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也没给你说要加俸禄,这一大家子人就指着那么点钱过日子呢,你也不要老想着你的面子,咱们能省就省吧。”
沈云之:“……”
几个孩子:“……”
这话说得,若不是他们知道容九一个月赚多少钱,他们都要信了。
至于旁边看了全程的芳嬷嬷,那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
她这会儿都在考虑要不要拐弯抹角地向圣上提一提加俸禄的事儿了。
毕竟,是他们塞了那么多人在先,这会儿听了沈夫人的话。
她面子上也挂不住啊!
然而,这会儿,在场的所有人可没人关注一个嬷嬷的面子挂不挂得住。
容九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管是沈云之还是几个孩子都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照她说的,带着卫一去了太学。
另一头,温祈可还不知道沈家兄弟身边多了一个保镖书童。
他喝了一大碗补气血的药,沉沉地睡了一夜,一大早上起来就嚷嚷着要回太学上课。
若换做以往,自家儿子如此上进,丞相恐怕欢喜得在门口放上两串鞭炮。
可现在……
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额头上缠的布条,丞相难得开口,“太学那边我已经打好了招呼,你就在家休息两天再去吧。”
“不要!”顶着自家老爹担忧的眼神,温祈十分坚定地拒绝,“我要去上学!”
那架势,还真有几分一往无前的孤勇。
丞相大人听了热泪盈眶,拍着温祈的肩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愧是我温家的好儿郎,想当年你父亲我也是不畏寒暑病痛,日日坚持苦读,才有了今日成就,我儿若也有这分魄力,考上状元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温祈:“……”
这还是大白天的呢,他家老头子怎么就做起梦来了?
他虽说侥幸考上了太学,可这么多年,四书五经他就背了一本论语。
就这样,还考状元呢,他下辈子都不一定考得上。
心里虽是这般想着,但温祈嘴上却什么都没说。
这梦挺美的,就让他家老头子多做一会儿吧。
丞相可不知道自家儿子在想什么,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他抹了眼,扭头对夫人感叹,“祈儿知道上进了,我总算能少操点心了。”
闻言,看了一眼老怀甚慰的丈夫,丞相夫人心中担忧不减。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知道,他那哪里是知道上进,分明是赶着去报仇呢。
可她能怎么办呢?
自己大半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更何况,这回他也是受了大罪。
只能由着他了。
这般想着,丞相夫人看了一眼还什么都不知道的丞相,默默地叹息一声,“但愿吧。”
另一边,太学里头,沈清仁几兄弟,一进太学,便往休息的院子跑。
虽说每日下学,学生们都还是回自己家。
可太学还是安排了地方,供学生们课间休息使用。
毕竟,能到这里念书的大多都是些官宦子弟,也不好怠慢了。
这院子里,除了提供茶水解渴,还有一张小木床,可用来小憩。
沈清仁几兄弟虽上课不在一处,但却被分到一个院子里休息。
这会儿,院门一关,几个孩子将从家里带来的小东西放好。
便对卫一说,“我们去上课时,你就先在这儿吧。”
他们之前没有书童,可看其他人的书童都是这般,几个孩子也就这么安排了。
沈清尧还十分贴心地说,“你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出门去找其他书童说话,也可以在床上睡一觉。”
“这床虽小,但还挺软和的。”
说着,小娃儿还伸手拍了拍床上的褥子。
然而这一拍,他面上神色就有些不对劲儿了。
煞白煞白的,连呼吸都有些不稳。
“阿尧,你怎么了?”见状,旁边的沈清仁颇有些担心地问。
“床……床上好像有东西!”
眉头微蹙,小娃儿收回了手,颤抖着声音说。
听了这话,沈清仁几个还没反应过来,卫一便神情一凛。
迅速地将几个孩子拉到身后,他毫不犹豫地掀开褥子。
只见床上爬满了两个手指粗的蝎子,密密麻麻的蠕动着,看着就渗人。
“啊!”
猛然看见这副场景,几个孩子头皮发麻,忍不住惊呼出声。
来不及说什么,沈清仁下意识地拽住几个弟弟便往外跑。
太可怕了!
直跑到院子里,几个人还有些缓不过神来。
想起那密密麻麻的场面,便冷汗直冒。
倒是卫一,等几个孩子跑出去后,便一把把那褥子掀到地上。
两脚便把那里头的东西踩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