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一把抓过细水手里的袖箭,一把一把的往上抛。
抛得高的,铁柱伸手接住。
抛得差不多的,贺子辰接住。
云汐留了一把握在手里,这东西是她设计的,她也会使用。
“他们的箭应该差不多放完了,先别急着反攻,等去了城外,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贺子辰发现箭雨的阵势渐渐弱了下来,云汐瞄了一眼,更加卖力的驾驶马车,一双细皮嫩肉的手,被磨得血迹斑斑。
刚出到城外,还没与自己人汇合,那些追上来的杀手们就提着剑砍过来了。
“把车停下,进去。”贺子辰看到云汐的双手,眼都发红了,喝令她赶紧回车里躲着。
铁柱闻言,也发现了云汐受伤的手,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扔给云汐。
“世子妃,这是咱们的联络信号,你把它放了,赶紧回车里躲着,兄弟们看到信号,会马上来接应我们的。”
“好。”云汐接过,一把拉开信号下面的保险丝,那东西就像烟花一样,在空中炸开。
不远处的杀手们首领,见此咬牙道:“不好,他们找帮手,抓紧时间,将他们处置了。”
“是。”随着这一声落下,杀手们个个不要命的围着马车冲了上来。
云汐即使躲进了车厢里,也抓着袖箭,透过车帘,击杀涌上来的杀手们。
细水学着云汐的样子,也抓起一把袖箭,颤抖着手放箭击杀敌人。
“这是解药,你们吃,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们拿着。”
云汐从药灵子那掏出好几瓶药粉,细水和娇鸢都塞了一瓶,剩下的抛出去给贺子辰他们,“绿色的是解药,红色的是毒药,毒死他们。”
贺子辰接过,吃了一颗解药,也扔了一颗给铁柱服下,又扔了两瓶毒药给铁柱。
两人拔出瓶塞,将瓶子里见血封喉的毒药,往四面八方撒出去,又用内力将粉末推向扑面而来的杀手们。
云汐他们的对话,杀手们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这些药粉是毒药,但自以为蒙着面,不吸入这些粉末就会没事。
结果脸上,脖子上,手臂上,一旦接触到这些粉末,皮肤上就开始溃烂,发浓,发痛,连刀剑都提不起来。
在杀手们顾忌之时,云汐他们趁机射出好几支箭,灭了好几个人。
没一会,平阳王府的兄弟们收到信号赶了过来,一起把这些杀手击退了。
贺子辰和铁柱精疲力尽的跌坐下来,云汐和细水急忙扶住他们。
“你们忍着点,我给你们拔箭。”云汐带着哭腔说。
贺子辰按住她,“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可是,那些人走了,不就是安全了吗?你这伤再不处理,就会更严重了。”
“我没事,别担心。”
贺子辰忍着手臂传来的剧痛,安排人留下清尾,又派人去调查刺客的身份。
安排好后,才命人架着马车,离开这里。
“我本来想在外面多待会,营造出你被西域神医治好的样子,再高调回京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我们早点回京吧。”
马车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下,云汐看了看,又命人去找河流,打了些清水回来给贺子辰他们清洗伤口。
假装在车厢里翻箱倒柜,云汐将一些手术用到的器具拿了出来。
“这是麻醉药,你们吃一颗,但很快就没效了。”当然,这句话是骗贺子辰他们把药吃了的。
这不,听到麻醉很快就过去,贺子辰才肯吃下。
贺子辰手臂上的箭头陷在肉里,不仅要把箭拔出来,还要把里面的箭头挖出来。
那么大的一个口子,云汐心疼使了。
看着因为麻醉,而昏睡过去的贺子辰,云汐怕他中途会痛醒过来,又暗自给他喂了几颗麻醉药。
确保外面的人不会偷看车里的情况,云汐才拿起手术刀给贺子辰处理箭伤。
怕处理的过程中,会血流不止,云汐还一边处理,一边利用药灵子的愈合能力,帮助伤口恢复。
在给铁柱处理箭伤的时候,云汐也是这样做。
打斗中,因为铁柱站在车顶上,受到的伤比贺子辰严重,两支箭都穿胸而过。
但处理起来的时候,却比贺子辰要简单一些,不用动刀子。
即使简单,但处理完,都已经夜深了。
云汐又累又困,又饿又渴,还没来得及叫细水给她倒杯水喝,那边细水就着急的叫喊起来。
“小姐小姐,你快看,城里那边着火了,好像是咱们回春馆的方向。”
回春馆,那可是她亲自开设的医馆啊,娇鸢紧张的踮起脚尖张望。
方向确实是回春馆的方向,但具体是不是回春馆就不好说了,但照今日的情形来说,十有八九是。
娇鸢舍不得回春馆,里面还有十几号人的性命,但她开不了口,求云汐去救那些人。
不过即使她不开口,事关无辜百姓的命,云汐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里就交给你和细水了,你们照顾好世子他们,我带几个人回城里救人。”
云汐拍了拍娇鸢的肩膀,安抚她别担心。
娇鸢朝云汐跪了下来,抱着她的小腿道;“不行的世子妃,这太危险了,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你这一回去,万一发生什么事,你要奴婢怎么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放心吧,你家小姐可不是吃素的,何况我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器在手上。”
云汐装了四把袖箭在手臂上,又指着一旁的护卫说:“何况我们的弟兄们,个个武功高强,人手也多,救人救火不在话下。”
说完,扯下娇鸢的手,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带着数十名护卫就往城里原路返回了。
娇鸢无奈,虽希望云汐能平安把人救回来,但也担心她会出事,不停的叫喊贺子辰他们。
但贺子辰服下的麻醉丸太多,不管她怎么叫,都叫不醒。
云汐带人赶回城里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回春堂被烧得只剩一片灰烬。
管事和阿牛母子他们跪在地上,痛哭不已。