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萱将老板叫了过来,问道:“倭奴人要在津城设擂比武吗?”
老板道:“倭奴人在津城设擂,此事已传遍大街小巷,妇孺皆知。据说原来预备在中州设擂,后改设津城, 倭奴人口口声声要找一个名叫林逸飞的人,要报血海深仇!消息轰动国内,武林人士个个摩拳擦掌,誓叫倭奴人尝尝华夏铁拳的味道!”
沈雨萱听罢心中已是明了,挥手让老板下去,和几人相视一眼,转头向窗外望去。
却见瘦子醉眼提壶,又将那半坛酒饮下,看胖子扑过来,举起酒坛子向胖子砸去。
胖子一拳将酒坛击碎,上前一步,照准瘦子当头一拳,只因瘦子身材太过矮小,胖子身形巨大,这一拳不奔前胸,偏向瘦子脑袋砸去。
瘦子看拳头砸至头顶,似被拳风吓倒一般仰身摔倒,脑袋似着地非着地之即,腰身随势拱起,右手端杯,左手五指勾起做提壶式,似醉非醉,似倒非倒,脚下似虚非实,碎步斜歪,欺到胖子身侧,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之上,动作敏捷,出拳有力,实出众人意料之外。
红袖拍手叫好,赞道:“好一招吕洞宾醉酒提壶力千钧!”
胖子捂着肚子后退几步,吃惊的望着醉态蹒跚的瘦子,暗道一声:“这是醉八仙拳法,我要小心了!”想至此,端正身形,四平拉开,左青龙,右探马,一招“夜叉探海”向瘦子扑了过去。
红袖道:“这是大洪拳,相传是宋太祖赵匡胤所创,始源于少林。看胖子出手至少练过二十年以上!”
蓝水晶问道:“那你说胖子和瘦子谁会赢?”
红袖摇头道:“很难说,一个年轻力壮,功底扎实;一个是醉拳高手,出招古怪刁钻,没有百招难分高下。”
这时,围拢过来看热闹的人群越聚越多,瘦子东倒西歪,跌跌撞撞,碎步灵活,摇摇摆摆,暗含闪转腾挪,虚守实发,逢击而避,乘隙而入,指东打西,将一路“醉八仙”拳法施展出来,看得众人拍手叫好,连声称绝。
胖子也不示弱,将“大洪拳”一招一式展开,只见拳风呼呼,腿脚疾旋,或运气为拳,或化掌为刀,拳掌并用,和瘦子斗在一起,一时难分秋色。
沈雨萱看几人不再吃喝,起身道:“我们走吧。”四人起身随行。
走到店门口,看老板皱着眉头搓手跺脚,望着一胖一瘦纠缠厮打,却不敢上前劝架。
沈雨萱拍拍他的肩膀,将老板吓的一哆嗦,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尚未说话,又见沈雨萱掏出一叠钞票塞进他的手里,说道:“一会所有人的吃喝我包了,在预备一桌好酒好菜,请胖子和瘦子喝酒。”
老板急忙拒绝道:“不可以,不可以,哪有让客人请大家吃喝的道理!”
沈雨萱道:“别看瘦子大叔和胖子大哥浑打胡闹,但他们心里真实的想法,却是去津城和倭奴人打擂比武,以扬我华夏之威,就冲这份民族大义就该请他们喝酒!”
当下分开众人来到人群內围,恰好看二人同时各出一拳,分击对方要害。
她晃身形来到二人中间,双手挥出疾如电闪,左手擒拿瘦子的右腕,右手五指在胖子左肋轻轻一拂,瘦子顿时脉门麻木,力道全失,惊骇之下被她一引一送,当时后退五尺。胖子被她一拂,似被惊蛇所咬,立时左臂酸痛胀麻,竟似全无力气,连忙收拳撤步,愣愣的望着沈雨萱发傻。
二人心里非常明白,那女子虽是轻描淡写的一捏一拂,没有上乘武功很难制敌于瞬间,而且一个是醉拳高手,一个是大洪拳嫡传。
沈雨萱含笑拱手,完全一副江湖作派,大声道:“大叔,大哥暂且住手,且听我说几句肺腑之言。”她双目环视,看众人肃穆而立,她一招瞬间制住二人,完全将大家震惊当场。
她点头道:“大叔,大哥在武林中都是我的前辈,如今倭奴人来津设擂,咱们不能倭寇未至,自己先乱了阵角。华夏人最需要的就是团结一心,任它是豺狼虎豹,也要让它在华夏的土地上俯首称臣,跪地求饶!”
“好!”众人拍手叫好,掌声响起。
沈雨萱说罢分开众人,扬长而去。
胖子和瘦子听了沈雨萱的言语,只觉耳根发热,甚是羞愧,走到一起握手言和。
一行五人来到镇外,正踌躇间,一辆出租停在五人的面前。车上下来一位妙龄少女,稳稳当当站在众人面前,厉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沈雨萱皱眉,暗思这个少女极有可能是个便衣警察,自己身上又没有任何证件,为了避免麻烦,她老实的答道:“我们是旅游的!”
少女道:“现在去哪里?”
“津城。”沈雨萱道。
“是不是去津城跟倭奴人打擂比武?”
“有这个想法!”
“那好,我就送你们回津城,全程免费。”少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沈雨萱疑惑地问道:“你是警察?”
少女笑道:“我就是一出租司机,和哥哥姐姐们开个玩笑。刚才看姐姐武功高强,说话有理有据,就起了相识之意,既然姐姐回津城,正巧我也去津城,姐姐能否赏脸,和妹妹一路同行?”
沈雨萱忽然古怪的笑了,没想到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居然让一个丫头片子给诈唬住了,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弄得她啼笑皆非,唬着脸憋住笑挥手道:“上车。”
到达津城,沈雨萱一行五人和少女挥手道别。阿风,阿叶临时有事回往京城,姐妹三人在人行道上徒步而行,苗条的身姿,靓丽的姿容,吸引了来往众多的目光。
忽然,身后响了两声汽车鸣笛声,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路边,从车窗内探出一张清瘦的脸,操着浓厚的天津话说道:“我说沈大小姐,你们这是去哪呵儿?到了家门也不说让我来接你,这不是臊我韦存忠的脸嘛!”说着打开车门走下来,另外还有一个艳丽的女人,却是李云霞。
沈雨萱颇感意外,含笑道:“怎么是你们二位呀?”
李云霞上前拉住沈雨萱的手,笑道:“我和老韦去办点事,正好路过这里,巧了就遇见了你!”
韦存忠急忙插嘴道:“我说老婆,我这级别降的可够快的呀!刚才在车上一口一声老公的叫,这下了车就变成了老韦,太不地道了吧?”
沈雨萱诧异道:“你们这么快就结婚了吗?”
韦存忠得意地笑道:“没呢!我跟你说呀,打你跟林老弟前脚一走,后脚我就琢磨要把这娘们追到手,必须要具备死缠烂打,持久战的革命精神!谁知道还没等我跪地求她,这娘们自己就熬不住了,投怀送抱,主动送货上门!哈哈!”
李云霞白他一眼,皱眉道:“你这嘴就没把门的,沈大小姐面前你也敢胡说八道!”
韦存忠当时闭了嘴,不再言语了。
沈雨萱连忙岔开话题,将红袖和蓝水晶介绍给二人。几人握手寒暄几句,然后上车,在车中李云霞继续道:“雨萱妹子,你们这是准备去哪里?”
沈雨萱道:“我来津城主要是打听一下倭奴人的擂台设置在哪里?诸多事宜我想心中有个数。”
韦存忠接过话头说道:“今儿你是碰对人了!我跟你说,上次在体育馆,林老弟不是赢了一个名叫宫本野郎的人嘛?这次小鬼子还要求在哪儿设擂,说嘛要找林老弟报仇!我看他是屎壳郎坐鞭梢子,光知道腾云驾雾,就忘了这是纯粹作死了!”
沈雨萱道:“那些武林人士来到津城,将怎样安置?”
韦存忠道:“你了就放心吧!在津城最好的旅馆我全包了,专门接待四面八方来打擂的武林好汉,只要能把倭奴小鬼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就算把我韦存忠的家底全都抖落光了,我也毫无一句怨言。”
李云霞笑道:“别看我们家老韦说话没正经的,一颗爱国心可热着呢!”
红袖和蓝水晶听了韦存忠的话,亦是心潮澎湃,连连夸赞韦存忠的爱国热情。
韦存忠哈哈笑道:“有嘛可好夸的!提起倭奴小鬼子,我这气头子就不打一处来!哈哈!”
这时,汽车转过几个弯路口,渐渐驶入繁华区域。忽然,韦存忠踩住刹车,探头向车窗外望去。就见从不远处一家跆拳道馆中,跑出几个穿着跆拳道服饰的年轻人,均是鼻青脸肿,面带血迹。
沈雨萱皱眉,示意韦存忠将车子开过去。
韦存忠将车子掉过头来,驶到这群年轻人面前停下,下车问道:“我说几位爷们,都干嘛啦?让驴踢了怎么着?干嘛都是一副狼狈相!”
其中一人吐口涶沫道:“你说的不错,我们哥几个还真是让驴踢了!”
韦存忠皱眉道:“嘛驴不驴的?你说清楚。”
那人气愤地道:“这不刚才馆里来了三头肥驴宾的外国人,到馆中就让哥几个陪他们切磋拳术,哥几个就答应啦,谁知三头肥驴会什么肥驴宾功夫,不按跆拳道路数出招,竟出奇招怪式,弟兄们不敌,只好跑了出来!”
韦存忠道:“那你们就忍啦?”
那人道:“不忍咋办?肥驴背后有狈国撑腰,添草喂料,老横啦!”
李云霞拉一把韦存忠,急声道:“老韦,你看萱妹子三人进馆了!”
韦存忠抬头望去,就见沈雨萱姐妹三人挺胸抬头,并肩齐步向跆拳道馆内走去。他掉头就追,喊道:“沈大小姐,你们这是去干嘛?”
沈雨萱头也不回,冷声道:“训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