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感觉到一阵寒冷。
缩了缩身子,拉一拉被子,又缩回被窝了。
我的世界都在旋转,好像陀螺般,世界都在动。拖着思念的尾翼,转动着、联系着,终究沉入不属于我的世界。
在那不属于我的世界中,我看到了一张张徬徨失措的脸孔,以及慌乱无张四处奔跑的人们,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隐约间听见,有人喊叫"思念来了!"
我扯了扯从我前面走过去小伙子的衣袖,他的表情带点虚无慌乱,可是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紧张的气氛。
四处瀰漫着很奇妙的氛围,好像是有人随时会不见一般,令人恐慌。
"有事吗?"小伙子用着沉静的嗓门问着我。
"我...。没事...。"我挥了挥手,示意我没有要问什么。
"小心,思念来了。"小伙子的声音格外冷静,与旁人的嘈杂及慌乱形成强烈的对比。
"思念阿...。"我望着远方的海面中,卷起一阵漩涡。由乳白色,慢慢地卷着,由乳白色转至深蓝色,慢慢转着,再由深蓝色转至黑色。
煞那间,海水全不见了。
轰隆巨响,海水喷发了上来。
侵袭着沿海地带,慢慢朝着我的方位逼近。
"你不跑吗?"一个中年妇女左手拉着小孩,右手拿着家当,停下来问看着远方的我。
我摇头。
她也摇头,便跑走了。
海水已经浸到我的膝盖了。
慢慢地,到了腰际。
闻到了夹带着海的咸味的风,咸咸的,适合流泪的咸度;尝到了海水的咸味,适合饮一口泪的浓度;体验到了海水的温度,适合流泪的温度。
慢慢地,海水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只能阖眼,等待海水覆盖我。
我憋气。
一秒、两秒、三秒、.....。
感觉到胸口一阵压迫,大概是思念的力量吧。思念压的我不得动弹,也使我窒息。
我不行了。
放弃。
我放松。任它漂泊。
隐约间,我听到一个女孩呼唤着我。
"轩?你还好吧?"很模糊的女声传进了我的耳里。
慢慢的,我张开了眼。
"你还好吧?"眼前的小漾手上拿着毛巾在旁边的脸盆里面拧干。
"恩...。"我摸着我的额头,好像没什么感觉。
"轩,你还是一直发烧耶。"小漾轻轻地把我的浏海往上拨,把拧干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
"你今天没课吗?"我动了动身子,感觉好痠。
"我早就下课啰。现在都已经晚上六点了。"小漾看着我的脸笑着。
"傻瓜。"我伸出手,摸了摸小漾的头。
咕噜。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对喔,你今天都还没吃饭。等等喔,我去弄稀饭。"小漾再一次把我头上的毛巾放进冰水里,再一次的拧干,再一次的敷在我额头上,再一次无怨无悔的付出。
"谢谢。"我勉强牵动着我的唇角,为的就是不让她看到我痛苦的模样。
"你可能要等一下下喔。"这是小漾到厨房之前跟我说的话。
等一下?一下是多久?
是一分钟?一秒?六十分之一秒?还是,永远?
重来没有人定义一下是多久,我只知道那是一个含糊且不具意义的量词罢了。
我转动我的身体,面向着厨房的方位。虽然我的房间看不到厨房,可是我能感受到厨房里小漾的用心、及关心。
"来啰,热腾腾的稀饭哟。还有你喜欢吃的面筋。"小漾两手端着碗的末端,轻轻地把稀饭放在我旁边的桌上。
"谢谢你。"我试着牵动我的肌肉细胞,可是没办法。
小漾慢慢地吹着稀饭,把汤匙上的稀饭吹凉。
"来,阿。"小漾张开了嘴巴,示意要我也张开嘴巴。
"阿。"我张开了嘴巴。
温温的稀饭,从嘴巴一路暖到心底。
无意间,看到了小漾食指上的OK蹦。
"你的手怎了?"我看着她食指问着。
"没事啦。刚刚我太笨,不小心碰到锅子烫到的。"小漾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傻瓜,会不会疼?"我用着很温柔的力道,摸着小漾的食指。
"会。很疼。"小漾眼里泛出了坚定的眼神。
"不过...。"小漾温柔的看着我。
"我是心疼。"
我会疼吗?
会,我会很心疼你的傻气,还有你的无怨无悔的付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