来那么的贪婪而可憎。
“你就是贝贝啊,那么大了,不记得我了吧,我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虽说我没有抚养你长大,可是你身上毕竟是流着我的血,就是我的女儿、、、、”他发亮的双眼不是看到贝贝而闪动。
“我不认识你。你给我出去。”她大吼一声。
“要不要去验一下亲子签定啊。”
“浅草小姐,你给我滚出去。”为什么恐怖的回忆会一直涌出来。
“我看你这死丫头跟你母亲一样的贱,你这个不祥的丫头,一出生就让我百赌不赢,本该掐死你的,可你死鬼母亲硬是不同意,丢下还回去,却给你害死了,现在还想着夺人家千金大小姐的未婚夫。”
“不是我。”她捂着耳朵大叫。
“你躲不了的,是你,就是你这个不祥地死丫头。”他凶恶的说。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马上滚出去,我的亲生父亲早就死了。”儿时的记忆怎么忘都没法忘掉,为什么?为什么?她以为她会忘掉的。
“还咒自已的亲生父亲死,要不是看在今天浅草小姐给我的那些钱,我一定揍死你,就像你死鬼母亲一样。”
“我父亲早就死了。”她喃喃地说。
“真是精彩啊,上演一轮别样的父女重逢记,我想风家的人会很有兴趣的。”浅草拍着手笑。
“你真是好狠,怪不得风驰骋一点也不喜欢你。”拿她最痛的地方开刀。
“有吗?我觉得对你够慈善的了。”
“风驰骋不会介意这个的。”
看来这个林贝贝还不知道风家的老少都知道她的事了,这是一个很好利用的机会。“可是风家大家族不是他说了算的。”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她再也忍不住抓起床上的枕头丢过去。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那很能吵,赶紧走进来看看。
“怎么回事?林小姐。”千万没事,要不他就惨了。
“把他们几个都给我赶出去,我不要见到们可恶的脸。”她边说边揉着额头,痛疼一阵抽一阵。她是怎么了?
“你这没良心的丫头。”走道依稀还听到那尖耳的声音。
“他们说是你的父亲和朋友,就让他们进来了。”
“没事。”她摆摆手,不想让他们为难。
“林小姐,你没事吧。”看她似乎站不稳一样。
“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主治医生在那里。”她扶着墙。
“就在最后转角处,林小姐,我们陪你去。”
“不用了,我没事。”她趿着拖鞋,晃摇着往里走去。
医务室,几个医生紧张地围成一团根本没人听到她的脚步声。
“林小姐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脑瘤已经是晚期了,开刀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就百分之三十也要看她的身体情况。”
“明明就是晚期了,要救真得难啦。”
门缝透着光,她的灵魂像在飞,一摇一摇的,脑瘤,晚期。悄悄地转过身,脸上竟是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