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耐心的说道，“小柒，你先静静听我说，我知道你是好心给我出主意，我没那么小心眼，再说...我本来就对当网红这事没感觉，在幕后当老板多好啊，黑子我也不在乎，这个我真不在乎，咱们的cp粉里就没黑子吗？太多了，当个屁放了就行了。
其实主要的原因吧...不是这个，虽然公司的法人不是我，我也和公司没有经济合同，理论上可以带这批货，可以把公司和我分开，不会波及到公司。
可...我现在管理星赢这个事，人尽皆知，上一次带货艾佳佳，最后也是走了公司的账目的，所以...其实我和星赢根本分不开，就有点硬拉强拽了，是人就能看明白太欲盖弥彰了。
小柒你就是想太多了，你哪卖我了啊，你说要用你的主账号给我引流，还给我当助播，这还算把你自己摘出去了？你是有多傻啊。”
林辰丝毫没有怀疑她的心意，最后一句话虽然说的语气轻挑，带着点戏弄似的说她傻，但是这样的方式，倒是让穆青婉松了口气，彻底放心了。
林辰拿手指在穆青婉头上还轻叩了两下，配上那句，你是有多傻，十分宠溺。
穆青婉努了努嘴，刚才她差点都想哭出来了，她感觉自己的好心差点就被自己搞砸了，急的很。
现在看林辰和她打趣，她心情也好了很多，赶紧不甘示弱的在林辰头上也敲了两下，觉得不够劲儿，还配上了个脑瓜崩儿。
林辰嘴角轻笑，轻轻道了一句，“傻孩子。”带着几分哄。
穆青婉努努嘴，心里对这个称谓是不太认可的，但她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现在更不好意思和林辰斗嘴了，就站在那静静地听着林辰说话。
“小柒你有一点，说的对，厉总那边也没要求带货量，其实这次艾佳佳的单子，比上次收益还高。
就是我感觉艾佳佳这次要是不能将百分之八十的货品都清出去，其实对于他们现在面临的关键性退市问题，根本解决不了。
但是你说的也对，不能把目标定那么大。
对于公司那边的影响吧，其实还也行，我主要是考虑你那里。”
林辰蹙了蹙眉，接着道，“刚才我们提到的黑粉问题，上次带货家居服就已经有很多了，这次又是艾佳佳，而且这次和你的账号内容，出入太大。
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可能会有点多，处理起来并不轻松，而且我不想把你置于那样的位置上，很被动。”
穆青婉晶亮的眸子就那么定定的盯着林辰看，她想到林辰会考虑她，但没想到的是...林辰将他自己，公司的整体问题都分析完了，做出了一个可以接艾佳佳这比单子的结论后，竟然在怕给自己招黑的这件事上止住了步子。
她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笑了一下，倒不是敷衍的笑容，而是她身上不常出现的温柔，平时娇憨的穆青婉，凭空冒出了点人淡如菊的味道。
“林辰，我真没事，黑粉、营销号、对头公司啊、从来都是不缺的，自从有了点小名气之后，就算喝口水都能被人品头论足，我真不在意这个了，从前或许还在意吧，现在对我来说，真的就跟喝水一样，有时候看他们说话，都觉着可笑。”
她拉着林辰的手，像是想要给他力量一般，重重的握了一下后接着道，“所以说，林辰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把我这块的事儿，排除掉，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穆青婉柔软而附带力量的手，细嫩的声线，还有她说的一言一字，让林辰心口那一处软的不行。
刚刚他就想过，穆青婉...会不会说这样的话。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的话。’
没想到，还真的说了。
林辰内心无数想对穆青婉说的话，哽在喉间，像是那些话都不足以表达林辰对穆青婉此刻感动，只淡淡的回了一个，“嗯...”
穆青婉看着他，“林辰，其实你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吧，要是没定好就再想想，反正也不急这么个一时半会儿的。”
林辰定定的看着她，坚定的开口道，“艾佳佳的这单我会接。”
其实在穆青婉和林辰干瞪眼的时候，在穆青婉觉着林辰经常溜号愣神的时候，他还的的确确的就是去‘愣神’了。
原因无他，当然是被宝贝系统叫走了。
【叮，艾佳佳的支线任务，请宿主接单带货艾佳佳，成功带货，可以得到相应奖励，以抽奖转盘的形式发放。】
林辰稍微愣了一下，但对于艾佳佳又成了支线任务这回事倒并不觉得十分惊讶，毕竟...上一次艾佳佳不就是任务吗？
林辰淡淡问道，“要求呢，需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带货量？”
林辰不得不先把这个问题问清楚，要是直接接受了任务，最后告诉林辰这任务要盘活艾佳佳，那...不是来整林辰吗？
【没有任务量，完成的带货指标越高，得到的奖励越好，最终奖品由抽奖转盘的模式发放，童叟无欺哦。】
完成的指标越高，得到的奖励越高。
还成，虽然不透明，但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林辰睥了一眼在他脑海中说话的苏卿，蹙了蹙眉头，“这事不对啊，我忧心忡忡的时候，着急的不行的时候，你不过来，你等我急了个乱蹦的时候过来了。”
林辰有点无语，系统好像是总像个来他这邀功似的。
【没有，辰哥，我这不是刚接到...】上级的...
没等系统解释完，林辰就赶紧把他打断了，这厮废话太多。
林辰口气平淡，他可没心思和系统再打趣了，“得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且告诉告诉我，这次任务你能不能帮我点什么，或者来点建设性意见之类的，你要是没话说了，就快走吧，我还跟我老婆说话呢。”
【帮忙这个...没有，意见呢...随机应变吧。】
林辰撇撇嘴，就知道在系统嘴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听不见，在这和自己逗闷子玩呢。
“快滚，有多远滚多远！啊呸。”
晦气！
真踏马晦气！
“林辰你是什么时候做好这个决定的。”
穆青婉觉着林辰之前还一直犹豫不决的，她感觉林辰好歹要在想一想，毕竟那么多的问题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处理完，很难。
就凭她的脑袋，简单的在脑子里把这些事梳理一遍，都觉着费神。
她觉着林辰就算是心里有了个定向，也会再踌躇一下，而现在那个让他犹豫了那么久的问题，却直接说他要做了。
“试试呗，尽力就行了，我也不想那么多了，刚才就是考虑的太多了，这脑子里想的事多，思路反倒是不清晰了。”林辰讪讪笑笑，特意模糊了穆青婉问他的那个具象到什么时间的问题，这他可有点回答不上。
穆青婉看着林辰现在脸上淡定的神情，也跟着放心下来，看着林辰轻松，一瞬间多了点成就感出来，她想着...林辰会不会有一定的成分是因为自己的话，才放松下来的呢？？
想着想着，嘴角就挂起了甜丝丝的笑容。
决定已经做好了，就要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林辰拿起手机，先是给厉总回过去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电话的速度也快。
像是在一直等着林辰的消息。
林辰道，“厉总，我刚刚和老板商量了一下，艾佳佳的这一单，我们公司接了，合同我之后拟好给您传过去...”
林辰想了一下，改口道，“算了厉总，不用发给我了，我还是再去一次艾佳佳总部吧，上次只看了生产家居服的那条生产线，这次已经不光光是家居服了，我想看一看全部的生产线。”
林辰已经同意带货了，而且提出的要求都是理所应当的合理要求，还是已经合作过一次的老朋友了，厉总那边当然没什么意见。
一直顺着林辰的话道好，将林辰的要求全部答应了。
....
一通电话没打多长时间，就已经将初步的合作敲定好了。。
林辰刚挂了电话，又给小武打过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明天跟着自己去艾佳佳拍摄。
倒不是因为公司里没有助理了，公司没有实习生了，助理他让池小柔招过的。
也不是林辰真的想让小武给林辰让什么cp粉头子，说出来这个名号，一来是逗逗小武，二来呢，是想给小武多争取点曝光的机会，又不想让公司里风言风语太多，说林辰偏心小武，才那么说的。
而这次呢..艾佳佳的这个单子真不小了，林辰想做出个好的业绩来，脑子里也有了一套设计方案，所以这次拍摄任务肯定的给小武这个知根知底的人来做了。
小武昨天可是收到林辰和穆青婉好几万快的礼物钱呢，加上林辰给他引流，那热度蹭蹭的涨。
林辰让他去拍摄，还跟他说帮林辰点忙，当然高兴的应承下来了。
坐在沙发上等着林辰打电话的穆青婉朝着他开口道，“明天还要拍摄？”
“嗯，总部拍一拍，艾佳佳的人文关怀做的那么好，不得宣传一下吗？到时候让小武拍，正好能让他去食堂拍员工吃饭，他那个美食账号也合适，到时候车间流水线也拍一下，这次带货直播得先预热，多几天的时间，多方面的预热。”
已经在椅子上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林辰身子也乏了，站起了抻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接着淡淡的声音飘出，“不能像之前家居服带货那样简单了，这回可是个硬仗啊。”
穆青婉点点头，“确实。”
穆青婉看着他，接着问道，“你还要见艾佳佳的董事长？”
这是林辰在电话里和厉总说的话。
厉总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隔得远，穆青婉听不清，但她听到林辰听到了什么话之后，接了一句“一定要见。”
林辰人她了解，没有那么强势，上次也是厉总对接，林辰也没说什么，而且看样子厉总就是掌管推广这一块的非要见人家董事长干什么？
“这次和上次的推广力度和不是一个量级的，这么大的动作，董事长不出来亲自谈谈，让一个经理来谈不合理吧。
其实我也不是有多在意那边来谈话的人是谁，主要想看看秦董事长的经营理念和对企业的一系列规划，就...我们不是要提前宣传吗？
秦董事长在洛川也算得上有名的人，他出面说说话，拍摄一下，我感觉效果能不错。”
穆青婉恍然大悟，能领导一个这样的企业，这秦董事长的人格魅力一定很强，听员工嘴里的话，秦董事长对员工可真是够尽心。
看货品的质量，也能是个实在人。
除了不懂宣传，其他的可都是优点，将秦董事长作为一个营销点，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辰你真聪明，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营销点。”穆青婉高兴的说道。
不过转念一想，心里又生出了质疑，“可是...林辰...秦董事长如果愿意这样...接受拍摄和宣传的话，估计早就那么做了，他能接受吗？将自己放置在大众视野前？有点博人眼球了吧，老一辈做实在事的，好像最讨厌这一点了。”
穆青婉的质疑并没有错，林辰也觉得秦董事长不想，那样和博眼球能有什么差别，积累着一辈子的名声，还要遭遇到质疑。
放在网络上的话，可是好坏参半的。
林辰垂眉想了想，接着坚定的说道，“可能不想吧，但是秦董如果不想让他的心血倒闭的话，他必须出面。”
......
当第二天林辰在艾佳佳总部见到秦董事长的时候，他就后悔昨天那样笃定的话了。
林辰如愿的见到了秦董事长，进入艾佳佳总部大门跟着厉总往进走的时候，被带到了一处厂房的一楼。
进入一个房间内，林辰看到的不是英姿飒爽，雷厉风行的董事长形象。
而是...一位坐在轮椅上，面容蜡黄，整个人消瘦的摇摇欲坠，满头白发的老人。
左手的手背上，还贴着一块打完吊针用来在真眼止血的胶布。
当林辰看到这样一个饱经沧桑，孤苦伶仃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林辰瞬间惊住了。
他在网上还有艾佳佳的挂在车间里的告示板宣传手册上，都曾经看过这秦董事长的照片。
那明明是一位精神抖擞，老当益壮的男人。
和现在坐在林辰眼前的这位，一点都对不上号。
林辰就那么瞠目结舌的盯着秦董事长看了半天，还是一旁的穆青婉扯了扯他的衣袖将他拉回神来。
林辰感觉调整了一下自己那怔住的神情，嘴角快速勾起了一个礼貌的笑容，对着面前的老人打上招呼。
“秦董事长，久仰久仰。”
随之接住了秦董事长伸出来的手。
“你好你好，陆总年轻有为，小厉经常和我提起你，我们艾佳佳的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秦董事长声音暗哑，低沉而无力，努力的说出几句话，感觉像是在用心口的一股劲儿在撑着。
让林辰动容不已。
他猛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转头看想了拿着摄影机拍着的小武，蹙了蹙眉，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别拍了。”
小武一愣，本来想问问为什么，但看着林辰的神色，有几分不悦，就没问出口来。
赶紧将摄影机的开关关上，收了起来。
其实在来艾佳佳之前，林辰已经和厉总打电话说了自己今天来想做什么了，首先第一件事是拍摄艾佳佳的几个流水线，以及完成的产品仓库，还有艾佳佳的员工食堂住宿公寓，再有就是拍摄艾佳佳的董事长秦董事长。
让秦董事长自述一下他开办企业的原因，以及心得，还有在企业方针规划上，人文情怀上。
说白了，就是让秦董事长博眼球，只不过林辰没把话说的那么明。
在厉总说要去和秦董事长商量一下的时候，林辰还强调了一下，要是想救活艾佳佳，这次的宣传点必须要从秦董事长入手，就算是为了整个艾佳佳所属的上百名员工，也请务必让秦董事长同意。
当然这通电话最终的成效很高，厉总很快就给林辰回了电话，说秦董事长已经同意了。
林辰觉着，就是露个面，拍摄一下，宣传一下自己的企业，怎么也算不上什么坏事，就算抛头露面了一些，又能怎么样呢？
还要他循循善诱，好说好商量的让秦董事长出来。
自己帮着人家那边尽心尽力的宣传，而艾佳佳那边还像是有点不情愿了似的。
使得林辰心里有些不快。
所以在今天进入这办公室的时候，小武是直接抬着摄影机进去的。
可在见到秦董事长的时候，林辰心中就了然了，这样一位有节气有风格的老企业家，让他在大众视野走一圈，接受着大家的评头论足，这样一位初心不改，好事做尽的老人，累积了几十年的人品与名声，要在自己生人的最后的十几个或者几个年头里，接受个晚节不保的名头。
林辰看着眼前的老人，生出了些于心不忍的想法。
他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
秦董事长看着眼前这个大男孩模样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能到现在那个位子上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再加上厉总提前和他说过，上次的睡衣品类就是这个男人带起来的，也为艾佳佳在那个阶段里，提升了不少业绩，度过了一次难关。
对林辰便更高看了两眼，当他听到厉总传来的消息，林辰肯为艾佳佳做这次全线推广的时候，他由衷的高兴，他不知道为什么，就对这个之前一直素昧相识的大男孩，充满着期待和信任。
可...当林辰对厉总传达出带着点胁迫意味的消息，让他做一个转场采访，其实他内心不愿。
林辰说的十分委婉，可...
秦董事长他能不知道吗？
让他说说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意经，对于艾佳佳企业的规划和路线分析，和艾佳佳对社会所做贡献！
嗯...
其实放在平常的企业家身上，能有几个是不愿的，能有几个觉着这事是个让人丢脸的事。
都得上赶子接受，娓娓道来，将自己推到一个高位上去。
可...
秦董事长，如今拖着这样一幅身子，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事业，在一个生死攸关的地步上，而现在让他拖着残躯去博眼球，就是让他去卖惨的。
他不愿，不愿自己晚节不保。
不愿自己的后辈看到自己在网上被人品头论足。。
可是抛除这些不愿，他更不愿，让工厂里，企业里，那些跟着他干了一辈子的人们，颗粒无收。
这也是他没有选择破产清算，将自己抽出去，去安度晚年的最重要的原因。
所以今天他来到这了。
将自己的心，整理干净，准备为艾佳佳好好的录制，让那些将艾佳佳视为一个家庭的员工们，能有工作，有事干。
让那些信任艾佳佳家居的人，投资艾佳佳的人，没有白白付出。
秦董事长看着眼前男人深沉的面目，大致也明白过来，为什么之前严词决绝的林辰，在现在会让他的摄影师打住不录。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带着止血胶带的左手，还有那手上已经因为上了年岁而枯缩的皮肉。
他微不可查地，偷偷将那只手往自己身子后面藏了藏。
秦董事长他慈祥的笑了笑，朝着林辰笑着，缓缓说道，“我也就不叫你陆总了，你年纪和我孙子都差不多大了，我就叫你小陆吧。”
林辰听见秦董事长的话，跟着点点头。
“那些虚名是不必说的，在您面前我就是小陆。”
秦董事长接着看了一眼林辰身后的小武，他手里握着的摄影机，道。
“小陆，我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好多话想和广大网友说呢，我们艾佳佳的宣传，可都靠你了。”
到了最后的最后。
这场专人采访没有进行下去。
林辰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单单的留下了他自己和秦董事长，说了点话，便离开了。
稍后秦董事长也被护工推走了。
接待林辰一行人的依旧换回了厉总，在来之前林辰的打算还是让秦董事长带着他们一个个的参观车间呢。
前往床品生产车间的路上。
厉总正在跟他介绍着，林辰心里有些不耐的将他打断了。
但口气上还算得上礼貌，“厉总，秦董事长的身体情况，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要是知道的话，是不会跟你说那些的，也不会...”
再给他施加这样的压力。
“是秦董事长不让我告诉你的，他说你不想一个单纯的生意人，如果看到了他现在这副样子，可能就不会同意给他录制，但...你还说了这是唯一可以救活艾佳佳的办法，所以...”厉总道。
现在倒是成了林辰编了瞎话了，是他。
确实是林辰他说的，那是唯一可以救活艾佳佳的办法，不过那是一种夸张手法罢了，更容易成功罢了，现在他主动拒绝了采访，就证明还有不让秦董事长抛头露面的办法了。
一想到拖着病体还出来工作的秦董事长，还有刚刚和秦董事长在屋子里，拉着林辰的手，和他说，你和我孙子差不多大的慈祥模样。
林辰问道，“秦董事长的孩子呢，孙子呢？怎么不回来管理，你之前不是说秦董事长的大儿子现在在管理艾佳佳吗？还有其他股东呢，都不管艾佳佳的死活了吗？”
厉总垂眉，像是对秦董事长现在的模样，也非常心疼和惋惜，“小秦董上个月去国外参加研讨会了，还有一个对外贸易合同正在和那边和甲方谈，因为现在面临退市的局面，那边的贸易公司可能想决绝合作，正在周旋，小秦董那边也是分身乏术。”
一行人一路走着走着。
便来到了生产车间里的一处办公室。
厉总坐下来和林辰慢慢详说了一番，艾佳佳家居的内部问题。
“其实艾佳佳家居只是艾佳佳集团的一个下属集团，集团股东投股在家居的比例不是很大，基本上都是在能源、矿产、钢铁等等产业里。
艾佳佳家居其实一直都是靠着秦董事长一个人撑起来的。”
林辰一愣，还不知道艾佳佳的业务竟然这么广泛，他查询的艾佳佳资料里倒是也看到了，艾佳佳所属的其他实业，但并没有将他们和艾佳佳联系到一起。
这就更让林辰不解了，能源、矿产、钢铁，这种产业是华夏的支柱产业，在厉总哪里林辰也听出来了，艾佳佳集团做的很大，那么为什么不拉一把旗下算得上子公司的艾佳佳家居呢？？？
没等林辰提问，厉总就接着说了，“艾佳佳家居逐年收益不稳定，但因为其他产业拉着其实也没有面临退市。
而这个消息，就是其他股东做出来的，他们想低价收购秦董事长的股份，将艾佳佳家居收走，让艾佳佳退市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这个才是。
而且他们已经和艾佳佳家居的对头企业签订了协议，秦董事长退位，他们那边会人顶上来，到时候，秦董事长苦心经营的艾佳佳，就不复存在了，新的艾佳佳家居，会像是在人前普遍见到的家居企业...”
说到普遍见到的家居企业，林辰也明白过来了。
厉总嘴里的那个普通，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一词。
不用多少脑筋就已经知道是什么类型的企业，以次充好，专注营销，不管质量，只管收益，这些和艾佳佳的秦董事长的思想理念可以说是背道而驰。
说到这林辰也反应过来了。。
其实艾佳佳家居根本不是什么上市企业，只是艾佳佳集团的一个所属子公司。
而在网络上，凡事可以查到地方，都没有表明这一点，只有艾佳佳家居这个名号，原来都是背后的人搞的鬼，所以才单单传出了艾佳佳退市的名头，而不是艾佳佳集团退市的名头。
艾佳佳集团那些股东，所做的就是想要那些给艾佳佳家居投资的投资人退钱，给艾佳佳投资的人大多都还是在艾佳佳家居工作的工人。
所以...就是在逼迫秦董事长退下去。
要不是厉总说的明白，林辰还一直以为，艾佳佳这个企业是由秦董事长全资控股的企业，原来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是秦董事长尽力维持，才有了这么一片净土。
当然那些股东说起话来，也是人五人六的，主旨意思是秦董事长的经营理念和艾佳佳集团不符，所以要接纳新鲜血液。
说白了就是逼着他退下来，给那些人让路。
不让艾佳佳家居，在艾佳佳集团‘吃干饭’了。
林辰之前还寻思不过味来，为什么艾佳佳这么大的工厂，总部这样大的地皮面积，会连几十万都拿的那么费劲，而仅仅一次的家居服推广收益，根本也不够这么大的地方运转，光光是连员工开支这一项都不能够。
但艾佳佳还能挺得住，原来是有集团其他产业的利润扶持。
所以根本原因怎么会是经营理念的问题，是在其他产业上投资的股东们，不想再让艾佳佳家居这块不赚钱的买卖上，分走他们应得的利润了。
其实他们可能根本不会让新的企业进场，可能这只是个名头，他们想要的只是艾佳佳家居消失在艾佳佳集团，让艾佳佳家居改头换面。
而他们用了这样的办法，也一定是在艾佳佳集团上，有分歧意见，有股东是支持秦董事长的，不然全票通过的情况下，艾佳佳家居就可以直接被强制关闭了。
有人想让秦董事长退位，所以传出来消息的就是那些人。
而秦董事长现在面临的也不是退市的危险，而是...如果能一炮成名，将艾佳佳家居打响名号，人尽皆知，那么就会得到艾佳佳集团更多股东的支持。
那些想收他股份，吞并艾佳佳的人，就会退回去。
艾佳佳家居就不会更换主人，不会从这世界上消失。
厉总在这方面简单的和林辰说了一下。
林辰听了个一知半解，好像是秦董事长和集团的其他股东签订了对赌合同，如果艾佳佳家居在一个月内，纯利润不能提高百分之二百个百分点，秦董事长就自动退位。
百分之两百个百分点，说简单也简单，要是艾佳佳的收益只是年入几万块钱，林辰觉着分分钟都能搞定。
可...
艾佳佳家居即便是落破些，但是还是有很多常年合作的对口公司在了，还有对外贸易，只是经营成本也高，所以才会落到现在这副看起来不赚钱的模样。
现在要提升百分之两百个百分点，那就代表着。
厉总将艾佳佳家居往年的财务报表拿给了林辰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抛开所有的经营支出费用，只看纯利润，艾佳佳的一年纯利润，也有小两千万了。
那就代表着，林辰要帮艾佳佳在一个月内，创造差不多接近二十个亿的纯利润才能让艾佳佳家居起死回生。
林辰一瞬间拿着那份财务报表怔住了。
二十个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