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狂沙,原本乌云笼罩,魔气滚滚,随着佛元冲霄,溃散所有魔气,照亮尘寰。
神秘佛元出现,震撼寰宇,让人目不能直视。
魔神受到冲击,体内玲珑骨忽起变化。
皱眉凛神间,佛元爆冲而来,轰隆隆搅动天地,化作万道金芒袭身而至。
“神之滅……”魔神摊开双手,再运转无尽魔元,可魔源即将生成的时候,因为没有护体魔源的笼罩,他身躯一颤,魔元隐隐有溃散的迹象。
远处受伤的刀神见状,长叹道:“天意如此!”
一声天意,刀神忽地起身腾空而起,天刀握在手中的刹那,为保证佛元一击功成,他尽摧千年根基,凝无上刀劲,登时天地隆动,日月同升,映照尘寰。
“那是!”远地高处上,双尊惊见刀神爆发出一股磅礴力量,堪称神灵。
道主惊道:“商子洛自毁根基了!”
自毁根基,道尊震惊非常,数千年苦修,竟要在这一招之下毁于一旦,商子洛这是抱着必诛神之心啊!
“八部苍龙破!”
刀神屹立九天,手握天器,神情肃穆,千年根基一朝毁,八部苍龙势诛神。
“吟……”登时八龙啸天,在璀璨银芒冲蹿腾而出,近神之招欲摧魔神!
屹立荒漠的伟岸魔影身形不动,前有千年根基一刀斩日月,后有佛元圣芒诛魔身,体内玲珑骨更起莫名变化,护体魔源已破,魔神只能强催极元了。
“风雷式—滅天绝地。”魔神摊开双手,一者纳尽九天神雷之力,一者汲取万里狂风之势,风雷同流化魔神一击。
轰隆隆……
八部苍龙破与风雷式撞击在一起,登时天地崩毁,如洪荒再造,万里狂沙倾泻倒流,尽皆毁灭无端,恐怖冲击中,没了护体魔源的魔神首度重创了……
呃……
魔神闷哼一声,被八条苍龙冲击,身上殷红溢出,护体魔源彻底告破,不复再生,与此同时,浩瀚的佛元圣光也从天而落,狠狠撞击在伟岸魔影上,佛有怒目,一怒也当滅世!
浩瀚佛元尽皆倾泻,璀璨金芒笼罩方圆百里,彻底湮灭了魔神。
“成功了?”远方高处上的双尊见状露出喜色,可很快他们笑意凝固,就见远处璀璨金芒缓缓消弭,在被化作焦土的方圆百里中,一抹恐怖的魔影竟毫发无伤的走出来了。
“这……怎会!”
刀神先是自毁千年根基,又被风雷合流击中,身躯几乎残破,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远处白衣也难以动弹。
浩瀚佛元褪去后,焦土中,魔神漠然缓缓走出,他看向刀神道:“近神一招非秽世绝学,人世小神,你让吾意外了,但,也仅止步于此。”
接连重创,险些损毁圣魔之体,魔神彻底动怒了,他摊开双手,凝聚魔元,但见恐怖魔光化作巨大光团涌向刀神与白衣,要将两人滅杀。
关键时刻,嗖嗖两道磅礴气劲袭来,将那魔源拦在中途,道尊与道主出现在刀神与剑孤寒身侧。
“退走!”双尊不多言,他们同时轰出磅礴气劲袭向魔神,而后带着二人往道隐天宫而去。
砰的一声魔神挥手挡下双尊力量后,就要追击,可踏步一瞬,他体内伤势猛然爆发,近神一招让他受伤,加上佛元袭击圣魔之体,体内玲珑骨也产生莫名异变,让他嘴角的鲜血涓涓流出。
魔神,终究受重伤了……
稳住伤势后,他缓缓抬眸看向道隐天宫,那里有佛元升腾,有道法笼罩。
魔神淡淡道:“不愧为近神之招,刀者,吾记住你了,待下次来时,道隐天宫也将一并摧毁。”说罢,他转身的刹那,黑暗门户大开,伟岸魔影负手踏足乱流之中,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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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禅寺后山,优昙花彻底绽放,只是刹那的一瞬,墨白就领会了佛门两大绝学,而且那璀璨恐怖的佛元袭向了万里狂沙,墨白知道,那里的战局起变化了。
他起身收起优昙花绽放后,悬浮在半空的金色舍利,转身对念如来道:“此舍利便是醒世经纶的真身吗?”
念如来双手合十,缓缓道:“阿弥陀佛,此舍利还未完全苏醒,至少需要九日才能复苏。”
九日……
墨白心头沉重,还能再拖延九天吗?恐怕魔神已经知道了吧!
念如来道:“施主,道隐天宫,你务必要守住九日,而且还要找到开启天界之门的方法,如此一来,方能送神迎佛啊!”
“我明白了。”墨白收起舍利后,就往道隐天宫赶去,他要了解这一战的情况。
墨白化作金芒破空而去,速度极快,转瞬就没入天地之间。
当他再次出现后,就来到了道隐天宫外,万里狂沙呼啸依旧,浓郁的佛魔气息尚未散尽,刀剑留下的痕迹同样不能消除,他走向道隐天宫。
道隐天宫内,佛道禁制遍布,金色、青色光华浮现闪烁,墨白进入后,就看到双尊正为刀剑传奇疗伤。
“你回来了……”似乎有所察觉,刀神声音虚弱道。
“抱歉,我来迟了……”墨白看到刀神与剑孤寒的现状,心头愧疚,可他没有办法,优昙舍利他必须得到,这才是真正对付魔神的关键,但,他终究牺牲了眼前的两人……
“商子洛与剑孤寒伤的很重,商子洛自毁千年根基,此生恐怕都无恢复的希望了。”道尊叹了口气说道,他眼睁睁看着商子洛施展近神一招,说句心里话,他对商子洛起了崇敬之心,他现在也终于明白太白剑阿为何如此青睐商子洛了。
在大是大非的面前,没有谁比这外表看似冷漠,不带人情味的刀者更果断,更决然。
“剑孤寒……他……时间不多了。”这时道主忽地开口,轻灵声音中多了几分沉重。
墨白听到这句话,沉默着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斑驳的道隐天宫内,依靠着半壁残垣地白衣如黄昏晚霞,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墨白只是静静地看着剑孤寒,看着平日里装傻卖愣的白衣,关键时刻,白衣还是选择了牺牲,他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位朋友。
五脏六腑俱碎的白衣倚着半壁残垣,他艰难回头,嘴角的鲜血已经干涸,抬起眸子,依旧是深邃的明亮,一如过往,他挣扎着,尽管很费力,还是若无其事地挠了挠头,茫然道:“我脸上有字吗?”
“呵……你就没有死的觉悟吗?”墨白笑了笑,笑得苦涩。
“死?死也好啊,总算解脱了。”白衣忽然感叹起来。
他摇头晃脑,尽管艰难,却还要表现出平时的模样来:“我早就说过,我没有过去,这种日子不仅对未来迷茫,也对过去迷茫,死亡当然是解脱了。”
墨白看白衣感慨模样欲言又止,他很想说,你是信天游,是传奇一生的剑者,可他不敢,因为剑孤寒就像自己的化身黄泉,不同的是,黄泉知道一切,剑孤寒却茫然不知。
因为知道,所以残忍。
剑孤寒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一种幸运,他承受了没有过去的烦恼,少了知道一切的残忍。
或许,这就是信天游对剑孤寒的慈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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