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气得嘴唇颤抖:
“逆子,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世子则继续劝说:
“爹,你可是堂堂镇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能不能有点魄力?”
“你……”
镇国公抬起手又放下,“我已经跟李大人说好了,你只要肯指认野火道的幕后真凶,他会求皇上饶你一条性命。”
世子冷声说道:
“爹,别傻了,我现在做的是颠覆朝纲的大事。你真以为,皇上会放过我们吗?李北玄不过是利用你,来抓我而已。你好好想想,你儿子我可是赤鸦。无论你怎么解释,别人都会认为你是同党。”
镇国公沉默不语。
世子继续劝说:“爹,只要杀了李北玄,我就能够活着。你不会是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吧?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小樱桃内心非常复杂,她担心自己大哥的事儿,把整个国公府给牵连进去。
但她也不想让李北玄这么刚正不阿,秉公执法的好官员,好良配,在自家府上殒命。
就劝说镇国公:“父亲,大哥已经做错了,咱们可不能跟着错。”
“小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胳膊肘往外拐?我们才是一家人。”世子继续蛊惑镇国公,“爹,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我必须要往前走,只需要再杀两个人,就能把仙丹炼出来。等我吃了丹药,坐上龙椅,咱们柳家将成为第一豪门。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不争气吗?我现在争气了,我凭一己之力搅动京城风云,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就算是娘的在天之灵看到了,也会欣慰的。”
镇国公直直地看着激情演讲的儿子,平静地问道:“野火道每位成员身上都有禁制,不能够透露太多消息,为何你说了这么多,还没事儿?”
世子很得意:“因为我是师尊最重视,最信任的人,他没有在我身上,种下任何禁制。”
镇国公道:“就算要杀李北玄,加入野火道,那我也得知道,野火道的宗主到底是谁。我认识吗?”
世子澹澹一笑:“是谁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不过,爹,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加入,我让师尊多炼制一枚丹药,虽不能保你成仙,但也让你能够踏入一品,成为仅次于我和师尊的强者。”
言语傲慢狂妄,就像是已经坐稳了龙椅一般。
他又看着旁边焦虑不安的小樱桃,说道:
“小妹,等大哥成了皇上,你就是当朝第一公主,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虽然我朝素来是一夫一妻多妾制,但是为兄允许你一妻多夫,要多少男人都随你。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应该跟我站在一起。”
小樱桃:“可是你触犯了律法,就必须要受到惩罚。”
“律法?哈哈哈。”世子满眼不屑,“我就是律法,我就是规矩。没有人可以审判我,而我可以审判苍生……”
啪!
镇国公一巴掌把世子拍倒在地:“够了。”
此时。
李北玄领着沉怀义,一同来到前厅:
“世子的演讲,当真是精彩非常,激动人心,我都想跟着他加入野火道了。”
沉怀义笑了笑:
“要不是李大人拦着,我已经过去接受野火道的恩赐了。”
小樱桃又欣喜又难过,李大人竟然还有救兵?
在进入镇国公府之前,李北玄就通过系统拿了一对传音玉符。
就是担心自己可能会遭遇变故,难以应对。
就在得知赤鸦是世子之时,他就想到,镇国公有可能会为了儿子杀掉自己。
所以他早早捏碎了玉符,让沉怀义这三品强者,低调来到府上。
所幸,镇国公最终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看着沉怀义和李北玄说道:
“老夫原本想着,能从这逆子口中套出野火道的宗主下落,换他一命。可惜逆子嘴硬,老夫无话可说。是死是活,全凭两位大人发落。”
柳二叔和柳三叔,也赶了过来。
了解完情况之后,一个震怒,一个心疼。
柳三叔一直将世子当成亲生儿子,溺爱过头。
此刻还看着李北玄说道:“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桐儿从小怯懦,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沉怀义笑道:“这里边最大的误会,就是我们所有人都低估了世子的野心。李大人来府上之前,我还跟他开玩笑,你们府上谁都有可能是野火道,唯独世子不会。没想到啊,我还是狭隘了。”
柳二叔气得拍桌子:“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大哥,你若是平常对他管教严格一些,也不至于,让他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我柳家满门忠烈的名声,也不会毁在他一人之手。”
镇国公叹了口气:“二弟,是我疏忽了。我会亲手把这逆子押入诏狱,再面见皇上请罪,如果皇上真的要惩罚,所有罪责由我一人承担。”
“哈哈哈。”世子突然大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却还是被李北玄横插一杠,这难道就是命吗?爹,诏狱的手段我清楚,等我进去了,就算不死也会生不如死。临走前,我还有一桩心事,还请爹能成全。”
当爹的,最不能听儿子说“请”字。
镇国公双眼泛红:“何事?”
世子笑着说:“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请了摘星楼的乐工江鹤年,来为我演唱,我想听完再走。”
江鹤年是京城第一乐师。
京城不少达官贵人在生辰宴或者重要场合,都喜欢听他弹上一曲。
这要求也不算过分。
镇国公自然想尽全力满足儿子最后的愿望,就看着李北玄拱手请求:“李大人,逆子已插翅难逃,还请再给他点时间。”
李北玄看向沉怀义:“沉大人,你怎么看?”
沉怀义搓了搓下巴:“在场都是高手,这小子玩不出花来。而沉某原则是,如果有机会做个好人,还是要尽量做个好人。”
李北玄笑道:“那便听沉大人的……”
“哎,李大人,话可不敢这么说啊。”沉怀义抬手打断,“那万一待会真出现什么变故,沉某可不负责任哦。”
“沉大人,若真出什么变故,柳某以死谢罪。”镇国公立下军令状。
“柳公,别那么严肃嘛,开个玩笑而已。”沉怀义笑道,“来人,快请江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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