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送给佛祖的佛经都是云洛儿亲手准备的,哪里用得着他们啊?
其他人没有准备东西就算了,连云洛儿什么都没有准备,太后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了。
云洛儿靠在侍女的身上,突然手一抬,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好像想要吐的样子。
太后立马想起她怀有身孕,担心她有个什么不舒服,连忙叫侍女扶她到一旁休息。
一个贵妇人笑着说:“太后该祈福,祝愿我们的郡王妃早日诞麟儿,让太后早日抱抱曾孙子。”
贵妇人的话,给太后提了一个醒,太后立马跪在佛祖面前,双手合十,夹着佛经念道:“佛祖保佑,我这外孙女从小命苦,年幼丧母,求佛祖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保佑她安详如意,早日诞下麟儿,母子平安,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云洛儿也跪了下来,但她没求出声,因为她不敢,只能在心里默默求着,让佛祖保佑郡王多去她房里,让她早日真的怀上身孕。
她假孕的时候,只是想气气云汐,没想到这个谎言越扯越大,现在想圆都圆不了。
云汐看到云洛儿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心里乐了,故意大声的祈福道:“求佛祖保佑我和夫君恩爱无常,夫君身体健康,我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云汐愿吃斋三日,求佛祖保佑。”
刚刚好不容易把注意力放在云洛儿身上的太后,被云汐的这一翻话又成功的把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对着云汐又是一顿猛夸。
萧锦见此,脸上嫌弃的神情更浓了,“花言巧语。”
这一声轻蔑,恰好被云洛儿听见,云洛儿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于是在中午吃斋饭的时候,提议道:“佛门净地,就是如此闲闷,但难得此次太子一同前往,倒是让这祈福之行增添了色彩,也让这顿斋饭变得更加的美味可口,不让我们再加些乐子,让这顿斋饭吃得再欢乐些?”
跟往常祈福吃饭一样,一顿午餐太后和那些年长的贵妇人一桌,云汐和云洛儿几个年轻的一桌,不然云洛儿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提意见。
她这建议一出,作为她的好朋友,顾妙妙立马投票表决同意,“好啊,我正想有什么乐子可玩,不知洛儿有什么好主意?”
云洛儿浅浅一笑,轻声向萧锦询问:“不知太子觉得飞花令如何?”又朝众人笑了笑,“此地是佛门圣地,不如我们就以佛经为令,大家觉得如何?”
云汐是抄了好几遍佛经,字也练得不错,但在云洛儿心里,她还是个草包,这么复杂的佛经,肯定是背不下来的,更别说运用了。
可她哪里知道,穿越了几回的云汐,早已对佛经熟背于心了,简直是倒背如流,所以几通飞花令下来,就剩下云汐一人。
这一操作,让萧锦看着云汐的眼神都变了,变得客气起来,眼神里没那么嫌弃了,“旁人常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一阵子不见,云二小姐才华更是一楼了。”
云汐腼腆的笑了笑说:“家中姐姐弟弟如此优秀,嫁人后夫君也如此优秀,云汐哪里还敢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再不好好读书,夫君会打手心的。”
云汐一把狗粮强喂下去,众人想不吃都不行。
顾妙妙更是气得脸色发青,“是吗?也不知道云二小姐小姐都学了哪些书,可会念上几首诗?”
云汐偏头一笑,“会啊,姐姐说了,这里既然是佛门圣地,不然云汐就念上几首有关佛祖的诗句吧。”
云汐起身朝众人微微曲膝,“云汐献丑了。”
然后像那些文人一样,低着头,走两步,似在冥想,突然一个抬头,昂首挺胸,振振有词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佛试,莫使惹尘埃。”
“好诗。”
云汐的话音刚刚落下,萧锦就拍案叫绝了,看向云汐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藐视之意,多了几份赞许。
云汐似乎受到了他的鼓励,低着头又走了几步,心中又涌上了一首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萧锦低着头,也跟着嘀咕了几句。
顾妙妙看不惯云汐出尽风头,挑刺道:“这不是同一首诗吗?你当我们没有念过书,不识字啊?拿同一首诗拆出来念给我们听。”
云汐看着她笑而不语。
作为云汐的好友,木清云冷笑道:“正不巧,清云就没念过几本书,不过也认得几个字,好像世子妃念的不是同一首诗吧?顾大小姐说得这么言之有理,不如顾大小姐也来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顾妙妙是念过书,也学过作诗,但以前做的都是与风花雪月有关的诗句,哪里会什么跟佛祖有关的诗句啊?
顾妙妙狠瞪了木清云一眼,“凭什么你说念我就得念啊,你觉得云汐这么厉害,那你叫她再给你念几首啊,看她还能念出多少首,没准全是从世子那偷学来的。”
云汐歪头一笑,又念道:“切忌从他觅,迢迢与我疏。我今独自注,处处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应须恁幺会,方得契如如。”
顾妙妙气得脸色发青,云汐冲着她笑道:“顾大小姐好生聪明,这些正是我家夫君教我的,我还会几首,顾小姐请听。”
“水清澄澄莹,彻底自然见;心中无一事,水清众兽现。心若不妄起,永劫无改变;若能如是知,是知无背面。”
木清云听了哈哈大笑,指着顾妙妙说道:“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京中第一才女,现在连一首与佛学有关的诗句都不会,我看你这才女的名号,让给云汐还差不多,太子你说是吧?”
萧锦看向顾妙妙,眼神里满是打量,仿佛在思考木清云的建议。
顾妙妙被盯得头皮发麻,梗着脖子念道:“摧残枯木倚寒林,几度逢春不变心,樵客过之犹不顾,郢人那得苦追寻?”说完挑衅的看向云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