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梅的脑子轰然间一片空白,她清白的身体可从来没有这样被粗暴对待过。
一个眨眼间,她很快就回过神来,美目中冒着杀气,双脚蹬过来,而郑义的反应极快,直接一个翻滚,让开她的必杀技,揪住了她的胳膊。
“郑义,你敢占我便宜,我跟你拼了!”李涵梅怒喝道,可她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少力气。
郑义暗忖着,这泼辣小妞儿以后不会会怎么收拾自己呢,估计两套衣服是打不住啊。
专治跌打损伤用的精油散落在床上,他勾过来,把她受伤严重的左胳膊捋到后面:“别乱动啊,真要是残废了,我可不管!”说着,精油倒到她胳膊上。
李涵梅想要反抗,这是腰部被压住,胳膊被擒拿手拧到了后面,她只能乖乖地任他按摩,不过嘴上却毫不示弱地威胁他:“要是残废了,我这辈子就赖上你!”
郑义加大力度:“正好啊,我还没娶媳妇呢,混个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倒也不吃亏!”
李涵梅疼的“哇哇”直叫:“少占我便宜,谁是你媳妇,你要是再公报私仇,我……你慢点!”说着,一个劲儿地吸凉气。
郑义一点儿也不怜香惜玉:“不使劲,血活不开,明天再疼可不要怪我。”
“那使劲吧……轻点……慢点……疼……嘶……”
“还要不要?”
“要……”
端着餐后甜点的王姨走到李涵梅卧室门口,刚要推门而入,突然隐隐地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声响,整个人好像被点击一样,瞬间愣住了。
别墅中的房门隔音质量是很好的,但搁不住李涵梅这么扯着嗓子叫,王姨揉了揉耳朵,喃喃道:“天呐,我听到了什么,他们在做什么?”
她可是看着李涵梅长大的,知道她打小娇生惯养,眼高于顶,对那些所谓的成功男子想来嗤之以鼻,不假以辞色,对那些意图不轨的色狼,更是出手狠辣,而房间中……
那个郑义是怎么做到的?
李涵梅的父母为了她的婚事也是操碎了心,安排她进刑警队,本意是让她吃吃苦受受罪,随便了解了解民间疾苦,明白幸福生活是多么的不容易。可是没想到竟然对了她的脾气,整天咋咋呼呼的,别说是男朋友了,就连个男同事都没交上。
只是……郑先生符合老板的要求吗?
他们也太不疯狂了吧?
要不要告诉李先生?
门外的王姨纠结着。
房间内郑义把她的两条胳膊都按摩了一遍,心神放松,才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味儿,这么香?”
李涵梅趴在床上,没好气地回答:“我的房间,当然要香喷喷的啦!”
郑义从她身上下来,微微皱着眉头说:“这香味也太浓了,你就不怕把自己熏晕?”然后就在此刻,他终于想到了什么,眼睛中闪过一丝惧色,想要重新压住李涵梅,李涵梅哪能不知道,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把我熏晕,我看是把你熏晕吧!”
郑义生怕她秋后算账,干笑两声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那个还会一种按摩手法,保证效果,嘿嘿,要不要试试?”
想着李涵梅一贯的表现,他隐隐的后背发凉,天知道,她会不会跳起来掐死自己。
郑义已经做好了随时准备逃离现场的准备,但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李涵梅正处于爆发的边缘,天知道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李涵梅却答非所问:“你不跑?”
郑义下意识地回答:“我准备着呢!”
李涵梅夸张地比划着:“你能跑到那儿,信不信楚队会把你亲自送回来?”
郑义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信,当然不信!”
虽然李涵梅财大气粗,她老爹神通广大,可楚北是有节操的人,不会这么快出卖自己的。
李涵梅开玩笑地说:“我就说你占了我便宜不承认,你说他会不会把你送回来?”
她这句话顿时拿捏住了郑义的要害,楚北千好万好,就是对他的婚事太上心,也正是出于这个目的,他才以权谋私,把他们俩安排成搭档的。李涵梅用这个理由,绝对管用。
“呃,你想怎样?”郑义吓得连连后退,震惊之后,笑眯眯地道,“不会是想让我以身相许吧?”
“你给我去死!”李涵梅从床上跳起来,举着枕头就要往郑义身上砸。郑义一把接住枕头,刚要砸回去,光着膀子的李涵梅一脚踢了过来。
这次郑义学乖了,知道李涵梅有一颗女汉子的心,不踢自己一脚绝对不会开心,电石火化之间把枕头挡在身前,整个人被她踢得撞到了门上。
门被撞得发出闷响。
门外正纠结的王姨被吓得惊叫一声,对他们玩的如此痛快暗暗咋舌。
门突然被打开,郑义用枕头挡着要倒退着出来,李涵梅杀得兴起光着膀子追了出来,正好看到目瞪口呆的王姨。
“啊!”
“啊!”
“啊!”
三声惊叫划破破别墅上空寂静的天空,一个年轻女子,一个中老年妇女,一个年轻男子,三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是那么的怪异。
接下来,郑义为了避嫌,住到了王姨专门安排的客房中。躺在床上,想着刚才和李涵梅发生的种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不想不明白。
他可不相信,自己给她按摩按摩胳膊,就能得到这天之骄女的心,现在门当户对的观念虽已淡化,但并没消除,他和李涵梅之间的差距何止千万里,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的好。
郑义乱七八糟地想着,他轻轻打了自己一耳光,靠,瞎想什么呢,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儿,还以为是民间故事里的董永和七仙女啊。
再说了,瞧着她那花钱样子,肯定也不是自己能养活得了的,他想着想着,在床上睡着了。
李涵梅房间,王姨面色凝重地看着李涵梅,语重心长地说:“小姐,你一个姑娘家,你得矜持,不能……”她想说不能那么狂野,可平时的训练让她说不出口。
李涵梅有些心虚地拉着她的胳膊:“好啦,好啦,王姨,我们就是练练拳脚,哪里有什么矜持不矜持的。你也看到了,他打不过我的!”
王姨爱怜地看着娇憨的李涵梅:“小姐,我不是反对你和郑先生交往。我觉得,您有必要和先生沟通沟通。”
李涵梅炸锅了:“我和他交往?王姨,你想多了,我和他交往?我怎么会和他交往,他有女朋友的!”
王姨被她弄迷糊了:“小姐,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涵梅嘟着嘴颓废地回答:“同事,就是单纯的同事!”语气幽幽的,携带着些许的失落。
夜色中,寻梅租住的小区驶进一辆红色的科鲁兹,那是高娜的车。车子停到小区车位上,高娜从车上下来,袅袅婷婷地走进楼门,走到了寻梅家门口,她掏出钥匙,正欲插进单元门的钥匙孔,房门突然打开:“进来吧!”
高娜腰杆一挺,似乎吓了一跳,顺手抽回正要插进去的钥匙,她转过身,看着空荡荡的楼梯,确定没有人看到她,脸色才露出凝重的神色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的视线迅速扫遍寻梅全身。
寻梅脸色蜡黄,蓬头垢面,邋里邋遢,好像大病初愈,蔫蔫地转身回到了屋里。
高娜跟进去,房间与其说是凌乱,不如说是冷清。沙发上扔着衣服,地板上散落着鞋子,就连往常整洁的茶几上面也堆满了果皮、果核和食品包装袋,除了这些,整个房间没有一丝活力。
“找我做什么?”寻梅回到坐到单人沙发上冷冷地问。
“来看看你!”高娜坐到三人沙发上,两条腿叠放在一起,“看看你想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寻梅拿着瓶装的红茶灌了一口。
高娜问:“你就这么折磨自己?”
寻梅冷笑道:“我这怎么叫折磨自己,我这是在赎罪?”
高娜反唇相讥道:“赎罪?你赎罪周锐会原谅你吗?”
寻梅问:“周锐原不原谅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原谅自己。”
高娜紧绷着的脸色缓和下来:“我们不是活给别人看的,我们是活给自己的。”
寻梅把冰红茶放到茶几上,呆滞地看着高娜:“活给自己?”
高娜起身走进厨房,拿着两个杯子和瓶装绿茶回来,她把被子放到茶几上,把绿茶倒进两个杯子,一杯放到寻梅面前:“不要喝红茶了,还是绿茶更符合我们的口味!”
寻梅刚伸手去拿杯子,顿时缩了回来。
高娜端起一杯喝掉,把纸杯放回到茶几上:“怎么,你不喝吗?”
寻梅呆滞的面孔有了些许的血色,她端起茶几上的纸杯,一饮而尽:“喝,为什么不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