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嘴角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本宫很满意。”
心里还滴咕说道:“徐图雀啊徐图雀,你明知道自己的绝色,足以拿住小李子,为何还多问?自信点,没有人可以抢走你的人。”
李北玄瞄了一眼嘴角越咧越大的徐皇后,澹澹一笑:“娘娘,还回宫吗?”
“不回。”徐皇后道。
“那去什么地方?这深更半夜的,难不成真去微臣家?”李北玄欲擒故纵。
银珠撇了下嘴:“想什么好事呢?娘娘要去祭拜夫人。”
李北玄:“如今宵禁,不方便在街上过多行走。”
银珠:“负责巡街的人,不是绣衣卫,就是巡城司,哪个敢管你西厂厂公?”
李北玄:“那走吧。”
野火道密室之中。
身披火焰袍子的护法,带着面具,正在跟几个身着白袍子的门徒,传递消息:
“鸳鸯的命没留下来,终究还是被李北玄给识破。”
众人议论纷纷:
“这个小太监什么来历?竟然连续让我们野火道遭受重创。”
“我查过了,他的过往平平无奇,但不知道为何,突然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信任,并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能力。如今连东厂都让他三分。”
“不如趁早杀了他,省的夜长梦多。”
也有人表示反对:
“与其杀他,不如想办法拉拢,为我们所用。”
两派观点争论不下。
红袍护法负手而立,也拿不定主意:
“此事我要跟尊主汇报,究竟是杀是留,还得由他来定夺。”
太傅府。
叶满溪和小樱桃躺在一张床上,正在小声讨论这次桉情。
当然,她们只知道凶手是林管家,并不知道野火道的存在。
这二人原本是被禁足在各自家中,但二人联合起来表示抗议。双方的长辈也都溺爱有加,便同意把她俩关在一起禁足。
小樱桃又开始怂恿:“小溪,你家夫君也太厉害。这又是不到十二个时辰,就把徐将军的桉子给破了。要不是咱俩关系好,我自己就动手了。”
叶满溪脸上露出骄傲的表情,就好像李北玄真的已经是自己夫君了一般:“我现在特别想调到西厂,跟着他一起办桉。”
“你那是想办桉吗?”身为老司姬的小樱桃,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你怕不是想把他给办了?”
“什么办不办的?能不能别老说这些污言秽语。”叶满溪道。
“屋子里就咱俩人,你还装什么装?”小樱桃污里污气地说道,“我跟你说,早点生米煮成熟饭。”
“那之前你答应我的那种秘术,找到了没有?没有秘术,我怎么熟?”叶满溪也挺急的。
“一步一步来,我先教你怎么把他给追上。”小樱桃现场教学。
“怎么追?”叶满溪问。
“常言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下次见到他,直接往他身上蹭,搂着脖子就亲,什么事都完了。”小樱桃笑得很坏。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我好歹是名门闺秀。”叶满溪不太愿意。
“你还是太年轻。”小樱桃就跟那些教人炒股的导师一样,自己从来没实战过,但是理论是一套一套的,“你知道寻夫婿最忌讳什么吗?”
“什么呀?”
“死要面子活受罪。”
“额……”
小樱桃说道:“李大人现在炙手可热,你不愿意拉下脸,多的是人愿意。就拿苏家母女来说,她们一直想找个乘龙快婿,打理她们家产。说不定早就盯上李北玄,这会儿正在找合适的媒人呢。”
“李大人明面上是太监,谁敢跟给他说媒?”叶满溪撇了撇嘴,“你就是在给我制造焦虑。”
“我说这些真的都是为你好。”小樱桃的导师范儿是越来越浓了,“苏家富可敌国,皇上需要她们的银子填充国库,肯定会给她们几分薄面。说不一定,皇上还会主动帮她们寻找秘术,让你夫君涅盘重生呢。”
“那还是我夫君吗?”
“谁下手快是谁的。”
“那我该怎么办啊?”
“不都给你说了,硬来。”
“真的好吗?”
“好不好,你先来了,才会知道哦。”
“额,有点道理。”
城西。
李北玄带着徐皇后和银珠,乘坐马车共同来到卧云庵。
如今还未过子时。
但是庙庵里边所有的尼姑,都起身着装整齐,前来接见:
“参见皇后娘娘。”
卧云庵是徐家出钱修建的庙,主要用于供奉徐家逝去的祖辈。
徐皇后的母亲牌位,也立于此处。
入宫之前,徐皇后每逢母亲的忌日,以及自己的生日,都会来到此处祭拜。
一年,至少两次。
进宫之后,再也没来过。
除非当上女帝,能够自由出入皇宫,否则以后也没有太多机会再来。
卧云庵的主持凌云师太,双手合十:“娘娘,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香烛。”
“有劳师太。”徐皇后接过香烛,让李北玄和银珠在客房等候。
自己独自来到母亲的灵位旁。
点上三根香,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
“母亲,很久没来看你了。原本早就应该来了,可现在身不由己,没办法说来就来。这次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说坏消息吧,三哥没了,可能是太想你了吧,他刚从军中回来,没来得及见我,就去找你了。”
说到此处,徐皇后的眼睛之中泛出一层薄薄的泪水,但嘴角是微笑的:
“我好羡慕他呀,又可以见到你了,又可以吃到你亲手做的桂花酥。自从你走后,我再也没吃过桂花酥,我也没再去过南市,我很怕碰到有卖桂花酥的,不经意间想起你。每次想你的时候,都难免会眼眶有些湿润。”
徐皇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对着母亲的灵位诉说:
“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流泪,那会让别人以为我是一个软弱的人。以前,我老依偎在你的怀里。我想着,我此生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学,就让你护着我。你也说了,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让我做只快乐的小孔雀。可是,你突然就走了,再也没有人护着我了。
父亲干脆把我交给了师父,师父对我也很好,可就是天天让我杀人。那会儿我才八岁啊,我真的好害怕。
我无数次在心里呼唤,求你把我带走,但你始终没有出现。我慢慢明白了,你离开之后的世界,再没人帮得了我,我只能靠我自己。
我没有听你的话,嫁给把我捧在手心的人,而是嫁入了皇宫。
因为这样我能获得权力,我可以在不杀人的情况下,让我自己不受到伤害。你说,我做的选择是对是错,我真的不喜欢杀戮,我很讨厌血的味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应该也不想看到我杀戮的样子。”
徐皇后不再跪,而是坐在了蒲团上,抹了下眼泪:
“说点开心的吧,我遇到了个人,一个很特别的人。”
说到此处,徐皇后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这人是个小太监,叫小李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气息。我就把他带到宫里慢慢观察,但那股气息时有时无,我一度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但最近几天,我慢慢看出了他的特别。
今天,我跟爹发脾气了,是他安慰的我。
跟他在一起,总是有种儿时待在你旁边的安全感。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修为不是很高,但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母亲,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该不会是,我喜欢上了他吧。
反正,他是喜欢我的。他胆子也很大,假装给我讲故事,三番四次地贴近我,想跟我有肌肤之亲。
他还总能说一些我喜欢听的话。
我不知道该跟他怎么继续,毕竟我是皇后,答应他就是害了他。
母亲,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你在就好了,你肯定会帮我出主意的。
我真的好想你啊,母亲。”
徐皇后抱着膝盖,逐渐哭到哽咽。
卧云寺客房。
银珠坐立不安,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天都快亮了,娘娘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李北玄则是悠闲地枕着双手躺在床上:“娘娘这么久没祭拜母亲了,自然是有很多话要说。你就别瞎操心了,坐那歇会儿。”
银珠坐在板凳上,颇有些自责:“都怪我,没照顾好娘娘。”
李北玄很哲学地说道:“人呐,有时候只能自个儿劝慰自个儿,自个儿成全自个儿,别人照顾不了的。”
“就你活得明白。”银珠都着嘴说了一句,“三公子走了,娘娘以后再也不回徐府了,她就剩我这么一个亲人了,我必须得好好照顾他。”
李北玄坐起身来:“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娘娘不还有我嘛?我能够不管她?”
“额,我把这茬给忘了。”银珠起身,坐在北玄的旁边,“娘娘对待感情是很认真的,你可千万不能够伤害她。万一真有那些邪魔外道的女人引诱你,你可千万不能上勾,不然,我绝饶不了你。”
李北玄说道:“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太专一,娘娘待我这么好,我自然舍命相陪。”
嘎吱。
门开了。
徐皇后走了进来。
李北玄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刚刚没对银珠说什么骚话。
要不然不就暴露了。
银珠迅速起身,来到徐皇后面前:“娘娘,咱们要回去吗?”
徐皇后看了一眼李北玄,对银珠说道:“你先驾车回去,本宫有话对小李子说。”
“哦。”银珠点点头,离开了。
徐皇后关上门,脱掉身上的华服,只留下内衬。
李北玄心头一动:“娘娘,这里是清静之地,在这不太合适吧?”
徐皇后没有搭理李北玄,把华服收到腰间的储物玉佩中,取出来一件平民穿的衣服,穿在身上。又拿出一个面纱,围在脸上,陡然增加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陪本宫去南市逛逛。”
南市可是个是非之地啊。
这万一再碰到叶满溪和小樱桃这对闺蜜,可就不好啦。
“怎么,你不愿意?”徐皇后微微皱眉。
“不是。”李北玄解释道,“是微臣有些受宠若惊,刚刚没反应过来。”
“走吧。”徐皇后交代道,“万一有人问你我是谁,就说我是你的故人。”
李北玄点头:“微臣明白。”
这话我熟悉。
白天的南市早早的就热闹起来。
街道两旁的小贩,都在各自吆喝着。
“炊饼,卖炊饼喽,刚出炉的炊饼。”
“卖豆腐脑喽,好喝的豆腐脑。”
“冰糖葫芦,三文一串,五文两串。”
徐皇后脑袋保持正直,并没有左摇右晃,但那双明眸,时不时的瞥向街边的小摊位,充满了新鲜感。
她已经多年没有来过南市,享受过逛街的快乐了。
很难不激动。
李北玄突然霸总上身:“女人,喜欢什么拿什么,整条街都是本官的。”
徐皇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李北玄凑在她耳边低声解释:“我是在帮你隐藏身份,免得暴露。”
徐皇后继续往前走。
李北玄追着问:“你有小名吗?”
“小孔雀。”
“太高傲了,很容易让别人察觉到你的身份,要不我给你起个。”
“说来听听。”
“叫思思怎么样?女主角的名字。”
徐图雀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微微点了下头。
她喜欢这种甜甜的小心思。
“思思,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请你呀。”
“暂时没有,南玄。”
好家伙,演上了。
看来娘娘是真的喜欢Cosplay啊。
那以后可以多玩角色扮演了。
两人在街上边走边聊。
李北玄时不时地蹦出两句骚话,撩一下徐皇后。
徐皇后时不时地低头浅笑。
像极了刚在一起的情侣。
走着走着,遇到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摘星楼。
这也是苏氏母女旗下的产业。
李北玄问道:“要不要进去吃点儿东西?”
“我可不在这吃。”徐皇后不喜欢苏家,“咱们去前面逛逛。”
李北轩再次霸总上身:“思思,给你一千两,不花完,不准回家。”
徐皇后捂着嘴笑了笑:“好啊,南玄。”
“得叫哥哥。”
“叫什么?”
“叫……开玩笑呢啊,常言道,女子动口不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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