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徐的神智在郑义对他进行密封试验的时候,受到了巨大的创伤一直没有痊愈。今晚又被郑义反复刺激,本来就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现在他突然看到让他蒙受屈辱的红颜祸水,顿时爆发出来。
他看宁远清就好像是看待宰的羔羊,人杀死一头羔羊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眼睛充血,双手用力,掐的宁远清直翻白眼。
郑义被周全抱住,看着宁远清挣扎的渐渐没有了力气,心中焦急,他拼尽全身的力气,双臂猛然用力,撑开周全的身体,右脚一蹬,把周全蹬出去三步远,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宁远清就冲了过去。
“清儿!”他大吼一声,眼看着就要冲到小徐身后,被他踹翻在地的周全豹子似的从他身后冲了过来,抱住他的腰猛然一滚。
山间小路本来就是距离山崖很近,前面又正好是山路的转折处,他从后面冲过来,巨大的冲力让他收不住脚,抱着郑义咕噜咕噜就滚下山崖。
“啊!”猝不及防的郑义挥舞着双手在空中抓挠着,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可是他就像是没有翅膀的鸟儿直愣愣地朝着黑黝黝的山涧滚了下去。
周全想要整治郑义,私底下甚至想弄死他,可他并不想给他陪葬啊。他滚下山崖,第一反应就是从开抱着郑义腰的双手,抱着脑袋拼命地蜷缩身子,力求减少和山石碰撞的面积。
突然起来的变故让小黄惊叫出声,他赶紧跑到山崖边,看着滚下山崖的两个人,惊恐地呼喊周全的名字,刚叫了两声,突然意识到不对,改成了呼喊小徐。
宁远清感觉快要憋死了,突然感觉掐住脖子的双手松开了,她贪婪地呼吸着宝贵的空气,惊恐地发现附近没有了郑义的身影,小徐和小黄两个坏人正焦急地蹲在山崖边对着下面指指点点。
难道郑义被他们扔下山崖了?
她揉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山崖边,看着黑黝黝的山崖,撕心裂肺地吼道:“郑义呢?”
小黄被她吓了一跳,没敢吱声;小徐则指着山崖下面,冷笑道:“他掉下去了,哈哈哈哈,被摔死了,你也下去陪她吧!”他说着,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抓住她把她摔下去。
宁远清往后缩手,没让他抓住,满脸不屑地看看他,笑了笑,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小黄有些遗憾地看着黑黝黝的山崖:“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
小徐冷笑道:“你要是想要的话,我可以把你送过去!”
小黄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小黄看着自己的手,嗅了嗅上面残存的女人的香味儿:“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不值得相信!她们都该死!”
小黄看着他,就好像是看一个魔鬼。他惊恐地往后退,想要远离这个魔鬼,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徐萍打来的!
他不敢怠慢,迅速接通了电话:“喂,徐姐!”
徐萍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事情办的怎么样?”
小黄:“我们追上了郑义和那个女的。可是……”
徐萍:“可是什么?”
小黄:“搏斗过程中,周全和郑义一起跌落悬崖,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那个那个,被小徐也推到悬崖下面去了。”
徐萍:“啊?真的?”
小黄:“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小孟的脑袋被砸破了。”
徐萍“唔”一声,道:“看看到底死了没有。要是死了,你们就赶紧撤回来。要是没死,嗯……”
小黄心领神会:“我明白!”从这么长的山坡上滚下去,山坡的下面就是悬崖,他可不相信有人能活下来。
徐萍:“弄完马上收工,我们天亮就转移!”
小黄惊愕道:“为什么?”
徐萍道:“得到消息,明天平陆市公安局将会开展专项行动,我们是目标之一。你转告他们,确定消息后马上下山!”
小黄道:“是!”
周全松开郑义,抱成一团,往下滚的速度更快了,他咬牙忍着身体和地面撞击带来的剧痛,发出生生闷声。
郑义想要伸展开四肢,想要抓住点东西,可是剧烈的撞击让他根本看不到有什么东西可抓。
宁远清被甩下山坡悬崖,跌跌撞撞地往下跑着,跑了十几步跌倒在地,然后变成和郑义一样的往下全身往下翻滚。
远远看上去,三个人就好像实在一条线上往下滚一样。
完蛋了,要死了!
郑义不知道这条坡道有多长,也不知道下面的悬崖有多高,他惊恐地扯着嗓子叫着,惊恐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惊醒了无数的宿鸟。
“咣当”周全以巨大的加速度滚到悬崖边,撞到了悬崖边上的一棵树上。巨大的加速度让他连惨叫都没有叫出来,脑袋就被撞成了烂西瓜。
“噗!”郑义屁股撞到周全的尸体上,发出巨大的闷响。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快要装成了八瓣儿。
“哎呦!哎呀!”他全身火辣辣的,似乎全身都受伤了,他想要动动身体,可是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出师未捷身先死……哎呦……那个……他仰脸往下看,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下面黑黝黝的山涧,似乎有河流穿过。这要是掉下去,不被摔死,也得被淹死。
山崖边的树被他们俩撞击的有些不稳,山涧的风吹来,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要拔根而起。
“啊……”山坡上,一个尖锐的女子的尖叫声传来,听声音应该是宁远清。郑义刚要昏睡过去,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又打了个激灵。
宁远清怎么了?
她怎么也掉下悬崖了?
他屁股用力,拼命地转身想要看清楚宁远清滚下来的轨迹。宁远清的尖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就在耳边了,郑义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猛然一转,正好看到宁远清从上面滚下来。
按照她的运行轨迹,她正好和悬崖边的这棵树擦肩而过。郑义拼尽全力叫道:“伸出双手,往右滚!”
可是宁远清早就被吓破了胆,哪里能听得到他的呼叫。
电石火化之间,郑义蹬开周全的尸体,双腿攀住树干,伸出双手,看看抓住了宁远清的一条腿。
巨大的撞击力直接把他的胳膊拉脱臼了,他闷声一声,只感觉身子晃悠悠飘了起来。他惊恐地回头去看,正好看到那棵大树被他们从悬崖上拽了下来。
完了!
要死了!
郑义片刻之后,感觉到一阵冰凉,只感觉口鼻涌进大量的河水,他想要喘息,可是越喘息,河水呛得就越厉害。他咳嗽两下,成功地晕死过去。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郑义隐隐的意识到身子好像一直在飘荡,飘啊,飘啊,也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身上的伤口隐隐的还在疼痛,尤其是胳膊,疼的更是厉害,似乎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
他努力地去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软软的,柔柔的,有些凉,这到底是什么呢?
隐隐的似乎能听到有人在说话,他循着声音的来源想要看看是什么人在说话。可是除了黑暗就是黑暗,他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到底死了没有?
他嘴唇颤动着,想要开口询问,可是两片唇就好像是被万能胶粘住一般,怎么用力也无法分开,口腔里却干涸的想要冒火。
“水,水……”
有冰凉的东西滋润着他的嘴唇,他贪婪地吮吸着,吮吸着,突然之间惊醒过来:我从悬崖上掉下来,我现在在哪里?是谁在我旁边给我水喝?
平陆市公安局按照既定方案对前期观察的传销窝点进行打击,可是当李涵梅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别说是传销组织了,就是一根毛他们也没抓到。
哦,这也说也不对。
他们接待了前来告状的花老大、花老二兄弟。这兄弟俩控诉着传销组织对他们家庭的摧残,描述了为首者的容貌。
不是别人,正是已经失踪的郑义。
李涵梅心里很乱,把他们兄弟俩交给其他人,转身走向传销组织的三个院子。
这里是郑义最后战斗过的地方。
这么多天,他吃的是面条,住的是大通铺,面对着严峻的形势,还要想办法寻找他们的内部活动证据。
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李涵梅忧心忡忡地巡视着传销组织遗留下的禁闭室等,俏脸布满严霜。
有警察过来告诉他:村民们供述,昨晚传销组织爆发了内讧,好像是一伙人从后山逃跑,但传销组织的人追了上去。至于后来怎么样,他们就不知道了。等他们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传销组织早已经是人去楼空。
内讧?
难道是他们发现了郑义的身份?
后山?
郑义跑去了后山?
李涵梅转脸看着村后的那座山,转身就往山上走,一边走,一边脑补昨晚的画面:卧底最怕的就是被发现身份,他们内讧,很可能就是发现了郑义的身份,郑义发现不对,想要从后山跑出去……
可是局里到现在为止没有接到郑义归队的消息,他到底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