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江帆面,林雨柔就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几张信签纸。把信签纸摊开,纸上写满,娟秀的毛笔小楷字。
江帆为了避嫌,看向旁边的篝火,候啸天正在和父亲赌酒。
十二,三岁候啸天,个头矮,直接半蹲在石凳上,两只小手,端着大大的酒碗,豪爽的一口而干。
方月儿和许馨儿,在一旁大声叫好。刘洁拉着江大风端酒的手,怕他喝多了。不时偷偷的看一眼,单独在一边的江帆和林雨柔。
江老爷子正在忙碌着,往切好的肉块上抹各种香料,吃了玉桃,又喝了玉猴儿酒。老爷子一下年青的十岁,精力十分充足。
为了感谢玉猴族群,江老爷子自告奋勇,一个人承包了给烤肉抹香料,还说是他独门秘方,保证让大家吃了,就永远惦记这种美味。
江帆和父亲去帮忙,都被他黑着脸赶走,说有人帮忙,显得他诚心不足。
所有人都有了奇异的变化。刘洁欣喜的发现,自己的白头发,一根都没有了。
脸上也没有一道皱纹,一下年青十岁,就像回到了二十七,八岁,脸上摸着细腻,光滑。
喜得她一直反复的问江大风父子,是不是真年青了,会不会明早一起来,又恢复原样。
江帆欢喜的看着,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样子。正看得入神,耳边听到轻轻哽咽声。
江帆回头一看,林雨柔愣愣的拿着信签,鼻子轻轻的抽啜着,珍珠般的泪水珠儿,牵着线的滴在信签上,一会儿,就把信签打湿一半。
“雨柔姐,你怎么了?”江帆慌忙问道,想轻轻的拍拍林雨柔的背,手伸出一半,又胆怯的缩了回来。
江帆不问还好,一问,仿佛捅了马蜂窝。林雨柔哭得更伤心了,一下靠进江帆的怀里,使着劲儿的捶打着江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骗我?”
江帆只觉得一个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林雨柔一面捶打着他,一面在他胸前擦泪水。
江帆的身子,一下就僵硬了,手脚无措,又不敢将林雨柔推开,又觉得大家都在看着他,觉得是他把林雨柔欺负哭了。
这里的动静,早惊到了刘洁她们,刘洁一手就拉住了冲动的江大风。又摆手拦住担忧的月儿,馨儿两女。
“别去管,他们会解决好的!”
江帆可怜兮兮的盼了半天,却见方月儿她们闹得更凶,连娘都大声叫着,让父亲和候啸天,再干三碗。
无助的江帆只好小声的哄道:“雨柔姐,你别哭了好吗?我真没骗你啊!”
林雨柔早以泪不成声,打在江帆身上的手,也渐渐无力。她啜泣着,断断续续的说着:“为什么都骗我,说娘是因为生我,难产而死。”
“让我一直想娘,恨我害死了她。为什么要赶走我娘,让我从小没有母亲!”
“这二十多年来,我好想我娘,从小看到,那些依偎在娘怀里,撒娇的孩子,我就会羡慕,会偷偷躲在一旁痛哭一场!”
听着林雨柔带泪的控诉,江帆也听得心酸,忍不住轻轻的抱着林雨柔,在她后背轻轻拍打着。
“哭吧!雨柔姐,痛痛快快哭一场,就会好受些!”
“小时候,我身子弱,一上课就睡觉,老师不喜欢我,同学不跟我玩,村里大人,一见我就骂我,有几个同学还老在路上堵着打我,我怕母亲担心,就偷偷躲着哭痛快了才回去!”
在江帆的安慰下,林雨柔一面哭着,一面断断续续的讲了她娘的事。
从小,林雨柔就没有见过母亲,父亲也时常不在家。每次在上学路上看到那些,父母陪着小孩去上学的幸福场面,她都要偷偷哭一场。
她追问父亲,告诉她的是,她的母亲因为生她,难产去世了。她的爷爷,大伯,二伯,三姑,每一个至亲都这样告诉她。
慢慢的,林雨柔就相信了。在她八岁时,父亲有了新的妻子,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让后妈看她不顺眼。
恶毒的咒骂,狠心的毒打,成了林雨柔的家常便饭。直到十岁时,才让爷爷发现,接去和他住在一起,一直到大学毕业,上班。
所以,林雨柔才会和爷爷亲近,不惜代价也要救他。在今日,看了她母亲的信后,林雨柔才一切明白。
原来,林雨柔的母亲,是妖族美女。与林父一见钟情,并怀上了林雨柔。
把林母带回家后,却遭到了林老爷子的强烈反对。在这个时候,林父趁着林母怀孕,又在外面有了人。
林母生下林雨柔后,见到了林父在外面的女人,那女人并且怀了孕。
伤心欲绝的林母,给林雨柔留下一个泪坠,离家出走,从此,再没回来过。
林雨柔讲完这一切,眼泪也流干了,她松开江帆,期盼地看着他,声音嘶哑着说:“江帆,你能帮帮我吗。”
江帆听完林雨柔的悲惨经历,对她的不幸,深深的同情。
“说吧!雨柔姐,只要我能帮上的,我一定竭尽全力的帮你!”
“从我母亲的信中,我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会觉醒她遗传给我的血脉,到时就会唤醒,她留在情人泪坠上的印记,看到她留给我的信,并得到修练秘籍!”
江帆一下恍然大悟,为什么情人泪坠没有认主,却有那么强大的保护罩,原来是林雨柔母亲留下的印记。却被他无心的破坏了。
林雨柔又接着说:“可我二十多年来,吊坠一直随身带着,却从来没激活过,也就是说,我并没觉醒母亲遗传的血脉。”
江帆若有所思:“雨柔姐不会是,想修练你母亲留下的秘籍吧!”
林雨柔点点头:“从母亲信中说,若没有觉醒血脉,就决无可能修练那本秘籍,也是她封印泪坠的原因。若强行修练,只会自爆而亡!”
江帆不由苦笑,还不知道,那本秘籍会有这么大的风险。看林雨柔模样,是要准备修练了。
若林雨柔强行修练出了事,那岂不是自己的罪过。江帆不由着急的,拉着林雨柔的手。
“雨柔姐,你可不能冒险。这二十多年都等了,说不定过些日子,你血脉就觉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