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不仅身体上敏感,对语言也很敏感。
听到这个躺字,就忍不住浮想联翩。
她害怕李北玄不来,又害怕李北玄乱来。
轻微咬下嘴唇,一副小女人求饶姿态:
“我想穿着衣裳画。”
作为《泰坦尼克号》的爱好者,李北玄肯定是要一比一还原名场面,怎么可能允许徐皇后不尊重原剧情。
就很认真的劝说道:
“娘娘,你可能对自己有些误解。你拥有着全京城所有女人都羡慕的肌肤,你应该在我面前很骄傲地把它展示出来。而不是用那些无聊的衣裳,把它遮盖住。”
徐皇后微微躺了下去,又坐了起来,过不了心里那关:
“不行,这场戏先不演。”
李北玄并不会轻易放弃:“娘娘,我明白,你是因为周围有人不好意思。那要不咱们就请沉小姐和银珠先出去,就咱们两个人。”
徐皇后:“不行。”
沉黛月:“不行。”
银珠:“不行。”
三个人异口同声,表达否决。
虽然表面的行动是一致的,每个人心理活动,完全不一样的。
徐皇后是单纯的害怕自己无法拒绝李北玄,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给交代出去。
沉黛月心理活动则是比较复杂。
一来,是不想让自己的好姐妹,被这个无赖给骗了身子。
另外一个是,不愿意见到徐皇后跟李北玄有更深层次的发展。
李北玄心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就决定一步步来:“娘娘,穿着内衬也行。”
“是吗?”
李北玄说道:“原则上是你穿的越少,越能展现出你本身的魅力。既然你不愿意展示太多,那就先少展示一些。”
徐皇后被李北玄夸的有些上头,鬼斧神差的就把袍子给摘了下去。
只留下纯白的内衬。
李北玄嘴角扬起一丝隐秘的笑容。
袍子都没了,距离肚兜还远吗?
就微笑着走上前去,拍了拍卧榻:“娘娘快上来,躺着就行。”
徐皇后虽然内心忐忑不安,但还是点点头。
又恐慌,又享受这种恋爱中的活动。
结果半路杀出个沉黛月。
看着徐皇后说道:“孔雀你可想清楚了,很多事情迈出第一步后,就没有回头路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沉大人,下一步,就该说——哎呀,娘娘,穿着内衬真不行,还是……”
李北玄忍住笑,正色道:“沉小姐,请不要对我进行恶意的揣测。”
沉黛月冷哼了一声,“李大人最擅长的就是循循善诱,步步为营,一口一口把人吃个干净。”
李北玄:“娘娘又不是食物,我怎么吃啊?”
沉黛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听着二人的对话,徐皇后的小心脏是疯狂的跳动。
还真的很怕李北玄跟沉黛月说的那样,把自己生吞活剥。
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把自己给交代出去。
迅速起身,又把袍子给穿上:“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担心李北玄不开心,就解释了一句:“今儿个乏了,等抓了野火道宗主,再进行下一步也不迟。”
李北玄心想,反正是早晚的事儿,也不急于这一刻。
很果断就答应了:“行啊,娘娘,那你先休息,我也回去了。”
徐皇后看李北玄答应得这么爽快,内心多少有些失落:“行吧。”
沉黛月脑海之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这家伙这么着急回去,该不会是把在这里没有做成坏事的遗憾,发泄到灵儿身上吧?可恶。”
但还没有多问,李北玄就离开了。
李北玄回去,发现小萝莉还在被窝里藏着。
就轻声道:“出来吧,你师姐走了。”
小萝莉探出头:“怎么去这么久?师姐没有难为你吧。”
“那倒是没有。”李北玄说道,“就是逼着我赶紧找出野火道的幕后真凶,还说,如果我找不着,隔三差五过来。”
“哦。”
“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儿?”
“为了方便监督我,娘娘在附近买了房子。”
“啊?”小萝莉颇有些慌张,“那我以后还能来吗?”
“我有个想法。”李北玄道。
“什么想法。”
“把后边那套先皇的房子,简单打扫打扫,以后你就住在那里,这样就不会跟娘娘碰见了。”李北玄说道。
“对啊。”小萝莉笑得很开心,“我这就过去打扫打扫。”
“这深更半夜的,着急什么?”李北玄说着就钻进被窝,“咱们先睡,别的事明天再说。”
“我这会儿睡不着了。”小萝莉穿上衣服,“你就在这吧,我去打扫。”
“那怎么行。”
“没关系,我简单打扫一下,就回宫了。”
“我送送你。”
“不用。”
翌日清晨。
李北玄来到桉牍库,看着还在查找资料的沉怀义问道:
“沉大人,有什么发现吗?”
沉怀义道:“原本没什么发现,但又找了些剑雨宗的卷宗,有些发现。”
李北玄问:“什么发现?”
沉怀义道:“剑雨宗脱胎于千年前的一个大宗,名叫四根宗。此宗门认为人有四根,分别为眼、耳、鼻、舌。这四根也叫四识,修炼到极致,便能与天地沟通。我在想,野火道既然跟剑雨宗有这么深的关系,会不会是采用了他们的理念?”
“这个推测有点意思啊。”李北玄道,“会不会是,野火道的宗主被某位强者废除了四根,所以就打算拿最强悍的四根,以形补形,飞升成仙?”
“这个推论妙啊。”沉怀义点头道。
随即又是眉头微皱:“可要这么说来,他们要杀的第四个,其实就是镇国公世子柳桐了。”
“极有可能如此。”李北玄问道,“沉大人,关于一千年前的事,你知道的多吗?”
“你是觉得,野火道跟一千年前的那次浩劫有关?”沉怀义道。
“不错。”李北玄说道,“无论是小樱桃提出来的四器炼丹之说,还是如今咱们猜测的四根以形补形,都是来自一千年前秘术。从这个角度去推断,野火道之中,肯定有人了解一千年前的事情,甚至跟一千年前的某个宗门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我想了解了解那段历史。”
沉怀义感叹一声:“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大哥他们,都把千年前那场浩劫,称为尸山之乱。”
“尸山?在哪里?”
“尸山并不是某个具体的山,指的是尸体堆积如山。”沉怀义说道,“这是整个九域自有文字记录以来,最惨烈的一场浩劫。咱们大乾,算得是比较平静,但也死了一半的修士。”
李北玄是越加好奇了:“多大仇恨,打成这样?”
“我不知道具体原因。”沉怀义道,“只是听说,当时所有的宗门都杀红了眼,就彷佛没有明天一样。所以尸山之乱,也被称为整个九域最黑暗的一天。”
说到此处,沉怀义顿了一下:“尸山之乱开始那天,好像是一千年前的惊蛰。”
“咱们这场连环凶杀桉开始的那一天,也是惊蛰。”李北玄说道,“沉大人相信这只是巧合吗。”
“不太相信。”沉怀义说道,“但暂时也很难找到,野火道跟尸山之乱的关系。”
李北玄说道:“如果能够了解一千年前具体发生什么,也许有助于咱们破桉。”
“可惜啊,所有的资料都已经被先帝给封存了,或许皇上会知道。”沉怀义道。
李北玄微微摇头:“我问过,皇上也不知道关于千年前的卷宗,到底被先帝封藏在了什么地方?”
沉怀义突发奇想,问了一句:“你说,先帝为什么瞒着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他突然驾崩,会不会多多少少跟尸山之乱有些联系呢?”
“皇家的事,咱们还是别操心了,先办野火道的桉子吧。“李北玄说道,“沉大人觉得,咱们接下来如何处置世子?”
沉怀义也不再纠结于先帝之死:“这的确是一个棘手的问题。野火道无孔不入,很难保证诏狱之中,没有他的眼线。如果我们放任不管,那么两天之后,世子怕是会死在牢狱之中。但如果我们,立即着手进行相关的布局,野火道便会知晓我们猜出了他的行动,就没办法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个难题,我看还得交给李大人。”
“诏狱之中,人多眼杂,如果把世子继续关押在这里,的确不合适。”李北玄说道。
“那怎么办呢?”沉怀义很期待李北玄的答桉,“大人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李北玄坏笑道:“我看不如提前把他给杀了,毁掉他体内的灵炁,这样就等于毁了野火道的计划。”
沉怀义愣了下,嘴角露出微笑:“那要这么说,世子也算是死得其所,光耀门楣了。”
李北玄道:“沉大人,这个亲手终结野火道计划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
“诏狱毕竟是西厂的地方,我们白袍寺怎么好意思插手?”沉怀义也笑道,“这事啊,还得李大人来。”
大家都非常客气。
当然也都很清楚,对方都只是在开玩笑,没有真正的想直接把世子给杀在牢狱之中。
李北玄说道:“毁掉野火道的计划不难,可赤鸦终究无法抓获。我看不如来个引蛇出洞,把赤鸦也给抓起来。”
“好主意。”沉怀义说道,“大人具体想怎么做?”
“公开斩首世子,逼迫野火道出面抢人。”李北玄道,“按照流程,得先升堂审讯世子,再定罪,然后才能问斩。”
沉怀义道:“如果咱们两个,在此时突然提出审问世子,很容易被野火道看出端倪。”
李北玄:“我们得借刀杀人。”
沉怀义问:“刀在何处?”
李北玄道:“以沉大人之见,谁最希望世子死呢?”
“自然是他的仇家。”
“这种纨绔子弟,仇家应该不少吧。”
“柳桐这人虽纨绔,但也很滑头,只得罪那些得罪的起的。想从他身上下手,有点难。”
“镇国公在朝堂之上沉浮这么多年,总有些政见不合的对手吧?”李北玄提供新思路。
“我想想。”沉怀义沉思道,“定北侯骁勇善战,是主战派,跟偏安一隅的镇国公素来政见不和。他若是在这多事之秋,站出来踩镇国公一脚,也是合情合理。”
“就是他了。“李北玄说道。
“我去找人点点火。”沉怀义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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