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见状,容九在心里默默地竖起大拇指。
搞不清楚,这回的梦境到底是何背景,是否与上回的梦境相连。
容九下意识地想要往沈云之的方向走去。
可谁知,她刚将船舱的门打开半扇,却正好瞧见她隔壁房间里头的人冲出来。
还没等他们跳入水中,便被甲板上的水匪乱刀砍死了。
“我去!这么凶残?”
猛然瞧见这一幕,容九吓得胸口直哆嗦。
她赶紧关上船舱门,顺手插上门栓。
虽然,再次在梦里看见沈云之这个常客,容九心里没那么慌张了。
但就刚才那种情况,沈云之身边,明显比船舱里更危险。
她可不能去送死!
回过身,靠在门上,容九捂着胸口直喘气。
但一直呆在船舱,似乎也不是办法。
水匪劫掠,肯定会一间一间搜刮。
容九深吸一口气,将船舱开了一小部分的窗户都关上。
而后,环视四周,企图找到一件防身的武器。
然而,这个船舱看起来像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一般,别说武器了,就是木棍她都没看见一根。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紧皱着眉头,容九拔下头上的簪子,握在手里,紧张万分。
“他奶奶的,这间船舱里头还躲着人呢!”
船舱的门被人粗暴地撞开,一个粗犷凶残的声音响起。
来不及多想,容九举着簪子,就猛地冲出来。
那胡子拉碴的水匪,刚说了一句话,还没看清船舱的情形,就被容九一簪子刺中动脉。
“嗤!”
一声轻响,血流如注。
容九一颗心高高提起,连呼吸都停滞了。
她还是第一次直面如此血腥的场面。
但不知是麻木了,还是清楚自己在梦中的缘故。
这一刻,她竟感觉不到害怕,一双眼睛紧盯着那水匪,就等着他倒地。
怎料,那水匪却捂着脖子,转过身来,瞪着双眼,拼命地往后退。
大约是亲眼瞧见了水匪狰狞的表情,此前还未感觉到害怕的容九,这会儿突然有些手抖。
但又害怕这水匪的动静会引来其他人。
她咽了咽口水,只能举着带血的簪子,一步步逼近那水匪。
“别……别害怕,这一次,我一定找准命脉。”
“你……”
被刺了脖子,水匪的声音有些嘶哑,如破风箱一般。
但还未等他说上一句完整的话,容九的簪子便再一次刺过来。
这一次,一击即中,水匪直挺挺地倒下。
容九这才松了一口气,被遗忘的嗅觉,忽然就灵敏起来了。
哪怕这是在梦里,可这一身的血腥味,她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不同于她平时处理的食材,这可是活生生的人血啊!
啪的一下,簪子落地。
容九的面色忽然变得惨白起来。
“呕……”
胃里一阵翻涌,她当下也顾不得这里是哪里,便捂着胸口干呕起来。
然而,还未等她吐出什么东西,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是吧,还来!”
心里哀嚎一声,容九也顾不得自己一身的血了。
她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气绝的水匪。
也没去捡掉在地上的簪子,而是拾起了水匪手中的狼牙棒。
很沉,比簪子威力更大,致死率却小了很多,正适合她。
这般想着,容九忙拿起狼牙棒躲到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发急促。
容九的一颗心飞到了嗓子眼,两手却紧握着狼牙棒,高高挥起。
就在这时,门开了,一双黑色锦靴踏入门内。
手指的关节动了动,容九挥起狼牙棒便要砸下去。
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接住了。
“是我。”
耳边的声音清冷,低沉。
容九愣了一下,抬头,映入眼帘的,便是沈云之那如冠玉一般的脸。
“沈云之?”看着他,容九瞪大了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又是什么情况。”
“你这是吓傻了?”
闻言,沈云之看了一眼容九手中的狼牙棒,还有那浑身是血,死不瞑目的水匪。
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他淡淡地说,“现在已经过了子时,我们从湖中逃出京城时,遇上了水匪。”
额……
其实,她是想问年份来着。
看着沈云之,容九有些语塞,不过片刻,她便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他们从湖中逃出京城时,遇上了水匪?
这也就是说……
这回的梦境,与上回是连在一起的。
而且,上次,他也不是故意把她扔进湖里,而是要带她从湖底逃生?
这般想着,容九眨眨眼,再见沈云之不免有些心虚。
她忙扔下手中的狼牙棒,有些磕巴地说。
“我……我刚才不是要打你,是想打水匪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