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坚白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时脑袋还晕乎乎的。
回顾四周,只见这是间装扮素雅的屋子,白色牙帐,楠木漆雕大床,屋子里有一紫檀木小桌,桌上备有文房四宝,墙壁上还挂有把古朴的宝剑和几副着墨精细的山水图,尽显大家风范。
石坚白知道这里不凡,料想是严老七家里,倒不显得拘谨,十分惬意的伸了下懒腰,突然惊骇的发现,全身上下脱得只剩遮羞汗裤,而仙女画卷和衣服都不在身上。
“昨晚喝醉酒,我到底做了什么?”
石坚白揉揉发晕的脑袋,只听一阵碎碎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步履轻盈,夹着清脆嬉笑,来人似乎是女子。
果然,门帘打开,一个身着湖绿罗衣的美貌少女袅袅走近,此女身姿苗条,鹅蛋脸,美目偷偷往床上看了一下,掩面轻笑,白嫩的脸蛋儿上浮出个浅浅的酒窝,十分俏皮可爱。
“冉香姐,我们回去吧,公子还没醒呢。”
少女轻声浅笑,声若脆铃,悦耳动听。
“奉画快出来,别吵着公子休息,不然七爷饶不了你的。”门外一个甜美的声音缓缓说道。
这声音透着灵秀气息,倒像是个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
冉香和奉画不同,她身子弱,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着一袭淡紫罗衣,嘴角似时常带着抹淡淡的笑意,又好像是没有的,有着大家闺秀的娴静和江湖女郎的灵秀,说话轻柔,一颦一笑都透着古韵美。
人非倾城之貌,但这种气质是极少见的。
就好像是夜空下的秋菊,性淡不争,但无意中露出的一缕清香又不得不让人为之痴迷,为之惊叹。
“我知道啦。”奉画俏皮的拌个鬼脸。
石坚白见她们转身离开,忙道:染香姐姐,奉画姐姐,你们先别走……
“原来公子早醒了呢,来试试冉香姐给你裁的衣裳,冉香姐手可巧了,公子穿着肯定好看哩。”
不用石坚白叫唤,冉香奉画袅袅走近,奉画揭开牙帐,见石坚白红着张老脸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神情好像是被调戏的大姑娘一般,俏脸微微一红,娇笑道:公子不要躲了,昨晚还是奉画服侍你沐浴的呢。
“什么……你给我……”
少年脸更红,支支吾吾的道:衣服我自己能穿,烦请两位姐姐先回避一下。
“公子不要我们服侍,是嫌我们笨手笨脚的,讨厌我们吗……”
奉画一句话没说完,眼圈突然就红了起来,“求求公子不要赶我们走,七爷说了,不服侍好公子,要把我们腿打断呢。”
这姑娘说哭就哭,半点预兆都没有。
“严老七,你把我害惨了……”石坚白心里叫苦连连,柔声安慰道:好姐姐别哭了,都是我错了,惹姐姐不高兴,你说怎么罚我我都认罚。
他不安慰还好,才开口安慰,少女更加委屈,泪花已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马上就要溢出来。
石坚白更是手足无措,暗叹自己倒霉。
这时,冉香袅袅走来,对他淡淡一笑,伸出春葱般的玉指往奉画额上点了一下,道:公子不要当真,奉画丫头和你闹着玩呢,公子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我们就行了。
石坚白给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色,道:对对!有事吩咐你们,去把我昨晚穿的衣服拿来,还有画卷,如果带点小菜就更好了。
“公子稍等。”
冉香淡淡一笑,袅袅走开。
“染香姐,你就不能让我多玩会儿吗?”奉画被拆穿,颇为得意的笑道:公子,公子,你真是太好骗了,严扒皮要是有你一半糊涂就有趣了。
“原来这丫头又哭又闹都是装出来的……”
石坚白哭笑不得,连严老七都敢直称严扒皮,身份只怕不是普通婢女这么简单。
二女走后,石坚白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脸还是很热,心里把严老狠狠臭骂一顿,少年对着铜镜一看,满意的笑了起来,大约也觉得这身衣服不错吧。
莫约半个时辰,冉香二女拿着衣服,端着酒菜走来,冉香安静,只是淡淡笑着,奉画笑道:公子你睡了一天一夜,肯定饿坏了,快尝尝我们炒的小菜好不好吃。
三个精致的小菜,一壶酒。
虽是最寻常的家常小菜,但成色好,没吃就令人食指大动。
石坚白惦记着仙女图,那晚画掉落油锅,不知坏了没有,带着狐疑,石坚白把画卷打开,心里松了口气,道:画还没毁掉,真是谢天谢地。
奉画见他拿着画便像严老七捧着银子一般,只是少了几分严老七式的吝啬,多了几分痴呆,心里好笑,说道:公子这幅经络图除了材质好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公子先用早饭,你要是喜欢,我给你画一幅,保管比原来的清晰。
“你说这是人体经络图……”石坚白惊讶的道,他再次观看,图画上依然是原来的白衣仙女,哪来的经络?
“画得太粗糙了,有些穴位脉络都没补充清楚呢。”奉画有些不满的补充道。
石坚白心里一动,反笑道:这幅经络图如此复杂,奉画姐姐若是能凭记忆把她画出来,我就服你了。
“这有何难?”
奉画突然拿着一只画笔,摊开宣纸,拿着笔勾勒起来,她身姿轻盈,画笔挥动,落笔又快又急,虽是作画,却像是大书法家挥笔狂草,又像剑法高手舞剑,当真是令人不可思议。
“画技如此之高,难怪名字叫奉画。”
随着奉画勾勒出一条条经脉,石坚白一颗心砰砰乱跳,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记下这些经脉走向,这是教主夫人的画像,我的乖乖,画卷的武功不知是轮回教八大震教神功中的哪一门?
石坚白忍住拿油把画卷打湿研究的冲动,把画贴身收好,如果奉画现在看他的表情,肯定是和抱着银子睡觉的严扒皮一般无二。
不一会儿,一幅人体经络图跃然纸上,载体仍然是女子的身体,轮廓无疑和画中白衣仙子很像,但上面却浓墨标注了密密麻麻的经络和穴位,奉画画完,擦掉额上的香汉,笑道:你看看,是不是一模一样?
石坚白从遐想中恢复过来,陪笑道:一模一样,如此画技,有如天人,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我这点雕虫小技算不得什么,你哪天见到六爷墨宝,那才真是神仙落笔。”
石坚白吃了早饭,夕阳已经从轩窗里透过来,他觉得被两个姑娘看着不自在,笑道:严老七他们去哪儿了,对了你们知不知道三城考核谁得了冠军?
奉画道:明天就是十七,三爷,八爷,九爷他们派人来帮忙杀张沐阳,应该是在祖堂谈大事,三城考核就惨了……
石坚白心里一跳,急道:怎么个惨法,张惜惜呢,她有没有去比赛,是不是伤着了?
冉香皱见他着急,眉道:“昨天有两个外族人占台挑战,出手就差点伤了几条人命,把风云榜排名靠前的几人吓得不敢上去比武,对了,听说东瀛人竖了快牌子挑战张惜惜,不知道这姑娘下午能不能杀一下外族人气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