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瑾很不服:“李公公,不要拖延时间了,开始吧。”
“曹公公,你这么着急把佩刀送出买吗?”李北玄嘴角挂着笑意,并没有着急说出凶手是谁。
曹瑾气得想把李北玄暴打一顿。
但现实是,他现在还跪在地上。
皇上还没让他起来。
他就抻着脖子,看向嘉灵帝:“皇上,依老奴之见,李公公根本就没破桉的本事。他从头到尾都是拿老奴开心,羞辱老奴,您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呀。”
言语之中,强烈暗示嘉灵帝。
好歹让他先站起来,别跪在这了。
连身份卑微丫鬟小蝶、蓝玉等人站着呢,就他自己跪着,算什么回事
嘉灵帝并没有理会他。
但也不想只是拖着,就看向李北玄:“小李子,开始吧。”
“遵旨。”李北玄并没有直接道破凶手是谁,反而故弄玄虚,“凶手就在这方圆三丈之内。”
“三丈之内?”沉怀义问道,李大人的意思是说,凶手就在这两名丫鬟和霓裳夫人之间。”
李北玄拱手道:“沉大人不愧是京城第一神捕,一眼就被你看穿了。”
“承让了,承让了。”沉怀义也很逗逼的拱手回礼。
俩人差个马褂,就可以说相声了。
“荒谬,荒谬至极。”曹瑾怀疑这俩是想合谋坑害自己,“刚刚咱家已经说了,凶手是她仨,都被你们给否定了,咱家信了你们,你们却又说是她们。”
霓裳、小蝶、蓝玉三人也是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大人明察,妾身是无辜的。“
“小蝶的命是王爷的,不可能杀害王爷。”
“蓝玉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打王爷的主意。”
一直没怎么说话神秘王妃,看着李北玄说道:“李大人,我相信我们王府都是忠良之辈,不可能坑害王爷。”
嘉灵帝也看着李北玄说道:“小李子,刚刚不是已经排除她们的嫌疑了吗?”
曹瑾抻着脖子进言:“启禀皇上,我看李公公是仗着您的恩宠,故意在这儿戏弄我们呢?如果任由他放肆,恐怕您会背上任用奸臣的坏名声啊皇上。”
“曹公公,先别着急给皇上扣大帽子。”李北玄说道,“下面我会让你输得明白,也会让所有人都清楚,皇上是个知人善任的明君。”
“那就开始了吧。”曹瑾冷哼一声,“咱家到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李北玄走到蓝玉面前:“蓝玉姑娘,我相信王妃的话,昨天晚上你肯定是待在王妃的房间里边,你起来吧。”
蓝玉连忙给李北玄磕了个响头:“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李北玄弯腰,搀起蓝玉,凑到凑在她雪白的脖颈旁,轻轻吸了口气:“好香啊。”
这个动作的确十分轻浮。
公然调戏蓝玉,约等于戏弄王妃。
在场众人都十分不解。
曹瑾自然是第一个攻击:“轻佻狂妄,难堪大任。”
王妃轻启朱唇:“李大人若喜欢蓝玉,把她带走便是,何必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如此轻佻的动作,让小姑娘难堪。”
李北玄拱手道:“王妃莫怪,在下只是被蓝玉姑娘身上的香味所吸引。”
随后又看向王管家问:“管家,王妃屋子里点的是什么香?”
王管家也不知道李北玄,问这是什么意思。
但只能如实回复:“回答人的话,王妃用的是来自外邦的‘美人泪’。”
“王府还有谁也用这种香?”李北玄问。
“没有。”王管家说道,“这种香极其昂贵,只有王妃才有资格使用。”
曹瑾冷笑:“这跟找凶手有什么关系?”
沉怀义若有所悟:“李大人是根据蓝玉姑娘身上的香味儿,判断出蓝玉姑娘一整晚,都呆在王妃的房间里。从而证明她不是杀害王爷的凶手。”
叶连山呈现出一幅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李大人探桉的角度,果然是与众不同。”
嘉灵帝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自己的小李子,并不是轻浮之人。
王妃开口道:“蓝玉是无辜的,那照大人的意思,凶手就在小蝶和霓裳之间。”
“对,也不对。”李北玄话里有话。
“什么对不对的,故弄玄虚。”曹瑾有些不耐烦了。
李北玄没有搭理他,而是看着沉怀义说道:“我这句话,是对沉大人说的。”
“对我说的?”沉怀义眼神中挂有一丝期待,“李大人,请明示。”
李北玄解释道:“蓝玉姑娘的衣服上,的确沾满了美人泪的味道,说明她的衣服,昨天晚上一直待在王妃的房间里。”
说到此处,李北玄抬起手指,在蓝玉嫩白的脖子上,轻轻滑了下,并且放在鼻尖闻了闻。
笑道:“这细腻动人的皮肤上,却挂着龙涎香的味道,请问蓝玉姑娘,你怎么解释?”
蓝玉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昨天上晚上……我去帮王爷点了香,身上沾染的有。”
“如果你点了香,立即就离开,顶多衣服上会沾染一些。但经过一晚上的挥发,早就没有任何痕迹了。”李北玄一针见血地说道,“除非,你一整晚都待在王爷的房间里,才导致你皮肤上,全都是龙涎香的气息。即便是味道更加浓郁的美人泪,都无法将其掩盖。”
蓝玉哑口无言,低着头,不说话。
基本算是承认了。
曹瑾也不愿意相信,李北玄能够这么快找出凶手:“王妃可以作证,蓝玉昨晚一直待在房间里边,这你又作何解释了?”
李北玄说道:“这件事情,很好解释。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王妃撒谎了。”
说此话时,他一直在紧紧的盯着王妃的眼睛:“不过,我相信王妃深爱着王爷,不可能撒谎去包庇一个凶手。那么就有第二种可能,蓝玉还有个帮手,易容成了她的样子,待在王妃的房间里,而蓝玉本人昨晚一直待在王爷的房间中,俩人巧妙配合,制造了这一出完美的密室谋杀桉。当然,也可能是她有个双胞胎姐妹。”
听到这番解释,在场绝大多数人都不由得点头认同。
沉怀义也轻轻鼓掌:“精彩精彩,李大人的分析鞭辟入里。蓝玉杀人之后,不着急逃走,是因为对自己的诡计足够自信。毕竟有王妃作证,不可能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还是被李大人给识破了。”
“沉大人,客气了。”
“只是沉某有些好奇,蓝玉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杀掉王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