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觉怎么老喜欢搂着布娃娃啊。”
“因为它可爱啊!”
你才可爱。
就这么着为他人工作,还有个能聊天的室友也不错,但是,胖子为何要搬去那种地方,百思不得其解,除了用第六感观感觉到那屋子风水不太好之外,真没发现有别的不寻常之处。
如果有人故意要让胖子消失。
那么,那间屋子可能早就让人翻了个底朝天。
这段时间奇葩女几乎天天都来公司里,像个橡皮糖一样粘着晏子,可能她眼里除了晏子就看不见其它人吧,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却从来没有照过面。
我就有这样的本事。
曾经,有个同事这样形容我,她说我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我问她为什么说不食人间烟火。她说,好像全天下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我说她用错词了,应该是低调,活得与世隔绝了。
下班上班,其它同事坐电梯,我走楼梯,进了公司,没有必要从不随意走动,活得几乎让人忽视。奇葩女除了第一天将目光落在两个漂亮的女同事身上,之后就再没管过女同事长得是否漂亮。
但是阿丽的好奇心很重啊。
而且,她喜欢往办公室里跑。
“哎,又下大雨了啊,我去给经理泡杯茶。”
下大雨,喝茶?
这有什么逻辑关系不成。
我从没给晏子泡过茶,这应该是秘书的工作,阿丽是公司的文职,又不是他的秘书。趁着她去泡茶,同样闲散的我躲进了厕所的卫生间里。
目的是看大雨。
我选择的是靠边的一个已经坏掉的厕所,那个厕所的视线最好,可以将空中和楼下看个清楚。那门上也贴了厕所已坏的纸板,不用担心有人说占着茅厕不拉屎这种话。
可是,这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能头顶的乌云只是一瞬间。
我还没看够呢,雨就停了。
艳阳高照的下午甚是刺眼。
正当我准备离开厕所回到办公室时,一个脚步声进来了,听她走路的声音很急,紧接着她敲厕所门,一个接一个地敲。
当然了,除了这个废弃的厕所。
有些女生比较洁癖,除非没得选,有选择的情况下她会东看看,西看看,选择一个最干净最漂亮的厕所。我猜她可能就是我见过的这类女生的其中之一。
我的手接触到厕所门的时候,另一个脚步声进来了。
进来之后将厕所大门给掩上了。
她问先进来的那个女生:“确定过了,里边没人吧。”
“嗯。”
“把东西给我。”
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声音也小,我也听不太真切,正在这时,外边有人敲门了:“快开门啊,急死人了,是谁啊,把大门锁了干嘛啊。”
我忍不住笑。
“快,你躲进去。”
其中一个大概进了一间厕所,另一个人去开门:“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外边的人冲了进来,可能都顾不上去看里面的人,趁着后来的人进了厕所,躲在厕所的人也出去了。
这两个人会是谁呢?
我看了一下时间。
往前推十分钟,公司里这个时间段离开的人都有嫌疑。
我看了一下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和正在走动的员工,心想:公司里大部分都是业务员,少有坐在办公一整天不挪动屁股的。
她们可能会因为自身的业务关系,在外边奔跑。
可是,为什么那两个人选择在厕所交头,假如真的拿了什么机密的东西拿去外边交接不是更好,那样的话,安全系数也高。
是什么理由呢?
我转而看向晏子的办公室。
奇葩女不见了。
我走进晏子的办公室。
他正在埋头批着公文,“进来也不敲门,没礼貌。”
我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你的那个女朋友呢?”
“什么女朋友,我没女朋友。”他不肯承认。
“那你同学呢?”
他没好气地怒视我:“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我不确定我跟他说在厕所里听到的那段话他会不会相信,更不敢大意地就在这办公室嚷给他听,毕竟我也没有证据,还有,交头的是两个人,说得太大声,难免隔墙有耳。
我拿起他桌上的笔写了一段话,他疑惑地望着我,我又在纸上写了另一段话,他却哭笑不得评价我写的那几个字:“真丑。”
“丑是丑了点,不过,我爷爷说了,孔夫子不嫌字丑,只要每一笔都有。”
“我不是孔夫子。”
这个,只能说我实在没天赋吧,小时候字写得不好曾遭舅舅嫌弃,下定决心拿着字帖练了一段时间,想着总有些进展了吧。
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还是照样丑。
舅舅说我没下苦功。
我倒是想练成王羲之呢,没那个天赋好么。
“我知道了,你不要声张。”他表现得很淡定,好像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似的。
当然了,我可不是只有那一件事情找他。
不想开口说话。
我继续在那张纸上写,可我写得丑也就算了,一张大白纸上不划线,我还写得很不规律,多写几个字那张纸便写不下了。我将那张纸抽开,又拿了一张继续写。
“你要写书?”
我写道:小心隔墙有耳。
“你不知道有一种通讯工具叫手机吗?”
可以发信息给他。
我当然知道可以发信息给他,可是发信息要扣话费的,能够当面说清楚的,为什么还要借助电子产品?这是借口,我更心疼的是钱。
现在,很穷。
他也不太可能因为我在这上班,就给我充话费,我也没那个奢望。
我问他,从奇葩女那儿套出些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他的脸一变,慢慢地摇头。为什么啊,都这么多天了,你不会一直在跟人家谈情说爱吧!照这个速度,那得若干年以后,你们都成家生了孩子她才肯将胖子的事情说出来。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胖子都成白骨了。
我一急,写了这么一段话出来。
他看着我的脸,从我手里拿过笔,写了一段话。
还别说,他的字写得还真是越来越漂亮,刚劲有力的,岁月赋予他的是沉淀的气质,不变的容颜,和渐长的睿智。
无从下手。
我将纸拿了过来。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然而,任何一条也解说不了无从下手。
正当我沮丧的时候,他又写了另一番话,你去找金尚。
这事,还跟金尚有关系?
我的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当时,金尚曾有一段时间喜欢过晏子,但是,同时,她也跟司马舜意交往过,照这样算起来,在某种程度上,奇葩女可以称呼金尚表嫂。
假如,这种关系成立的话。
那就意味着,当时的胖子孤立无援。虽然有晏子,可他怎么说也是事务缠身的忙人,假设,胖子是他的至亲,他肯定会将胖子接到他的家中,而不是惶恐无助的情况跟晏子说她的住处不安全。
我找到金尚家里。
敲了很久的门,也没人应答。
这时,邻居的门打开了。
“你找谁啊?”
“我找我的同学,她叫金尚,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听说我找金尚,对方的脸变了。
吱唔着不再说话,慌慌张张地关了门。
我愣在当场。
这反应太不对劲了。
不行,我得在她家等着。
我执意站在她家门口等,不肯离去。
刚才开门的那个邻居站在自家楼上,当我抬头看她时,她的目光正好看向我,当我们目光相撞时,她别过脸去,刻意避开了。
等啊等啊,一直等到天黑。
楼上的邻居大概是心软了吧,她将门打开了。“你别等了,你的那个同学她回不来了。”
“难道她搬家了。”
她欲言又止,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最终才告诉我:“说搬家也对,她的父母都搬走了。”
“那你知道她父母搬去哪里了吗?”
“知道啊。”她点头,后来又问我,“你不是要找你的同学吗,是找她的父母啊?”
我是找金尚啊,她又没嫁人,找她父母不就是找她吗?难道她不跟着她父母一块搬?
“如果找她的父母呢,我有他们家的新地址,我们毕竟是住在一起几十年的邻居了,总是有感情的,说实在话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他们在这住得好好的,是绝不可能搬走的。”她说着说着竟然伤感地哭了起来。
女人,果然是感性动物。
一激动就掉眼泪。
“哎,可怜啊,我们是从小看着那孩子长大的,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你说这老天多不公道,她怎么着也还是个孩子,是不是?”她抹着眼泪。
我听着不太对劲。
什么意思,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我不愿意往深处去想。
她却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三根香,还有一把纸钱来,“来,给你同学烧个纸吧,保佑你一生平安。”
我的脑袋嗡地响了。
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金尚,她不在人世了。
由邻居领着,在路边我烧了一把纸,她的嘴里念叨着:“尚尚啊,你的同学来看你了,你在那边好好的,别顾念家里,保佑你的朋友一生平平安安的。”
我像个木头似的忖着,不能动弹。
“她,是怎么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