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院最高的地方,“十八艺武神居”的最顶上,现在就站着三个人,两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一红一绿,格外显眼,于诗诗和他们站在一起俯瞰,衣服的颜色是暗了一些,但胜在体积大,任然是最抢眼的一个。
三人居高临下,刚才孔雀桥上的冲突他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石坚白自然不知道他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的被两个变态口头偷听,见他风轻云淡的走下孔雀桥,于诗诗开口打破沉默。
“他就是武王特招的那个学员。”
“这小子不错,够狂。”绿衣老头道。
“英俊潇洒,威猛果决,低调做人,高调惹事……颇有我当年的风范。”红衣老头揪着胡子道。
“哈哈……”绿衣老头和于诗诗瞟了一眼红衣老头,会心的笑了起来,只见他下半张老脸三分之二的面积被胡子乱糟糟的盖住,上半张脸更惨,眉毛以上基本上是万年不见天日的,卖相就这么点儿,他嘴里的英俊潇洒四个字确实值得推敲推敲。
红衣老头顿时不乐意了,本老头讲了五十多年笑话,你们脸上都像是被驴踢了一脚,青着脸蛋儿,怎么现在正儿八经的说话,反而笑成这样?
“很好笑吗?”
绿衣老头道:当然。
红衣老头冷冷道:你既然会笑,那以前我讲笑话你为什么不笑?
绿衣老头道:因为你以前讲的笑话至少算一个笑话,今天这话顶多只算一个屁,简直臭不可闻的大臭屁。
红衣老头板着脸,瞪了绿衣老头一会儿,突然也笑了,揪着胡子颇为得意的道:三十年戎马生涯,刀光剑影,我两同一个战壕,同一暖炕,可我那时竟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经常在半夜笑醒。
绿衣老头道:你现在知道了?
红衣老头道:当然,定然是你半夜正饿死的时候,我放了个大臭屁,你习惯性的用嘴巴回应了,不然你今天怎么会听到有人“放屁”就笑。
话说完,于诗诗已经笑得喘气了,这两个老人互损了大半辈子,现在还没完没了,时刻没个正经。
“诗诗,先去救人,现在的这群娃娃行事不知道轻重,你看好一点,别让他们斗得太厉害就行。”
“嗯。”于诗诗应了一声,咻的一声!如胖鸟俯冲下江,大袖一挥,恐怖的飙风把定威小侯爷等人倒卷出水,同时抓了一把水珠,甩手扔出。
哒哒哒哒!如此七八声响动,这些水珠打在孟祥等人小腹上。
原来这位胖美人不仅是嗓子厉害,连身手也敏捷得很,她来得快,去得更快。
孔雀桥上人来人往,竟然没一个看清她是怎么救人的,只听见水声响动,江里呼救的几个家伙就躺在地上比赛似的吐起水来。
“老大,好点没有?”
“一群废物,统统给我滚。”定威小侯爷似乎是骂得急了,突然间,苍白的俊脸一下子变得老红,剑眉两分,星目圆瞪,咕咕!喉咙里竟像是卡了什么东西。
这位悲催的小侯爷吐了半天,肚子里酸水都吐出来了,可那东西就像是在喉咙里安了家,每每吐出半分,一不留神又从新回到原点,继续卡着,还时不时排泄点令人作呕的难闻液体。
东方神秀让小侯爷张开嘴一瞧,当场吓得跳了起来,我的个乖乖,他娘的好大一只蛤蟆。
锦衣玉食的小侯爷听了嘴里有蛤蟆,吐得更厉害,几个跟班的又惊又慌,急得团团转,要是侯爷被卡死了咋办?
一小弟急中生智,“要不抠出来吧?”
伸手一比,蛤蟆卡在小侯爷喉咙三寸七分处,手指更本抠不到,反而惹得这只冷得快冬眠了的大蛤蟆高亢的在侯爷喉咙里唱起小曲儿。
第一个设想不成立
“东方哥哥,我这里有唐门断肠散,我们给夏哥哥吃一点,蛤蟆在他喉咙里,先把蛤蟆毒死……”一娘炮小弟道。
“你是猪吗,蛤蟆毒死在侯爷肚子里,断肠散还不是间接被侯爷吃了……蛇是蛤蟆克星!对对对!找条蛇吃掉蛤蟆就行了。”
“不成!不成!蛇吃了蛤蟆,蛇要是卡在里面,天下之大,又有什么东西能吃蛇呢,难道要把于狮狮那只该死的花猫偷来吃蛇?”
“……”
这小侯爷身边都是什么奇葩,两个法子把躲在第二层的于诗诗吓了一跳,再折腾下去,小侯爷不就死翘翘了,大骂道:你们都是猪吗,在他胸口输点内力就行了。
这法子果然管用,从胸口输内力,蛤蟆感到下面变热,自然往上面砰哒出来。
呼!小侯爷畅快的呼一口气,大骂道:找人做了他,这件事没完……
这句拉风的话还没说顺畅,只见小侯爷又瞪着眼,喉结上下蠕动,卡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过这次情况显然要好一些,至少没蛤蟆在喉咙里叫,小侯爷沮丧的弯下腰,“哇”的一声吐出两条小鱼来。
“终于畅快了……”
小侯爷运功蒸干身上的水分,让小弟帮着整理衣衫,迈着大步真离开,突然间,只见一庞然大物从天而降,舌一吐而唾沫横飞。
“几个小兔崽子,弄脏孔雀桥,给老娘交了罚金,里里外外擦干净再回去。”
这人一吼宛若惊雷,声灌两耳,久久不绝,小侯爷当场被吼得懵了,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人见人躲的大嗓子“于狮狮”吗?
还好小侯爷不差钱,随手把从爷爷书房摸来的玉珏拿出来,赔笑着交了罚金,又让人把桥上那几堆散着臭气的东西处理了才带着小弟去找石坚白算账。
石坚白自然不知道自己随手一扔竟会惹出这么多乌龙事件,他跟着冉香二人走进孔雀直街,花了半时辰,消灭了一桌子菜,吃了饭,这位阎王爷觉得五两银子一个的黄瓜丢了浪费,揣着两个,一个放在嘴里啃着出了“孔雀楼”。
人没经过饥饿,实在是不知道啃黄瓜的好滋味。
父亲被马匪杀死之前,石坚白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一日三餐,茶水点心这些玩意儿得讲究,父亲死后,这习惯害他饿几个月肚子,和张家那堆家奴呆一块儿,每逢吉日,果子糕点是抢不到的,在架子上摘个黄瓜用衣角抹一下,啃着那叫一个香甜。
奉画看着他这滑稽模样咯咯娇笑,“公子,你照这样下去,可就跟严扒皮一样吝啬了。”
“他那是天生的,我学不来,奉画你们说在孔雀街买了处宅子,花了多少银两?”
奉画笑道:一分没花。
凭轮回教错综复杂的人脉关系网,孔雀街不知道潜伏着多少轮回教高手,这些大大小小的酒楼客栈,若没几处是轮回教掌控的资产,石坚白都不相信。
冉香道:大都龙蛇混杂,无论是天兵学宫的执教长老和文武群臣里都有不少是六大门派培养出来的人,八爷祖上是前朝皇亲,他家在大都根深蒂固,听你要来,八爷在孔雀街买了坐庄园给你落脚。
“还没见面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这位八哥做事和严扒皮真是两个极端……”才刚来到大都,就有人周到的安排了居所,石坚白心里暖暖的,他性子倔强,人前人后不肯落泪,也不会流泪,可此时觉得眼睛有些酸了。
“八哥在哪里,买坛酒找他喝一顿。”
奉画皱眉道:那晚四爷被唐门七彩蜈蚣咬伤,听说七彩蜈蚣的毒全天下只有百变神医花千夜会解,六爷,八爷,十爷都在满天下的找他,早离开大都了,不过八爷给你留了话,他说,想要在大都立足,不心狠是不行的,让你不要畏手畏脚,惹了事有他担着。
冉香道:菩萨保佑他们找到百变神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