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春楼?
不就是多年前,在京城与他抢酿酒师傅的刘家?
似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徐老爷的面色难看得要命。
“难怪这泼皮好端端的要到酒楼闹事,原来是刘谏那个黑心肠的看不得我徐家好,便想让人毁我声誉,真是好歹毒的心肠!”
徐老爷咬牙切齿,不禁暗恨出声。
一边的容九也回过神来,“刘谏?徐老爷也认识他?”
“是啊,这人心肠狭隘歹毒,多年前,他也是在京都开酒楼的,我二人因为生意上的一些事结下梁子,没想到他竟记恨至今。”
这回,若非沈娘子,他还查不出是这人在背后搞鬼呢!
这般想着,徐老爷看了一眼容九,一脸感激。
“这回,还得多谢沈娘子,若非你的坚持,我还不知道原是这人在背后算计我呢!”
“徐老爷客气了。”看了一眼正处理几个衙役的镇官,容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你我两家如今息息相关,更何况,也许这件事也并非全部因为徐刘两家的旧怨而起。”
那刘家,很有可能是冲她来的。
说着,容九的面色不禁又难看了几分。
好个刘家,伤了沈清仁的事儿,她还没找他们全算账呢。
他们倒好,倒先把主意打到徐家头上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闻言,徐老爷皱了皱眉。
思忖了一会儿,才试探着说,“沈娘子的意思是,您与这刘家,也有冤仇?”
“是啊。”听了这话,容九回过神来,也没有隐瞒。
“不瞒徐老爷,我儿的手,之所以会受如此重的伤,便是那刘家的杰作。”
“什么!”闻言,徐老爷不禁惊呼出声。
好在,他还知道这是公堂之上,看了一眼四周,他放低了声音,“连这么一个小娃儿也要下此毒手,这刘家当真是越来越不做人了。”
话落,徐老爷不禁在心里把那刘谏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千八百遍。
沈清仁,那是一个多好的苗子啊,将来定能够青云直上。
若非他已经有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他都想要把那孩子认作义子了。
这刘家,竟如此针对那个孩子,当真是歹毒至极!
这般想着,徐老爷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他先是安慰了容九几句,而后沉声道,“沈娘子,那刘家,端的是心狠手辣,这回已经牵扯出了他们,想必以刘家的性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说着,徐老爷看了一眼上头端坐的镇官大人,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闻言,容九看了一眼徐老爷,似有一点意外。
不过片刻,她便神色如常,“徐老爷所言极是,我正有此意。”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更何况,她和徐家如今也算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
便是徐老爷不提,她也是要开口的。
如今,刘家便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他们多蹦跶一天,她心里便一天不痛快,还是趁早解决的好。
这般想着,容九上前一步,冲镇官大人福了福身。
“大人,如今情况已经查明,是那畅春楼老板在背后搞鬼。”
他敢买通衙役来诬陷我和徐家,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私。
还请大人将其严惩,决不能让这样的恶人逍遥法外!”
“是啊,沈娘子说得对。”徐老爷也适时开口。
他朝镇官拱了拱手,“倘若如此恶行,都不用受到惩罚,那日后必定会有人争相效仿。”
“到时,不止整个云莱镇的商业会受到影响,便是大人您的衙门里恐怕也不得安宁。”
话落,容九也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几个衙役。
接着徐老爷的话往下说,“大人,徐老爷说得对,您身为百姓父母官,理应为民除害,如今我便和徐老爷一起反告畅春楼老板刘谏,勾结衙役,罔顾人命,蓄意陷害徐家酒楼。”
“还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还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容九和徐老爷异口同声。
他二人心里都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和刘家已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今日若不趁热打铁把刘家拉下马,那么来日势必会迎来刘家疯狂报复。
徐家行商,最重口碑,有了今日之事,徐老爷再不敢拿信誉做赌注。
容九身后还有几个孩子,她亦是不敢赌。
为今之计,他们与刘家,唯有你死我活。
听着二人一句句掷地有声地话语,堂上镇官头疼不已。
他这门户还未清理,这被告又变原告。
真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