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种事情吧,那死去的人配阴婚是怎么回事?”
我揪着他的耳朵:“就知道你不正经,还配阴婚呢,多缺德的事啊,你这婚都订上了,她至少也算你名义上的老婆了,只跟我一样,没扯结婚证罢了。难道你想死了之后还找个跟你合葬。”
他扯我的手:“没有的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放手,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老婆,松手。你放心吧,我已经跟他们说清楚了,取消婚礼。”
“真的?”
“当然是真的。”
他接着说道:“我是说了这句话,才被小花给扔下来的,不然,你以为她真的愿意成全我们,她并没有将我看得很重,她最看重的是她的朋友小茹。”
管她看重谁呢?
我伸手将晏子搂了过来,欣喜若狂。
我的了。
专属我一个人。
“快喘不过气来了。”
我捏着他的鼻子问他:“你还记得在青城海的事情吗?我一直坐在你对面,几乎每天都待在四楼看着对面三楼的你,我还给你做饭,你每次吃饭的时候我都躲在你的床底下,后来,有一次你喝醉了,还唱了一首歌给我听,那首歌叫《星星点灯》,晏子,你记得吗?”
我一口气说了很多。
因为,关于我们之间的记忆,能回忆起来的甜蜜,都在青城海。
我学着他的样子唱《星星点灯》。
“想起来了吗?”我歪着头看他。
他看了我半晌:“我以为那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捏着他的鼻子问他:“那你告诉我,你那时候去青城海做什么,那次,为什么不辞而别?”
他将我的手握在他的手里:“我去青城海,是想体验一下那种悠闲自在的生活,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肯定会有些想做的事想去完成它。我想的是能够体验一下那种生活。那时候我的境况时好时坏,待的时间久了,我才知道很多东西只是想象美好罢了,真的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那里,无所事事的,时间长了,再美丽的景色都是负担。尤其是,”
他说到这里又不说了。
“尤其是什么?”
“我朋友说你跟他结过婚,那个女孩子是你们的孩子,我不肯相信,我说你都不曾到过青城海,怎么可能跟他结过婚,我记得,你一直在乡下的山村,你是嫁给了小玄的。虽然没拿结婚证,但是确实在一起过,怎么可能会跟他。”
原来他每次欲言又止的不是想说小玄,而要说的居然是那个疯颠的画家。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会有那种朋友,他还说你是他的男朋友呢,他说你是双性恋。”
“你信?”
我当时是相信了,还一度苦恼了很长时间。
他走得又急。
他叹息:“也许,这就叫阴差阳错了吧,他跟我说的是你跟他结婚后,生下那个女孩就走了,此后再也没回来,这次回来是想跟他重归旧好,他还将画的那幅画拿给我看,夕阳下,你跟孩子牵着手。我没理由不相信的,不然,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青城海。”
“所以,你走了,接受不了这个事情。你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青城海,可以当面问我,干嘛要跑掉?”
“我有等你,在码头,我朋友说你不愿意去。”
靠,被他坑得够惨的。
我捧着他的脸告诉他:“我告诉你,我去青城海是为了找你,我想留在你身边,你信吗?”
他的眼睛闪啊闪的。
那个疯子画家,我恨恨的说道:“你知道吗,那天晚上,你喝得很醉,一个人吧,喝了有五瓶,洋酒,我以为你睡着了呢,谁知道吼着要云楼顶,要看星星,我当时都快哭了,你的那个疯子画家朋友,就站在对面的那幢楼看着我们两个。我当时还觉得他妈的他脸皮可真够厚的,你抱着我又亲又啃的,他倒是不害臊的看得津津有味,我当时还特别特别奇怪,后来才知道他妈的他是嫉妒我跟你搂搂抱抱,可能心里想的是干嘛你抱的是我,不是他。要不是他站在对面那幢楼,而是站在我们面前,我估计那疯子可能会跟着我们跑到你房间里看现场版的运动。”
他的眼睛又是眨啊眨的,简直难以置信吗?
可这就是事实啊。
的确我的陈述里有对画家的控述,可他知道吗?我控述的目的是想向他说明我对他的心,我对他的心是真的。
是不是他曾经被我拒绝得太多,也习惯了默默站在身后,突然让他站在我面前了,他反而不自在了,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被拒,也习惯了站在远处,早就对自己失了信心。就像挖井的人,每一次都挖了十米,每一次都徒劳无功,再挖第二十口井时,他多挖了一米,还是没能挖到水源,结果他放弃了,其实只要再挖深一点点,零点零一米,井水就能喷涌而出了。
他突然笑出声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切!
我鄙视地一哼。
得再确定一下:“那个画家说你是双性恋,是真的吗?你喜欢男人,同时又喜欢女人,他不是你的女朋友吧,说真的,我听到那种说法,我真的要气疯了。你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
他摸着我的耳朵,痒痒的,我忍不住往后一缩想躲开,可这里,也没地方可以躲。这么窄,空气里的氧气也快要被我们吸光了似了。
他却不说话,只是含着我的耳垂。
喂!
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另岔开话题啊。
他让我趴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某个部位特别的硬气,脸红了。我拍着他的胸脯问他:“你还没告诉我呢,画家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真是双性恋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样?”
我推开他。
好吧,我承认我没画家那样伟大。
他替我拍掉手上的蚊子,力道用得很轻:“你放心,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画家朋友,他只是我的朋友,不是你说的什么女朋友。”
“没有疑问了吧?”
我点头,头一歪,靠在他的胸前:“那你告诉我,你曾经交了多少个女朋友?”
“以前的事情,也介意吗?”
“介意,怎么能不介意呢,我得数数看,我排在第几位啊?”哎,女人计较起来没完没了,通常对一个人在意的时候,就会揪小辫子似的揪着这些无聊的问题不放,他以前的女朋友啊,他前任的前任,哪一任最漂亮最可爱啊,跟她们相比,自己有什么优势啊。
只要开了头,一定是没完没了的。
晏子好似也介意,他跟我说到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切,第一个居然不是他大学时期的那个桃子,而是高中时候的一个坐在他前面的女孩。
在他们的中间还隔了一排。
他说那个女孩子是他的初恋,他的少男情怀,将他的魂都勾走的青春记忆,几乎每当回到那所学校的时候,他都能想到那个女孩。
“那你们在一起过吗?”
“什么叫在一起呢?”
“就是彼此都承认对方,那什么XXOO的也有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的,当然不算啦!”我说得很大胆,习惯了粗鲁,怎么也装不来淑女。他跟我聊天有没有一种跟哥们在聊天的感觉,我暗自猜测。
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轻轻地摇头,但是他也知道,在这种环境下,他不说也得说,还不如早早说清楚,免得我对他动刑。
“在一起过。”
我憋不住的喷出一句:“哇塞,你好早熟,高中就谈恋爱,到了大学不是要当爹了。”
他捂着我的嘴让我别声张,将嘴唇凑到我耳边悄悄地说道:“这是我的秘密,全都被你知道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他扯开他的手:“男子汉要敢做敢当,交了个女朋友而已,又没去做贼,怕什么?”
他急切地为自己辩解:“问题我并没有做什么,最多只是拉过她的小手而已。”
从他开始谈到这个初恋我表现出来的激烈反应他就应该后悔提起往事了,聊了几句他倒将我判定为蛮不讲理的人了。因为我越问越离谱:“只是拉过小手,就没亲个嘴什么的?”我能想到的是,既然能拉手,那亲亲也是顺理成章的。
他紧咬着牙关不肯多言。
“那就是有咯。”他沉默我就确定有这么回事。
他却努着嘴顾左右言他:“你小点声,我们说话他们可都能听见的。”
他说的是小花,小木,小楠,方进。
我笑了:“他们不怕污了耳朵,让他们听去。”
他皱眉:“你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的。。。。。。”可能他想用一个听起来不那么难听,但是又能责备我的话,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我替他说道:“这么的‘厚颜无耻’是不是?还是想说‘放荡不羁’。”这两个字眼相对而言是含蓄的。好歹也教了几年书,我当然知道他心里想的那个词是什么,抢在他前面说出来,避了他的尴尬,也让我自己好下台的。
他捂着眼睛感叹。
我拿开他的手,凑到他面前,离他不到一寸的距离轻轻的说道:“其实,还有更污的。”说着,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腰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