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知道他想杀她的情况下,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又或者,她真的别有用心?
如此想着,沈云之顿了一下,阴沉的道,“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我给你的钱,可比那跟那个姓许的富商赚的要多得多。
甚至,不止是钱,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其他只要你想要的,我所能给你的,我都会给你,你也不愿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就不信,如此大的利益在眼前,容九这个贪婪的女人会不动心?
然而,容九的神色却是十分坚毅。
“你死心吧,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
有句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
她容九虽然算不上多有骨气,也很爱挣钱。
但绝对不会为了金钱抛弃自己的尊严。
倒是比以前多了几分硬气。
看着态度坚定的容九,沈云之眸光微闪。
他再次试探,“真的不要?你可想清楚了,这也许是你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钱。”
“不要!”
依旧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沈云之听在耳里,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容九。
“那好吧。”沉默良久,沈云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事儿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
反正段时间内,都得和这女人一起生活,现在讨论休不休的,也没意义。
嗯?
沈云之改主意了?
她的危机暂时解除了?
闻言,看了一眼依旧沉着一张脸的沈云之,容九眼前一亮。
“我就知道,夫君你一定是舍不得我的。”
沈云之:“……”
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咬牙切齿,“别管我叫夫君!如此做作,你就不觉得恶心?”
恶心的就是你!
谁让你乱往我身上扣帽子的。
闻言,容九心中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面上却颇有些委屈。
“那不叫夫君叫什么啊,既然已经打算和谐相处,总不能连个称呼都没有吧?”
一听容九那矫揉造作的声音,沈云之便觉得浑身难受。
他沉着一张脸道,“谁说要和你和谐相处了,这只是暂时的,懂不懂?”
“可暂时的也要有个称呼啊,那要不我叫你喂或者哎,人家也不相信咱们感情好啊!”
这女人,故意的吧!
闻言,沈云之头更疼了。
他揉了揉眉心,“就像之前那般唤我一声大人即可,动刀都能被你说成夫妻乐趣,想必一个称呼罢了,别人也不会在意。”
沈云之一开口,便堵了所有的话。
容九也不在意。
毕竟,她管沈云之叫夫君,也真的只是恶心他一下而已。
“好吧,沈大人。”
容九改了口,随即又似笑非笑地说,“那请问沈大人,您是打算与我一同从净房出去吗?”
沈云之:“……”
沉默片刻,他提起脚尖,亦从屋顶飞出去了。
见状,容九愣了一下,便拿了自己放下的脏衣服,离开了净房。
门口,那小丫鬟正靠在墙边,不省人事。
“下手还真够狠的!”
咕哝了一句,容九伸手轻轻拍了拍丫鬟的脸。
“夫人?夫人恕罪,我真不是故意睡着的,我……”
一睁眼,便瞧见需要自己伺候的主子站在眼前。
小丫头诚惶诚恐的,下意识便要弯腰请罪。
然而,容九才折腾了一番,也懒得与她周旋。
连几个孩子的情况也没问,就让她直接带路,去她接下来要住的地方。
毕竟,有沈云之这个亲爹在,孩子出不了什么事。
倒是她,伤口裂开,方才又受了惊吓,废了心神,急需要休息。
好在,这丫鬟性子虽然有些一言难尽。
做事还是利索的。
容九一路跟着她到了一个名叫菁莪院的地方。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皂荚味儿,容九便知道,这院子大概是许久没住人了,刚收拾好的。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直接跟着小丫鬟进了里间。
还没等她开口,小丫鬟便取来干棉布,要为她擦头发。
容九顿了一下,也由她去了。
可谁知,这头发擦着擦着,她便渐渐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床上。
头发干了不说,就连伤口也已经换了药,包扎好了。
看着肩头处那个规整的活结,容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看样子是那小丫鬟给她换的药。
这般想着,她掀开床幔,却发现外头天色已经大亮。
容九心里一惊,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稍稍收拾一下,正打算怂几个孩子去上学。
谁知,她才刚走到院门口呢,就被两个侍卫给拦住了。
这是……
要软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