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成大事者,必能忍常人不能忍也!
等他将徐家踩在脚底,定会将今日的耻辱,一一还给徐百生那老匹夫!
这般想着,刘老爷到底是忍下来了。
当下,他也不与徐老爷争辩,只朝镇官拱拱手道,“大人明鉴,我刘谏虽如徐老爷所说,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但那混混,是我年轻时便认识的,我见他生得像我一侄儿,便帮了他一把,一直接济于他。”
“可谁知,这么多年,他仍旧没改掉那些混混毛病,竟跑到徐家闹事,还打着我的名义收买了几个衙役,给大人造成困扰,是我的不是。”
“草民御下不严,还请大人责罚!”
说着,刘老爷朝镇官磕了一个头,义正言辞,看起来何其无辜。
“你这个无耻小人!”瞧见他这般模样,徐老爷气得咬牙切齿。
又生怕镇官大人真信了这个小人的话,心里更是焦急不已。
无论是堂上的徐老爷和容九,还是门口的百姓都盯着镇官。
“既然如此……”张了张口,镇官大人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说实话,徐家和刘家作为云莱镇的两大巨头,一直相互牵制,此消彼长,相互制衡。
这对他这个镇官来说是好事。
毕竟,有竞争才有动力发展,为他云莱镇贡献更多的税收,却又不是一家独大。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平衡,镇官大人不想去打破。
正欲顺着他的话,将事情终结在一个小混混身上。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容九却开口了。
她神色平常,一点也不像徐老爷那般着急和愤怒。
仿佛早知道刘老爷会这么说一般。
她看了刘老爷一眼,淡淡开口,“刘老爷,这事儿,当真是那混混打着你的名义做的?你就半点都没参与?”
“这是自然。”听到容九的声音,刘老爷心中本能一紧。
都是这个农妇,都是因为她的掺和,原本简单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棘手。
心里头恨不得把容九千刀万剐,面上刘老爷也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
“虽说徐家酒楼生意红火,我看了也羡慕,但我名下除了畅春楼以外,还有不少产业,这点利益,还不足以让我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
说着,刘老爷仿佛被自己说服了,底气倒是越发足了。
他朝镇官大人磕了一个头,“还请大人明鉴,我与徐家虽然不太合得来,但这事儿上,我根本就没有害他的理由啊!”
刘老爷眼含热泪,一字一句,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意。
镇官大人不由得信了七分。
的确,刘家,赌场粮食这些都是高收的营生,酒楼不过是顺带,还真用不着去抢徐家生意。
这般想着,镇官大人捋了捋胡子,神情缓和。
“刘家这话说得也在理,依本官看,这事儿多半是那混混……”
“大人!”眼看镇官大人便要顺着刘老爷的话说下去。
容九不禁肃了脸色,“既然,刘老爷说,这事儿都是那混混一手策划,不如请大人再将那混混传上来问问如何?”
“这……”闻言,镇官大人皱了皱眉,有些犹豫。
刘老爷更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容九,心里恼恨不已。
果然,这个农妇,就是他刘家的克星!
不过,幸好他早做了准备,她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这般想着,刘老爷暗暗勾唇,不见丝毫紧张,一双眼睛只盯着镇官。
只见镇官眉头皱得更紧了,沉默片刻,他才道,“如此,便将王二传上堂前来问话。”
啪!
惊堂木一拍,便立即有衙役去往王二家。
看着那转身走出去的衙役,刘老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紧张。
只希望,管家能够处理得干净一些。
这般想着,刘老爷神色难免有些愣怔。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只是这一瞬间的变化,便叫容九抓个正着。
她眸光微闪,面上不动声色。
若按刘老爷所说,这个王二很早就和刘家有所牵扯,那一定知道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再想法子炸上一炸,说不定,便能将刘家这个会导致沈清仁黑化的不定时炸弹彻底清除!
嘴角微扬,容九信心十足。
摩拳擦掌,正准备找机会给予刘家致命一击。
就在这时,方才被派出去的衙役回来了。
他皱着眉头,一脸难色,身后空无一人。
王二,并没有来。
容九微微一愣,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刘老爷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
她转头,只见那衙役在镇官耳边说了几句话后,镇官大人脸色猛地一变。
他噌地一下站起来,一脸震惊,“什么!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