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倒要看看,那小子还如何攀上徐家,那孙老先生又如何收他为徒?
这般想着,刘老爷面容舒展开来。
刘夫人却依旧一筹莫展,她有些犹豫,“虽说这样是一个好方法,但是会不会……”
“放心吧,夫人,你不用怕那穷小子会对咱们闺女不好,就凭他家的那个条件,只要咱们多给一些嫁妆,他们一家自然会将咱们闺女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刘老爷信誓旦旦,刘大小姐闻言,亦是觉得不错。
她扯着刘夫人的袖子撒娇,“娘,那沈清仁读过几年书,听小弟说模样也是不错,与我最是相配了!”
“可是……”听了女儿的话,刘夫人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
哪怕他们曾经是想让沈家那小子做童养夫,可那也是征得人家娘亲同意的。
如今,瞧着老爷这态度,两家已然是结了仇了。
若再将女儿嫁过去,恐怕………
刘夫人忧心忡忡,刘老爷却拍了拍她的手,一脸自信地说,“夫人,你就是瞻前顾后,否则早在那家人将媒婆赶出来时,我便要上门讨个说法,哪还有后来这些事?”
“就是啊。”刘小公子也嘟囔道,“娘,您就放心吧,那沈清仁我见过,瘦得跟竹竿似的,就我大姐这体格,打他十个都有余,您就不用担心我大姐会被欺负了。”
闻言,刘夫人看了一眼期待中带着娇羞的女儿,又看了看一脸自信的丈夫和儿子。
她叹息一声,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如此……便听你们的吧。”
刘夫人话落,刘老爷和一双儿女当即凑到一起,嘀嘀咕咕的密谋着什么。
与此同时,容九母子几个刚从山上下来。
耽搁了这么久,天色已经不早了。
容九也没在多留,与孙老先生隔壁那人道了声谢,便驾着牛车离开了。
牛车上,沈清仁瞧着几个弟弟兴奋不已的模样,却有些忧心。
“大哥,你怎么了?”
能去书院读书,是他们以前梦寐以求的事。
大哥不是应该高兴吗?
几个小娃儿看着沈清仁,一脸不解。
“没什么……”叹息一声,沈清仁颇有些颓丧,“我只是担心,那刘家会报复我们……”
虽然,他之前从未正式与刘家人打过交道。
但他们两家之前已经结下梁子,这回刘老爷又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定然不会轻易揭过这事。
听了这话,几个小家伙皆皱起眉头,“那怎么办?大哥,那刘家会不会耍什么手段,让我们上不了学?”
“放心吧。”听了几个小娃儿的话,容九却笑了笑,一脸轻松地道,“那刘家的手还没那么长,伸不到书院里来。”
毕竟,刘家若有那本事,早把那刘小公子送到书院里了。
又何必上山去拜访孙老先生呢?
听了这话,几个孩子心头一松。
正当他们松了一口气时,容九却转过头,面色沉重。
她看了一眼沈清仁思忖道,“不过,你说得也有点道理,那刘家看上去,就不是个能善罢甘休的,多防着点总是没错的。”
“尤其是你,阿仁,你要多加小心……”
沈清仁一听,便明白了容九的意思。
与刘家的渊源,说来说去,都是与他有关。
“放心吧,后娘,我会的。”沈清仁点点头,一脸郑重。
一番话下来,母子几人直到回到家,心情都还有些郁郁。
晚上更是食不知味,草草的吃过晚饭后,便各回各屋休息了。
容九虽嘴上说着不怕刘家,但心里一直警惕着。
毕竟,原著中,刘家,可是导致沈清仁黑化的起因。
她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连酿酒的事都暂时搁下了。
好在,接下来两天,都风平浪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提心吊胆的过了两天,很快就到了沈清仁回镇上的日子。
容九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沈清仁在徐家,那刘家总不敢做些什么了吧。
这般想着,容九将沈清仁送到徐府,便立刻赶回了西溪村。
毕竟,一千斤酒,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她得抓紧时间才行。
另一边,沈清仁刚到书房,便碰上了徐玉臻的侍从。
“少爷今日与朋友在天水湖上小聚,这是他交给沈公子的请柬,请沈公子务必赴约。”
闻言,沈清仁一顿。
说实话,在徐家生活的这半个月里,徐玉臻顾忌着徐老爷,出去找朋友时总拉上他。
沈清仁都已经习惯了,陪这位小少爷出去一次,他能安静几天。
因此,沈清仁也没拒绝,与徐老爷打了声招呼,拿着本书便出去了。
反正到了地方,徐少爷喝茶听曲,他看他的书,互不打扰,挺好的。
这般想着,沈清仁朝着请柬上的地址走去。
才刚天水湖边,便听见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
有人落水了?
沈清仁眉头一蹙,他看了一下四周。
却见湖中画舫穿梭往来,上头偶尔还传来歌女的嬉笑与丝竹声。
根本无人注意,湖边溅起一个巨大的水花。
犹豫了一下,沈清仁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书,走道那泛起波澜的地方。
只见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姑娘在水中扑腾。
她身材圆滚肥硕,长发覆面,像极了水鬼。
“救命……救救我!”
大约是呛了水,女孩不停的咳嗽,声音嘶哑难听。
沈清仁顿了片刻,默默收回踏出去的脚,转身就走。
“哎,你……别走啊!”
似没想到沈清仁会转身就走,那姑娘扑腾的动作顿了一下。
哗啦一下,便从水中站了起来,冲着沈清仁便去了。
沈清仁一时不防,竟被她撞得一个踉跄。
好不容易才站稳,便见那圆球一样的姑娘趴在地上,抬头时,表情颇有几分扭曲,“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不活了!”
闻言,沈清仁不明所以。
愣了一下,他瞥了一眼那姑娘,正想说什么。
却无意间看见,这姑娘穿了一身轻薄的纱裙,此刻全都湿透了,贴在那肥硕的身躯上,显得十分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