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向来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老顾总现在躺在床上紧闭着眼,像是在忍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顾冥瀚带着林渔灿走到床前轻轻开口:“爸,我带医生来看您了。”
老顾总这才慢慢睁开眼,眼神中带着怒气:“我还以为要我死了你小子才知道回来呢。”
顾冥瀚有些无奈,皱着眉,“爸……”
老顾总看了一眼跟在顾冥瀚身后的林渔灿:“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你才几个月几个月的不回家?”
顾冥瀚将女人往自己身后挡了挡:“不是,是因为工作太忙了。”
“哼,我看都是借口。”
老顾总冷哼了一声之后别过眼,“我也快不行了,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看到你结婚生子,我看那个楚萱萱就不错……”
顾冥瀚直接打断了老顾总的话:“爸!我对楚萱萱没那个意思,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老顾总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好啊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对吧!之前还说什么为了工作的事不回家,我看你也就只是嘴上说说,根本就不关心顾氏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
顾冥瀚根本就不能理解为什么他父亲的思维会发散成这样,脸色有些难看,“顾家的发展跟楚萱萱有什么关系,我们顾家又不是靠着楚家才能吃饭……”
话还没说完,老顾总就捂着心口,一副被气到了的模样:“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一直站在一旁的林渔灿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顾总,我刚刚看您的气色和您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患了中风的病人,更何况中风了还是能活个十几二十年的,您完全不用担心看不到顾冥瀚结婚。”
老顾总满脸不悦的看向林渔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有啊。”林渔灿唇角扯着一抹客气的笑,“只是不是作为勾搭的顾冥瀚不回家的女人,而是作为医生。”
作为医生,才能断言他是在装病。
老顾总被揭开了真面目,一瞬间恼羞成怒:“我能接受顾冥瀚带你进来已经是给你留了很大的余地,既然你坚持要给脸不要脸,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林渔灿冷笑一声站起来:“我的脸面从来都是自己给的,就不烦顾总费心了。”
老顾总气的吹胡子瞪眼:“来人!给我来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给我丢出去!”
林渔灿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站在身旁的顾冥瀚一把拉住。
“怎么这么冲动?”
他眉眼透着几分无奈,转向自己父亲的时候却又变得严肃,“父亲,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希望您拿自己的生体开玩笑,还有林渔灿是我请来给您看病的医生,您没有必要因为我跟她的私人情感就对她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老顾总压根就没想到顾冥瀚会因为一个女人如此违逆他的话,一时间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好,很好,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看来我是管不住你了!”
说着,那双跟顾冥瀚有些相像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恶意:“来人!把顾冥瀚给我抓起来!”
顾冥瀚表情瞬间就变了:“您要囚禁我?!”
言语间,已经有十几个保镖冲进了房间,林渔灿反应极快,拉着顾冥瀚就往外跑,仪表跑一边撒毒粉,还真让她生生撕出个缺口来。
下了楼,却发现楚婧泪眼婆娑的站在楼下看着跑下来的两人。
林渔灿无奈的看着楚婧眼眸中的泪水,奔跑的苏痘痘满了下来。
又来了。
“顾冥瀚!你现在要为了这个女人放弃你父亲和我吗!”楚婧含泪嘶吼。
顾冥瀚无奈的叹了口气:“是你们先要对我动手的……”
楚婧却完全不管他在说什么,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父亲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顾冥瀚将这四个字在舌尖咀嚼了一遍,有些不屑的笑出了声,“那您倒是说说,是怎么个为了我好法?”
跟这么个有血缘关系且家族也不算多庞大的女人结婚,除了能满足他们变态的控制欲之外,有哪一点是真的为了他好?
楚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可看着顾冥瀚越发坚定的表情,却放弃了豪门太太的尊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哭出声:“顾冥瀚!你今天要是走出这扇门,我就死给你看!”
顾冥瀚黑着脸看着坐在地上哭的凄惨的楚婧,最后还是没能狠下心来直接跟着林渔灿离开。
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林渔灿得手,压低声音道:“你先走吧,我等我妈情绪稳定一些了再离开。”
林渔灿无所谓的揉了揉被顾冥瀚握痛的手腕,看了瘫坐在地上的楚婧一眼,直接离开。
老顾总这时候也出现了在了楼梯上,他满脸心累的看着这个需要用母亲的命才能留下的顾冥瀚,气的恶声恶气的开口:“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要跟你说。”
顾冥瀚不再看瘫在地上的楚婧,转身进了书房。
楚萱萱这时候才从门口冲了过来,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楚婧扶起来:“姑姑,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呀。”
出镜冷笑一声,有些嫌弃的看了楚萱萱一眼:“哭什么?女人的眼泪只在有用的时候才流。”
她将目光定在刚刚林渔灿离开的门上:“走吧,是时候给那个小贱蹄子一点教训了。”
与此同时,书房里顾冥瀚的父亲直接将手边的烟灰缸丢了出去:“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顾冥瀚满脸坚定:“我说过了,我绝对不会娶她。”
顾冥瀚父亲冷哼一声:“这可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就有是几个保镖蜂拥而入,直接讲顾冥瀚围的水泄不通:“你们去把他关起来,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同意跟宣萱结婚了什么时候放他出来。”
说罢挥挥手,疲倦至极一般的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顾冥瀚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只是在出门的时候轻飘飘的落下了一句:“原来我只是你们满足控制欲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